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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等报告的时候,有一个急产的产妇被推进了产房,从姐妹俩面前经过鬼哭狼嚎的,吓得谢钟灵直接捂上了眼睛:“天哪,怎么叫得这么惨!我问过妈妈,她说生孩子的时候疼死了。她还说生我的时候个头太大了,还要做侧切。侧切你知道吗小妹,就是把产道口剪开,不打麻醉,生剪,剪完还要再缝合起来,也不打麻醉,天哪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

“顺产的话是这样的。不过也不一定,只要孩子大小合适,产妇产前长期保持适量的劳动,是可以避免侧切的。”霍恬恬已经做过了解了,血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侧切也不是人人都需要的。

现在她都怀孕六个多月了,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她有系统保驾护航,应该可以闯过去的。

谢钟灵只觉得可怕,一个劲地说自己不想怀孕生子,实在不行的话,领养一个算了。

霍恬恬哭笑不得,明明是她想找姐姐撒娇的,到头来,反倒是姐姐倒在她怀里哭哭啼啼的。

哎,没办法,谁不怕呢。

她也怕呀,只是事已至此,总不好把孩子退货吧。

好在报告出来一切正常,贫血的毛病也没了,可见婆婆每天辛苦熬药给她调理还是有成果的。

她直接去了趟诊所,把产检的结果告诉了婆婆。

郑锦绣已经准备歇业了,这个月做到月底就回家陪着儿媳妇待产,所以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她听说胎位不正,根本没当回事,安慰道:“只要脐带没有绕脖子就好,其他的好办,你等我回去教你,这会儿人多,我说了也怕你害臊。”

可霍恬恬来都来了,便干脆去后院帮着看看中药材。

胡伟民正在翻晒一篦子防己,一片一片检查,认真极了。

看到谢钟灵过来,他很开心,赶紧放下防己,进屋端了两个凳子进来:“坐,甜甜产检怎么样?”

“我就说吧,甜甜的肚子大得离谱,你还不信,今天打了b超,真的是双胞胎。”谢钟灵回来的路上问过了,确实没必要隐瞒了,便直接告诉了胡伟民。

胡伟民乐呵呵地坐在她们姐俩对面,继续检查防己:“双胞胎好啊,不管是哥俩还是姐俩,都有个伴儿。一起长大,一起玩闹,一起哭一起笑,好得很呢。说起来,我妈生过龙凤胎,要是这也会遗传的话,说不定钟灵你也会怀双胞胎呢。”

“我才不要生孩子!”谢钟灵一想到医院里鬼哭狼嚎的产妇们就心慌,她决定了,她不要怀孕,她要找老妈要避孕药吃。

胡伟民有些意外:“你不想生吗?可是我名字都取好了。要是儿子就叫谢小帅,要是闺女就叫谢小美,多好啊,简单直白,又好记又好写,哈哈哈。”

“你这名字也太儿戏了吧,还小帅小美呢,万一不帅不美怎么办?”谢钟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来这事夫妻俩意见不统一,她必须正式交涉,便抗议道,“再说了,你取名字干什么?你问过我了吗?我答应生了吗?是啊,反正你是男人嘛,又不要你怀胎十月,又不要你生生挨一剪刀,更不要你夜里起来喂奶换尿戒子,你要做什么?你只要取两个傻里傻气的名字就好了,男人真好,我也愿意当男人。”

“不是,钟灵你发的哪门子脾气,我也没做错什么呀?再说了,小妹和嫂子都怀孕了,怎么就咱俩不行呢?你不信去问问你大哥,问他愿不愿意一辈子不要孩子?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就希望跟她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吗?我哪里错了嘛。”胡伟民委屈死了。

他倒是不急,非得要现在就怀就生,可他媳妇这么抗拒怀孕生子,他真的很意外很不理解。

谢钟灵生气了,直接拎着他的耳朵,带他去妇产科走廊里听听。

回来的时候,胡伟民唉声叹气的:“我哪知道这些啊……那些女人叫得好惨啊,那要不……要不咱们就不生了吧。”

谢钟灵心满意足:“你这只是听听就受不了了?姑奶奶要是怀了,那可就是亲自受罪了,姑奶奶不生,要生你生。我看好你哦伟民。”

胡伟民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回到院子里继续检查防己。

这一看,可把他急坏了:“小妹,你怎么把这些防己混在一起了?”

“有吗?我看这个篦子还有空隙,就一起摆上了,只是晒晒,没入药呢,没事的吧?”霍恬恬不知道胡伟民怎么这么着急,她是好心帮忙翻晒的嘛。

胡伟民哭笑不得,只得给她临时开课:“我跟你说,防己有很多冒牌货的,有广防己,木防己等好多品种呢,我刚刚挑出来的这些,都是有毒的广防己,它是供应商掺在里头鱼目混珠的。来,我教你怎么辨认——”

胡伟民每个月六十块的工资不是白拿的,他已经跟着郑锦绣把辨认药材的活儿学了不少了。

于是他拿起四片看起来差不多但又不是很一致的切片,道:“今天我就从这几个特征教你怎么辨认,分别是他们的科属品名,颜色,切面车轮纹,气孔,以及切面的粉性和触感。”

“正品防己就是我右手的这个,它来自防己科植物防己。外皮呈现黄棕色至灰黄色,比较光滑。切面则呈现灰白色。看到这些放射状的纹路了吗?这些都叫车轮纹。正品防己的车轮纹较为稀疏,中心部位有气孔,但不是很明显,切面有很足的粉性。所谓粉性,就是摸上去光滑,但会有粉末掉落。所以这样的防己又被称为粉防己。”

“再看这个,这叫广防己或者关木通,它来自马兜铃科植物广防己的干燥根,比粉防己颜色略深,车轮纹的纹路更清晰更密集,至于气孔的话,每一条纹路上都密密麻麻的。你看,明显跟粉防己不一样吧,它的切面虽然也有粉性,但比粉防己差很多,而且摸起来的话有明显的纤维感,非常硌手。这两种你好好感受感受。”

“至于这个,就很好辨认了,这叫木防己,来自防己科植物木防己的干燥根,虽然它也是防己科的,但是不能当做防己使用。它的外皮和切面都呈现棕黑色至黑褐色,看着跟个木头似的,车轮纹明显而规律,比较密集,气孔更是清晰可见。它的密度很轻,搓起来倒是还算滑手,但是切面没有粉性,跟防己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这两种被当做防己的伪品都只有少量的添加,最后这一种则是被大量添加用来鱼目混珠的。这叫小果微花藤,来自茶茱萸科植物小果微花藤,它的颜色跟粉防己类似,所以乍一看不容易区分,但是它的车轮纹非常密集,气孔和尺寸都明显比粉防己大,手感很不好,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粗糙,虽然切面有些许的粉性,但是跟防己还是很不一样的。”

“这次采购的防己里头,除了这三种,还被掺杂了少量防己科的其他药材,比如这个棕黑色的,叫衡州乌药,这个叫青藤,好在量少,颜色也深,很好摘出来。”

霍恬恬把这六片真假防己全都对比和辨认了一下,不禁大为震撼:“原来中药材还会掺假啊,那这个供应商以后别合作了,没诚信。”

“没用啊,现在中医被冷落了,国家层面上都不支持,我能找来这些也是废了好大功夫的,只能敲打敲打他们,压压价,回来后自己慢慢挑选出来吧。最过分的还是这个广防己关木通,有毒的,所以一定要仔细甄别才行。”胡伟民挑挑拣拣,很快就把一篦子的防己清理出来了。

不过他怕自己有看走眼的,所以还是去找郑锦绣核实了一下。

老太太果然又挑出来两片:“这个明显是小果微花藤嘛,只是长得细一点,你仔细看看它的气孔就知道了。”

胡伟民羞愧地挠挠后脑勺:“还是婶子火眼金睛。”

“没事,多练就知道了,去吧。”郑锦绣诊脉呢,忙得很。

霍恬恬累了,又跟着胡伟民学了学其他一些药材的辨认,便回家去了。

几天后,郑长荣带着一卷图纸回来,在她面前铺展开:“媳妇儿,二区改建完了,住哪儿你选吧。”

霍恬恬并不清楚一个师的长官配置,不过她看了看大院的图纸,大概心里有数了,师职的标准是四间,二区符合要求的四间房一共有八套,连成一排,很好认。

她问了问,郑长荣答道:“一般而言,师部的话一共有六到八个负责人,最高长官有两个,分别是主管全师军务的师长,和主管全师政治工作的政委。同时还会有参谋长负责师司令部的工作,政治部主任负责政治部的工作,加上副师长副政委,差不多就是六个人的管理团队。但是副师长和参谋长是可以灵活调整的,最多可以设置两到三个副师长,加一个副参谋长,这就是九个人了,但是三个副师长和副参谋长的情况不会同时出现,也就是说最多两个副师长,加一个副参谋长,这么一来,最高人数也就是八个人,所以四间房的标准按八个人的上限来的。不过目前师部只有六个人,空出来的两套司令发话了,先给老丈人和亲属住着。”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可以选三套?那就连在一起好了。”霍恬恬不想跟自家人分开住,连在一起是最好的。

不过郑长荣摇摇头:“不行啊,老丈人的两套必须在最后那两套,你就在前面的六套里面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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