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放学後耿亦绮也没在公车站看见姜念筠，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她，摇摇头，拿着便当走到柜台前算钱。
晚上八点多耿荣焕带着拿了两大包垃圾的林旭光，站在人行道上等待垃圾车到来，无聊地转向隔壁诊所看了一眼，好几位病人坐在等候区等待，此时诊所旁边的门打开，林护士也拿了两包垃圾走出来。
「今天晚上很多人欸。」耿荣焕抓抓手臂靠过去闲聊，林护士看着耿老板帅气的脸孔羞涩回应:「对阿，不过每天晚上人也都不少。」
垃圾车已经到了，耿荣焕发挥邻居ai帮忙林护士丢了一袋垃圾，惹得那位年轻护士既害羞又心花怒放！
洗好手回到挂号柜台，林护士还张望了一下外头，刘秋湘拿着病历走进来刚好看到，随口问了一句:「怎麽了？看到谁了吗？」
慌张地摇摇手，林护士压低声音说:「没有啦，我刚才丢垃圾时遇到耿老板，想说他老婆也过世两年多了，他又长得好看怎麽没人给他介绍对象？」
坐在柜台里面，刘秋湘将资料打进电脑边猜测:「毕竟有个读高中的nv儿，再好看对象也不好找吧。」
给完药的洪药师从药间走过来拿起自己的保温瓶喝水，小声回答:「不是的，怎会没人介绍？耿老板长得那样帅很多人愿意呢！他家工作的王婶就说过两次了，只不过耿老板全都拒绝，好像是担心再娶的人会欺负阿绮所以都不要。」
从诊室走出本要叫唤刘护理长的姜文典，安静站在门後听完所有谈话才出声。
十二月初s高中举行第二次月考，考後的成绩再次引起震惊，姜念筠成为二年级的榜首耿亦绮仍旧是第二名，至於榜首常胜军的王隆浩居然掉到第三名。
二班导师柳裕明笑得眼睛都没了，拿着成绩单在讲台上公布，班上的排名也有了变动，耿亦绮从第一名掉到第二名，第三名是李筱菁第四名则是陈书呆。
为了奖励二班同学，柳裕明特地提出这个星期六要自掏腰包请同学们去吃午餐，全班欢声雷动，开始热烈讨论聚餐地点。
姜念筠悄悄转头觑了觑将手撑住下巴安静望着讲台的耿亦绮，那双眼眸微弯神se如常。暗暗吁出一口气，自从上次自己闹了一点别扭，经过一个晚上自我反省之後，隔天她主动和耿亦绮讲话两人就和好了，她可不想因为成绩让她们再次有了嫌隙。
对於李筱菁那群人来说，自认为亲近的姜念筠将耿亦绮拉下第一名宝座，就如同她们赢了一样，面对耿亦绮越发嚣张起来。
「就是忘记带了阿，明天交不行吗？」
一位和李筱菁亲近的nv同学，对着要向她收志愿调查表的耿亦绮，面露不耐，口气厌烦的表示。
耿亦绮看着她温和开口:「昨天你就忘记带今天还是忘记，那你明天带来时自己交给学务处。」说完拿着收齐的资料转身走出教室。
「白痴。」小红冷冷哼了一声，「你说谁白痴啊？」nv同学耳尖听到，马上转头尖声叫嚷。
小红毫不在意地翻了一个白眼，慢吞吞回答:「谁应谁就是罗！」，李筱菁抓住本要冲过去的nv同学，扫了一眼就坐在小红附近的姜念筠，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几句nv同学才不甘心地坐下。
下午t育课一班和二班要一起合练排球，两个班级集合在t育馆里等待老师，耿亦绮站在排头姜念筠的身旁正小声和她说话。
此时一班班长王隆浩走过来说:「亦绮，老师通知每班要派两人去地下室搬球具。」，耿亦绮暗叹了一声，今天的值日生是她和李筱菁，他们是照学号来安排，而学号是按当初入学成绩，在班上成绩排她後面的就是李筱菁。
转头叫了李筱菁一声果然她假装没听见，耿亦绮咬咬唇，本想拜托小红时突然听到：「我和你一起去。」是站在身旁的姜念筠自愿帮忙。
李筱菁眼眸微眯瞪住那两人的背影，身旁的同学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我看那位姜同学和班长也是蛮亲近的，没有因为她考赢了而有所隔阂。」
「对呀，她们吃饭时也是有说有笑，姜同学和我们都没有这样。」另一位同学也凑近补充。
双臂抱在x前，李筱菁冷冷看着前方没有回答。
老师分好组别，nv学生一组男学生一组互相对打，看着一班不少人高马大的nv同学，小红吞咽了一下，靠近耿亦绮抖抖地说话:「班长，我‥可不可以请假阿？」
回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耿亦绮将马尾拆开整个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就在身旁的姜念筠立即闻到淡淡发香，暗暗深呼x1，让那个香气充斥在全身。耿亦绮将头发重新绑紧站好位置，等到老师哨声响起两班开始同时练习。
半小时後，小红脱力的躺靠在墙壁旁，望着另一边场地仍在练习的男同学组，看了一会，她好奇坐起身用手肘轻轻撞了坐在她身旁，拿着矿泉水边喝边和姜念筠聊天的耿亦绮:「班长、班长，你看王隆浩，他好像不对劲一直漏接。」
耿亦绮停下说话顺着小红手指望过去，果然见到王隆浩频频失误让老师骂了几次。
将矿泉水瓶的盖子旋紧耿亦绮盯着王隆浩直瞧，脑中一直在思考这位朋友最近是出了什麽事吗？不只考试失利就连上t育课也表现失常！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淡淡的嗓音从旁边传来，耿亦绮眨眨眼，才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姜念筠，微微一笑点头回:「我一年级就和他认识，到现在可以说是蛮不错的朋友。」
抿抿唇，姜念筠低下头不再多问，耳边却听到柔柔嗓音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隆浩是怎麽了？感觉最近的表现都不像他，改天找时间问问看。」
亲昵的称呼、关心的话语莫名让心头一gu恶气冲起，纤白的手指抱紧膝盖，姜念筠低低出声:「他和我表白，被我拒绝了。」
迅速转头望着姜念筠，耿亦绮惊讶地久久出不了声，直到小红提醒老师叫集合了，她才站起来怔怔地走回去排队。
站在公车站旁耿亦绮一直等着姜念筠，本来想说放学後要和她一起走来等车，但是打扫完就不见她人影，自己只好先到公车站这里等。
结果等到第二班车都来了，姜念筠还是没来，耿亦绮只能先上车回家，决定等晚上再到隔壁找她。
姜念筠将书包拿好高挑的身子紧靠在墙边，安静倾听转角另一边的对话。
「你不要老是来学校找我，好像有人看见了传过来我们班，最近那个班长都在查。」
「g嘛，你是我nv朋友欸，老子见不得人吗？班长有什麽了不起啊！她敢找你麻烦我就给她好看！」
「目前是还好，总之你别再来学校找我了，若是被发现我爸不会放过我的，我会打电话跟你联络。」
话声逐渐走远，姜念筠低头沉y，她今天打扫到一半，就被班导叫去补填一些当初入学时漏掉的资料，填完都已经放学了，匆匆收好书包要赶去公车站，却在校门口附近瞥见李筱菁和一位外型流气的男孩，走进学校旁边的巷子。
眉头微微蹙起，姜念筠立刻跟上去，这才听到方才那些对话，原来李筱菁就是和不良少年交往的那个nv生，可是，自己记得李筱菁曾说过她父亲可是这间学校的家长会长，为何她要和这种男孩交往呢？漫步走向公车站，姜念筠满腹疑问。
洗好澡坐在书桌前复习功课，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姜念筠狐疑地看向时钟，现在才晚上九点诊所还没休息，难道叔叔有什麽事吗？
边猜测边打开房门，姜念筠上挑的双眼睁大僵在原地，门外散着长发、身穿长袖家居服的耿亦绮露出甜美笑容，「姜叔叔说我可以直接上来找你，没有打扰你吧？」
姜念筠根本来不及穿上外套遮掩她的左手臂，耿亦绮已经直接走进首次踏入的房间坐在靠墙的小沙发上，对着仍穿短袖睡衣将左手缩在身後，迟迟不走过来的姜念筠招手:「姜同学你不用遮了，我不会介意的，快过来，你知道我有话想问。」
慢慢挪过来，姜念筠隔着距离坐下，耿亦绮抬头望了一眼书桌上摊开的课本，瘪瘪嘴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在你读书的时候过来，问完话我就走不会耽误太久。」
「没关系，你想待多久都可以。」还是将左手搁在後面，姜念筠看着膝上的手指说道。
接着耿亦绮就开口询问王隆浩的事，原来就是上星期姜念筠莫名冷淡那天，自己没在公车站见到她就是被王隆浩约去c场旁。
其实当时看见斯文的王隆浩胀红一张脸吞吞吐吐的告白，姜念筠非常惊讶，毕竟她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耿亦绮，没想到他只是将她当成朋友喜欢的人却是自己，可惜的是，先不提她才转到这间学校不到几个月根本不认识他，重点是她对恋ai这种事本就毫无兴趣，自然就拒绝了。
听完事情後耿亦绮点点头，算是彻底了解了王隆浩最近反常的原因，不过有件事她也想ga0清楚，看向那清秀脸蛋的侧面，耿亦绮缓缓问道：「那天你为什麽突然不高兴？」
「我‥我没有…不高兴。」姜念筠一惊，转头急着否认的同时就撞进那双清澈的眸光，顿时感觉整个人就像要被x1进去似的，赶紧错开视线。
耿亦绮侧着头长发从肩旁倾泻而下，疑惑地反问：「没有吗？可是我中午过後和你说话，你都ai理不理的。」
咽了咽，姜念筠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地交握起双手，还没想到要如何解释左手臂上就传来轻柔的抚触，她整个人僵住j皮疙瘩瞬间冒出来，立刻低下头就瞧见耿亦绮细长的手指正沿着疤痕慢慢抚上，耳边听到她柔柔的嗓音：「没关系，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原本就极度排斥让人见到的疤痕更遑论去碰触了，如今在温柔的抚0及轻声细语的安抚下，那羞耻及自卑的感觉慢慢淡去，紧绷的身t也缓缓松懈下来，脑袋微微昏眩之下姜念筠不自觉得脱口而出：「你叫那人的名字…却都叫我‥姜同学。」
双眼专注凝视纤白手臂上的暗se疤痕，当手指触0在那粗糙又凹凸不平的肌肤上时，耿亦绮x口又出现熟悉的闷塞感，努力咽下鼻酸的感觉，此时突然听到姜念筠的自白，语气里透出的埋怨与委屈让她惊讶抬眼。
只见无意间吐露出心声，现下正尴尬的姜念筠满脸通红将头压得低低的，双手交握力道大得指尖都泛白还微微颤抖。耿亦绮咽了咽，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阵羞涩？脸颊也随之发烫，她快速缩回手视线盯着木质地板呐呐问道:「那‥那我叫你念筠可以吗？」
具t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什麽？自己的名字被那轻柔的嗓音念出那一刹那，姜念筠只觉得心脏怦怦怦地狂跳，她不敢抬头看向身旁的耿亦绮，只胡乱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直到耿亦绮回家都过了一段时间，姜念筠还是独自缩坐在小沙发上，双手圈抱住膝盖将脸埋着一动也不动。
九点半诊所的铁门放下，护士们收拾好全都各自回家，姜文典将电脑关机站起来伸伸懒腰，脱下医师袍挂好，口罩丢入垃圾桶，转身走去洗手台消毒双手。
看了一眼正在外面等候区打扫的阿婶，姜文典从诊室旁边的走道打开侧门走出，人行道上偶尔有行人经过，他缓缓走过去直到隔壁自助餐店前才停下脚步，双眼专注望着那早拉上的暗灰se铁门。
深邃的光芒在眼中闪烁，久久之後，姜文典抬头仰望黑暗的天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星期六，今天中午是二班导师大方请客的日子，聚餐地点是s饭店的三楼自助餐，由於这间新开的餐厅正在促销推行满十送一的活动，刚好帮柳裕明省点荷包。
由於诊所星期六只营业到中午，所以姜文典下班後就开车戴着姜念筠和耿亦绮到饭店。
姜文典拿出备用手机给姜念筠让她聚餐结束再连络他，下车时耿亦绮好奇地问:「念筠，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将手机收入背包中，姜念筠摇摇头不在意回答:「没有，叔叔要帮我办，我拒绝了。」
耿亦绮瞧着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黑se长袖紧身衣、外搭深绿se吊带长裙脚踩白se球鞋的姜念筠，一身清纯秀气的模样，带着微笑称赞:「你又高又瘦，穿这样真好看！」
咬咬唇，纤白的手指不太自然地将发丝g到耳後，脸蛋微微泛红的姜念筠轻声道谢，也抬眼仔细看身旁将黑亮直发整齐披散在後，戴了一顶灰se毛帽、身穿有着宽白条纹的深蓝se宽松毛衣、深se牛仔长k及黑se帆布鞋的耿亦绮，清新又休闲，她轻语喃喃:「你不管穿什麽都…很漂亮。」
可惜姜念筠说话的声音太小，耿亦绮刚好抬头与站在大门口挥手的小红打招呼似乎没听见，她顺手拉住姜念筠的手臂快步走上阶梯和同学们会合。
趁着耿亦绮和导师、师母说话的时候，小红凑近坐在另一边的姜念筠问道:「姜同学，你怎麽和班长一起来啊？」，她并不知道她们两人是邻居。
「我们住在隔壁，我叔叔载我们过来的。」姜念筠话才说完，李筱菁就走过来笑着问:「姜同学，等等聚餐结束我们要去ktv，你要不要一起来？」
抬起头姜念筠轻声拒绝:「不用了，我叔叔等会要来载我回家。」，盯着李筱菁的背影，小红悄声啐道:「不要脸！」
转头看了一眼低头吃东西的小红，姜念筠想了想，难得主动开口:「你早就知道了，对吧。」，小红一惊仓皇抬头，那双上挑的眼角静静注视她，咽了咽，扯出一抹笑掩饰:「知…知道什麽？」
「王隆浩说的人就是李筱菁。」平静的一句话让小红瞪大双眼，惊吓地望着姜念筠那张淡淡的面孔，过了一会才颤声问:「你…你‥怎麽会知道？」
姜念筠看见耿亦绮走过来，随即站起让出位置先让她坐进来，才轻轻回答:「我看见了。」
小红惊讶到嘴张得大大的说不出话，耿亦绮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麽？」，姜念筠低声解释，这件事她前几天已经和耿亦绮说过，所以这位班长也已经知晓。
耿亦绮转头睨了小红一眼，「你早知道为什麽之前还骗我？」，小红瘪起嘴苦着脸哀怨道:「我不敢，听说她男友是这附近有名的小太保，我怕会被盖布袋。」
叹了一口气，耿亦绮也为这事烦恼，虽然学校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准谈恋ai，但是李筱菁交往的是校外人士不说还素行不良，她很犹豫该不该和班导报告？
「念筠，你认为我需要和老师说吗？」耿亦绮偏头问道，姜念筠都还没说话，小红就着急拉住她阻止:「班长不要，你若是说了被他们知道，那男的肯定会报复。」
姜念筠也点头赞成:「我觉得这是李筱菁自己的事，若是有发生什麽她得自己负责，你不要管她了。」
耿亦绮想想也对，决定後就拿起盘子站起身和姜念筠一起出去拿食物。
耿荣焕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坐在墙边桌子吃饭的姜文典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他发现这位医师脸se不太好，走去餐台拿起小碟子夹了一只j腿来到桌旁放下，嘴里啧啧出声:「你们家那位厨娘做的饭是不是不合你胃口？你怎麽脸se变差了？」
姜文典愣了愣，停下筷子抬眼看着那俊帅的五官，过了一会才垂下视线，淡淡笑说:「不是，可能最近b较累。」，耿荣焕撇撇嘴，没好气地开口:「你自己是医生应该要多注意身t吧！」
点点头，姜文典避重就轻问:「这只j腿多少钱？我付给你。」，感觉自己多管闲事的耿荣焕摇摇手，转身走回厨房，「不用啦，算是谢谢你帮我载阿绮去聚餐。」
一点多将两人载回家时自助餐店的铁门刚好放下，姜文典将车停在车库熄火後，转头问道:「阿绮，店不是到两点才休息吗？怎麽会提早关门？」
耿亦绮带着笑容说道:「刚才我爸爸打电话来说等等要载我去一位叔叔的果园摘水果，他可能要先准备所以才提前休息吧，对了，姜叔叔我已经约念筠和我一起去了，可以吗？」
看了一眼双眼弯弯的侄nv就知道她很高兴，姜文典点头应允。打开车门下车，耿亦绮对着姜念筠交代:「念筠我们再过半小时出发，你在後门这里等就好。」
说完话和姜念筠挥挥手，耿亦绮就要转身走向自家後门，眼角余光瞥见即将走进房子里的姜文典，莫名觉得那高瘦的背影透出孤寂，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开口喊:「姜叔叔，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当耿荣焕将车开出来，愕然发现姜文典和姜念筠同时坐上车，耿亦绮这时才想起补充:「阿！爸我刚忘记说了，姜叔叔也答应要一起去。」
开在路上，耿荣焕侧头看向坐在前座的姜文典，「有空去外面走走晒晒太yan也好，你平常假日该不会都待在诊所楼上吧？」
视线从窗外调转过来姜文典淡淡应了一声，耿荣焕摇摇头，「像你这麽宅怎麽找得到老婆？难怪四十几岁都还没结婚，要不然你和我说说喜欢哪一类型的？我帮你！」
姜文典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双手放在休闲k的膝上搓了搓，身形瘦高的他坐在前座膝盖都顶到置物箱了，耿荣焕瞥了一眼，撇撇嘴，「你自己调整椅子吧，前座几乎都是阿绮在坐。」
耿亦绮凑近打从上车後就没说话还一脸若有所思的姜念筠，好奇看了看小声问:「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轻柔的话语伴随好闻的香味袭来，姜念筠一怔，这才发现耿亦绮俏丽的脸蛋就靠在自己的肩旁，两人距离非常近，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她缩了缩慌乱地回:「没…没有。」，等到耿亦绮坐回去她才暗暗吁出一口气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