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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至亲2》

 

「我没有要你同意呀?」柯家宁坏笑。

赵子桦却慌了,心想这个人不会立刻就变心了吧!?

「为、为什麽!」

「因为?」

鼻息轻吐在赵子桦的脸上,有着柯家宁温暖的味道,吞了口口水,赵子桦也附和道:「因为??」

轻轻一吻在赵子桦的侧脸,柯家宁对着看着自己像只小狗般听话又渴望主人温暖的狗狗赵子桦:「我是你男朋友呀。」

「冬睦月。」冷冷的声音却带着点隐约防备的情绪,薛凌叫住正巧在屋外花园遇见的冬睦月。

「薛凌?怎麽了吗?居然会找我?」

「瑞安他的事你知道多少?他被带走也是你的计划之内吧。」

「太高估我了一点,凭我一个人怎麽拦得着他?」

浅浅一笑,冬睦月的笑容却让薛凌感到不愉快。

「兄弟游戏不玩了吗?也是那家伙jg心策划的。」

「现在继续兄弟游戏他和我也不会过的像之前一样平静了吧?所以以合理x推断,现在结束这个兄弟游戏正是最好的时机,你觉得呢?」冬睦月看了眼薛凌,接着走进了花园之中,薛凌则跟在冬睦月身後保持一段距离。

「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但是如果你有什麽对我们不好的打算,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当然,瑞安受了你们那麽多照顾,我怎麽可能还反咬你们一口?我可不是你嘴上说的那种人啊。」

冬睦月的声音忽近忽远,薛凌停下脚步,才发现冬睦月早就不再自己的视线内,肩膀轻轻被人触碰,不知何时冬睦月早以绕到薛凌身後。

「你真不怕瑞安这次出去就回不来了?」

「怕,当然怕,尤其他还总是做让人c心的事。」冬睦月似乎想起瑞安,又淡淡的在嘴角g勒出了一抹笑意。

「刘雨安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刘雨月也回不来了,所以是时候将所有事情归位了,江家拿了多少,我就拿回多少,可小雪这趟回程谈判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多大的用处,薛凌你大概还不清楚一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麽?」

「江家想要bsi的不止我啊?最讨厌的可是从前文家的文雪凝,你不知道吗?」

「冬睦月!」薛凌立刻看向身後瞪眼着冬睦月,而冬睦月则冷冷道:「要将事情物归原主,总需要点风险,你不也是因为“有必要”才顺便搭上同条船帮我的吗?只有小雪还以为我们真的变成“朋友”了。」

「你爸做的那些事,你接着做的那些事,难道你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央求你父亲帮我的时候、央求你拜托我的时候,是谁给我绝望的?

不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以前那样只想着复仇,你继续做你薛家大少爷,我继续做我冬睦月,这次事情结束互不相欠。」

和之前的气场完全不一样,或许真的是刘雨月随着刘雨安一起走了,留下的只剩冬睦月,在那温柔的面具下、藏着一切的秘密,没人揭开得了那副面具,除了已经深住他心底的那个人。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着四个人,相对暖和的台湾空气照常理来说应该呼x1会更加顺畅,却在此时此刻变得沈重不已。

洒进办公室的yan光照s在江宇青身上,带着笑容的他看起来莫名和蔼,就像是邻家大哥哥般让人忍不住认为他就是个单纯亲切的普通人而已。

笑了笑、江宇青先开口问道:「小雪好久不见,一开始你联络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所以才一直没好好招待你。」

「没关系,我来也不是想麻烦?宇青哥哥的??」雪在思索称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但江宇青看出了这点,立刻一番感动:「没想到小雪还愿意喊我一声哥哥,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为什麽我该讨厌你??」

雪蹙起眉头看着对桌的江宇青,而江宇青则解释:「因为你和林祈进来的时候表情都很恐怖,我以为你们是要来谈判的呢,还是说薛凌欺负你了?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全力帮忙,雪晶知道一定也会帮忙。」

「??」雪蹙眉不解的看向江宇青,江宇青则叹了一口气後又问:「没关系,小雪你不想说我也不b你,对了?倒是你现在?身t状况还好吗?」看起来真的像是充满诚恳的眼神和语气,雪却更加不能理解的予以回应。

「我原本?多少还保持着一点的期待,想着其实事情说不定也不全全都是你做的,但我现在明白了,还有江宇青,你是最没资格问我刚刚那句话的人。」

雪冷冷的看着对自己抱持担心的江宇青,而江宇青却一脸疑惑的又问。

「为什麽我是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人呢?啊?难不成是因为你已经不是文家人了,所以才这麽说?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老婆最可ai的雪??」

「你还要在装到什麽时候?t0ng我一刀的也是你不是吗?」

「?难不成和薛家待久了雪凝你的思维也变得奇怪了吗?怎麽连证据都没有就乱诬赖人?」

江宇青不解的问,接着又道:「建议弟弟别只做被压的那方,久了可能也因为身t里都残留着薛姓薛的痕迹,而跟着败坏了。」

「文雪晶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雪没有因为江宇青的话而生气,态度依旧冷淡,可却因为这句话,本来要离开的江宇青却火大的转身作势要往雪的身上揍去,却被一旁的林祈给制止。

「没跟你的话计较就算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果你敢动手打我们薛家人,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往林祈的方向看去,江宇青先是淡淡笑了笑,接着又看向雪吐出一个字。

「脏。」

「没你脏。」

江宇青闻言冷冷笑了笑,接着便转身离去,而身旁的秘书默墨则是浅浅一笑朝雪看了看才跟着离开。

「你还好吗?」林祈看着雪似乎是有点担心的问了问。

而雪则是稍稍蹙了蹙眉头之後才笑着回答:「没事!我雪唯一长处就是不记仇并且为人和善!好啦!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回家去吧!」

看着雪离开的背影,林祈有gu冲动很想00他的头,要他别逞强,但这种事,还是留给自家当家b较好,毕竟两人最近都为了一堆事忙的许久未见,如果被薛凌知道自己待在雪身边的时候还0了他的头,护妻狂魔?不是,一定会瞪自己好几天吧??。

「放他们走?」

「放、为什麽不放?」江宇青回答。

「留住雪凝,对我??」默墨才刚说完雪的名字,江宇青立刻回头冷声笑语:「小墨,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伙对吧?」

「?知道了。」

默墨垂下眉睫,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虽然默墨表情其实只有在吃甜食时才有一丝明媚。

「你不开心?」但江宇青都和默墨相处多久了,一下子就看穿默墨的心思。

「还好。」

「你想留他做什麽?」

默墨一听,居然露出了像是看到甜品般喜悦的神情回答:「他的伤口?。」

「噗?他知道你这样想一定会会错意你是关心他吧?去跟他说呀?说不定他还会主动给你看呢?」

又沈默了一下,默默摇摇头:「抢过来,ai怎麽看就怎麽看。」

「呵呵,那我很期待。」

「拔拔!」

一个约莫五岁的可ai小男孩突然从江宇青的办公室跑出来立刻扑向江宇青,而江宇青则讶异:「江山?你怎麽会来呀?」

「人家听说拔拔你要去找麻麻,我也要去!我好久都没看到麻麻了?」

江山嘟起可ai的小嘴不悦到,江宇青则一把抱起江山解释:「所以拔拔才要赶快去帮麻麻赶快让麻麻回家休息呀?江山帮拔拔顾家好不好?」

默墨看江宇青看了自己一眼,便先离开。

「不要!我也要帮麻麻!」

「那拔拔答应你尽快让麻麻回来好不好?」

「不要!我讨厌拔拔!」生气的江山在江宇青的怀里挣扎,拗不过江山只好将他放下,离开前江山还做了个鬼脸,但江宇青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对着跑远的江山说:「慢点走!别跌倒了。」然後才进到办公室,完全没想到不答应江山的後果却是一个多麽大的转折。

走在公司里玩捉迷藏的小江山,躲着江宇青派出的高大保镳们要送江山回家,意外听到了还留在公司里没离去其他董事的对话。

「你这次真的能一举将冬家拿下吗?」

「不清楚啊?但是那小子感觉是势在必得了,如果真把冬家拿下,那样薛家根本连个渣都不算!」

「哈哈哈就是啊!看他们老是那一脸狂妄!到时过来请求我们帮忙可就来不及了!」

「他旁边不是还有文家的儿子吗?文政均也真可怜,生了一个窝里反的儿子。」

「但听说他那个儿子长得十分有灵气又漂亮,和他姊姊一样美,可能薛家少爷是nv儿吃不到改去吃文家的?」

「别说了,怪恶心的,对了,那你会跟江家一起去法国吗?」

「就为了围捕那个已经有名无实的冬家冬睦月?疯了吧!」

「可是冬睦月听说很是有办法,如果不缜密去行动,听说他最在行的就是反扑。」

「你多心了啦,反正我是会待在台湾,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是吗?不过如果你反悔的话下周一到这个地方,说你是谁就好。」

其中一人递了张名片给另一人,而另一人则是稍微看了一下名片就收了起来,江山则正是看的入迷之际,却没有注意到已在自己身後的保镳大叔们一把把自己抱起,笑说:「小少爷抓到你啦!好了!我们回家吧!」

「你!你这笨蛋!」当江山挣脱在往原本刚刚那两人谈话的方向看去,早就不见了。

「江山小少爷,你不见了可知道你爸爸妈妈会多着急吧?我们赶快回家吧!」

「哼!你们都好讨厌!走开!」

气呼呼的江山就这样装作没听到任何话,但机灵的小脑袋却在计画怎样可以偷偷和自己老爸一起去找妈妈。

被囚禁的一个月後,瑞安大概0清楚了现况,从海德那透露些微少数的讯息,和门外少了的脚步声,应该是人力部分都派去江宇青那了,而海德虽然愿意透露自己这些小事,但却还是不愿意放瑞安走,真的情绪来时,瑞安也没有少被揍、甚至沦落为海德再次的发泄工具,即便事後海德释出善意的道歉,但瑞安还是从未接受,只是要他把相等的讯息告诉自己。

好一阵子,一个礼拜都未有人踏进这个房间,瑞安能感觉因为没有过多安眠药的喂食身t稍微有了点t力,但还是整个人昏昏沈沈的,但要说什麽时候最好逃跑,也只有现在了!

已经知道逃跑要从海德望窗的那个方向跑,但却要从正门开溜,被抓到的话可能就不会像现在的nve待来的简单,但反正总得拼搏,而且自己也还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瑞安小声呢喃:「你会等我吧?」

然後便走下床,走到房门口,小心翼翼的转开门拔。

“嘎—”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当中更显其诡异的音se,立刻就有从其他楼层往这传来的脚步声。

可等到人们上来,却发现没有门是开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囚禁瑞安的房间打开,可还好,床上人还在,有一个人却出声:「赶快回去自己岗位,这家伙不知道耍什麽花招让他跑了就完了。」

其他人听到也立刻离开,就怕真让人跑了被老板知道?那小命可都不保。

可就在所有人会岗位的时候,其中一人纳闷了。

「那家伙去哪了?」

「哪个家伙?」其他监视者疑道。

「站在我身旁的那个高个儿?」

「那高个儿?上厕所去了吧。」

「刚刚房间的那个人你们有人确定过他的身分吗?」

「??!快去看!」

等所有人在冲回去时,床上的那个人早就被割喉致si,而那个人就是那高个儿,当大夥又冲下楼查看,却发现大门早就开的大大的,瑞安从正门被押进去,又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坐在大片落地窗的海德,看着窗外逐渐回温的好天气,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

「资料传给我。」

「真有你的,这样都逃的出来。」

「多亏你。」

「别这样说,如果我和人交易又从中帮助另一方,我在这行名声可就做不下去了。」

「你帮我的时候名声就没好过了吧?帮助长得像前情人的小狼狗做泄yu工具,要我讲的更详细一点吗?」

瑞安笑着问,海德则沈默,稍後才道:「资料只有一份,弄丢就没了。」

「就不说再见了,我跟你应该也永远不见了。」

挂完电话,海德办公室的大门缓缓被推开,宣和明威就出现在那里。

「好久不见。」宣说。

「好久不见,是瑞安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海德问道。

「有差别吗?反正你等一下就要si了,不要忘记和陈华哥下跪道歉。」明威将枪指向海德,感觉随时就会发s手枪里的子弹。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海德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轻松的换了条腿跨桌上。

「你是指你也有这天吗?」明威冷笑,但宣却还是一脸沈默,没有特别的反应。

「看你的样子是还不清楚状况?宣应该有阻止你别那麽冲动吧?」

「你到底想说什麽?」

「瑞安那只狐狸虽然暴露了我的位置,但他应该没说过我现在的处境是什麽样子吧?看宣的样子是也没和你说,你们真是难兄难弟。」

明威听闻不住发笑,放下手下的枪,疑惑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不过又一次窝里反?我根本不在乎我今天来这趟活得活不了,只要杀了你,我就满足了啊?」

瞬间,海德才明白宣那淡然的表情,但也来不及躲下宣早已s向自己左手的子弹。

看着海德捂着不断出血的伤口,宣这时候脸上才有了些许表情:「你一定不知道,瑞安反倒是劝我们别来,但如果不来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永远都没机会为我们大哥报仇了吧?嗯?」

「你们早就暗中调查我了?呵呵,真是一群忠心的狗」即使受了伤,海德还是一脸的不在意。

「但看在瑞安拜托我的份上,你帮忙一件事吧?」

宣在提及瑞安时笑了笑。

「苟延残喘的活着起码还是活着,看来瑞安对你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白费。」

「错了,正因为他最理解我们,也对不起我们,所以他尊重我们的决定。」

明威话说完,整幢别墅响起了好一阵的枪响,但不久後,这枪响也逐渐深埋於森林的深处。

夜晚,月光照s在薛家的庭园,气温还是依旧冷冽,但枝头上的新叶却早已缓慢开始成长。

站在月se下的男子,轻哼着一段旋律,明明是欢愉的调子,但却听起来让人觉得莫名压抑。

「冬睦月?你这麽晚在这g嘛?」林祈蹙起眉头,正巧经过庭园却看到了抬头仰望夜空的冬睦月。

稍微回过头,冬睦月侧着脸微微一笑答:「看星星。」

「星星?」说完话,林祈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却发现其实根本没有几颗星。

「看你的表情,像是我骗你一样。」冬睦月轻笑道。

「我根本没打算信你什麽,如果不是雪的缘故,你也不会有现在这麽舒服的日子过。」

「我真的很谢谢小雪,现在也就只有他这麽信我了吧。」

「你还有这份认知就好,不奢望你会报恩,但也该做好一个人该有的良知。」

「说的我好像做了什麽天大的坏事一样,有什麽方法可以让林祈你洗清对我的刻板印象吗?」冬睦月苦笑,一阵冷风跟着呼啸吹过。

「尽早办完所有事尽早离开我们。」林祈回答。

「只有这个?」冬睦月眯起眼笑问,头也歪了歪。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麽不是吗?」

睁开眼,冬睦月的笑容逐渐褪去,但语气还是和颜悦se:「什麽?」

「你早知道江家是陷害你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凶手,虽然不知道你是多早之前就已经清楚,但你却可以装疯卖傻到现在都还在演戏,还真狠啊你,对你自己,甚至还能跟和薛家有关系的瑞安演一场兄弟戏码,你不怕你九泉的父亲冬一气得来找你?」

「江家?家啊?的确呢,他们现在的确可以算是一个家,我等很久呢,让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算一算?十年?」冬睦月边说边算,算完後更是笑的灿烂,却让人隐隐发寒。

「你在说什麽?什麽十年?」林祈一愣,但一gu诡异的感觉直捣心头。

「我等他变成现在这样,等了十年呀,从附属我们家毫不起眼的小公司,到现在这样的规模,我等了十年,真是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呵呵。」

「为什麽你要等?」

「那还用说吗?因为就是他害得那si老头派人撞si温慧让我一步错步步错的元凶呀,你说,如果让他什麽都没拥有的时候就si了痛苦?还是拥有了一切再si痛苦呢?」

冬睦月清秀的五官和温柔的声线,语气备感温柔,但话语却b吹拂在身上的风更冷、更刺骨。

「你们好像一直都误会一件事,我不是多早之前知道江家的一切,而是他的一切在一开始我便知道,并且也是我给予的。」

「冬睦月你!」

「你要说出去吗?说那个姓江的是我造就的?」

於月光之下的冬睦月,令人错觉般的像是自t发着光,悄悄暴露了真实的自己,心思细腻又极尽变态般的缜密,那之前那个傻里傻气的“刘雨月”真的只是冬睦月的伪装?

「你明知道我无法说出口才对我说的吧?无论是在同盟上又告知薛凌或是雪会崩溃之上,基於两者我都无法说出口,不是吗?」

「林祈你多想了。」

「既然你所有的行为都是有意义的,所以你对瑞安好也是图有某种目的,对吧?」

「瑞安?你是要指为什麽刘雨月要对刘雨安好这件事吗?」

「你有什麽目的?不必再隐瞒了吧?」

「别这麽一脸严肃,刘雨月对刘雨安好,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没别的意思。」

「那刘雨安现在在哪你更不可能会不知道了吧?」

「刘雨安si了。」

「?!你说他si了!?」林祈惊声。

「刘雨月也si了。」

「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刘雨安消失那天开始,一切都会到原点,我、会拿回属於我的东西。」

冬睦月说完话转身往屋内走去,林祈一想,又叫住冬睦月。

「你!你连文家都想摧毁吗?」

「秘密。」冬睦月嘴角一g,然後像是想到什麽又侧过头对林祈说:「林愿,有机会你或许可以找他说说话,他应该很想念你这个哥哥。」

从来都没有犹豫过的林祈,在冬睦月说出林愿名字的那刻,却忍不住的微微握起拳打颤起来。

「怎麽了?」

薛凌看着身旁的雪从一早开始就蹙着眉头,从办公桌前身上前看了看坐在沙发椅上的雪。

「没事,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多少有点不安。」

雪苦笑道。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前些日子听说海德的势力退出了江家,情况现在对於我们来说是趋於好的。」薛凌r0u了r0u雪的头,柔声安慰。

「海德?他怎麽会退出了?」雪惊讶,因为没多久才听说江家收买黑手党什麽的,结果居然才没隔几个月居然又退出?果然要找到像文家这麽忠心的还是不容易啊,雪心道。

「??」薛凌却突然沈默,像是在想事情。

雪歪歪头,小心翼翼叫道:「薛儿?」

「嗯,怎麽了?」

「你在想什麽?」

「我想海德之所以会退出,大概是瑞安做的,虽然不能肯定,但可能x很高。」

「不会吧?只是因为瑞安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个效果吗?」

雪不解。

「如果是瑞安的话?」薛凌垂下眉睫。

「因为是瑞安所以才能有这个效果的意思吗?」

「瑞安他长得很像海德以前情人的样子。」

「真假!?世界上真的有没有血缘又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吗?」

雪好奇的样子让薛凌忍不住又捏了捏雪的脸颊继续道。

「听说,从前海德的情人是上一任的首领,而首领si後,虽然海德的确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才,但因为多了一层和前首领暧昧的关系,所以便很多人藉此抨击,要他离开。」

「那些人怎麽这样?不过依海德的个x,感觉他应该会y碰y?」

「没错,所以因此结怨的人也不少,而就在这种双重压力下,面对情人si去和众人压迫,在那个时机下,他遇上了那时候总逃家的瑞安。」

说到此时,雪以完全成为听众姿态,眼睛睁着大大的专注的看着薛凌听着故事,而薛凌也换了个姿势坐到雪身旁的沙发上继续说。

「传闻说,海德虽为前首领的情人,但却因为前首领总是以各种方法错误的ai着海德,导致那时年纪也还尚轻的海德有了错误的观念,将瑞安带回去後,也用相同的方法对待着瑞安。」

「怎麽这样!瑞安太可怜了!」

薛凌看着犹如身历其境的雪,突然恶作剧的心兴起,不说话了,就直愣愣看着雪。

「怎麽了?怎麽不说了?」

「说书人说书时会要打赏。」

「唔?」雪蹙起眉,0了0身上像是在找什麽,而看到这样的雪薛凌却觉得可ai,默默欣赏起来,没想到雪0完自己身上,失落的似乎没找着要找的,默默抬起头,看向薛凌。

「怎麽?」

「别动。」雪说完就开始伸手0起薛凌的身t,而薛凌本来就因为最近忙於工作好一阵子没和雪有什麽“亲密接触”这一0下来,慢慢也开始有了感觉,薛凌便出声制止:「别0了。」

「不行!是说你把钱包放哪了啊?怎麽0来0去都找不到?奇怪??」完全没注意到薛凌的不对劲。

「别找了。」

「但找到你才继续说对吧!我找到就停了?欸!找到啦!」雪正开心的想ch0u起薛凌身後从口袋掉出的皮夹,结果却被薛凌的手给拉住,有些生气抬起头道:「唔!你做什麽!」可惜话根本还没说出口,就被薛凌一吻深沉的吻吻上。

等雪终於能喘过气时,全身也都热的发烫,瘫倒在薛凌的怀里喘气。

薛凌此时满意一笑,在雪的耳旁轻声道:「打赏?就要这个吧?」

而薛凌办公室,一早也早早就上了锁。

「听说前一阵子发生了枪战,你知道吗?」

「什麽枪战?新闻不都没消没息?」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亲戚是警察,听他们说,好像是被上头封口了,看起来事情不简单喔?」

「啧啧?又在那边痴人说梦话。」

听着後面饭桌传来的聊天声,瑞安思考了一阵,却忽然脸颊一疼连忙转头。

「怎麽了?山山?」

「哥哥我刚刚叫你好久你都不理我!你在想什麽?」

江山不满的看着眼前一脸懵的瑞安,手先放了下来坐回位子。

「啊~哥哥是在想,今天去哪找山山的爸爸妈妈呀?」

瑞安笑了笑,轻轻0了0江山的头,如果说为什麽现在江山会和瑞安在一起,那大概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戴着黑se鸭舌帽,绑着一小撮头发,瑞安看到街上莫名的群聚了一群人,但因为碍於现在的情况,自己实在不想无端又多了其他麻烦打算别管,但却被人群里一个稚neng的声音x1引。

样貌像是东方孩子却说着流利的英语,但无奈这是法国,有些人甚至讨厌这种美式英语,但此话不提,看起来是孩子被误会偷了店家的东西,不过说实话本来窃盗案经常也就再发生,实在是没什麽好惊讶的,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到一个关键字,孩子说出了他的名字,而那个名字??。

「再说一次,你叫什麽。」瑞安不知何时已到孩子身旁,冷冷地双眼看着眼前忍着眼泪一看就知道是个倔强相的孩子。

「江?江山。」孩子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看似有点非善类的男子,但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这样呀,好的大家都散去吧!这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吗!不可以一个人出来乱跑,你看,如果我没遇见你该怎麽办呀?」

江山根本听不懂瑞安说着的法语到底是什麽鬼,但却知道暂时应该是可以放心,而店家一看瑞安说是这男孩的亲戚,立刻便转为向瑞安要赔偿,而瑞安则笑了笑,说道:「那你顺便也给我这个还有这个,钱给你,不用找了。」

而这些举动在江山眼里,却建立起了第一道对瑞安好奇的慾望,所以当瑞安伸出手对自己说着:「走吧。」的时候,江山不是警戒的问:「你要带我去哪?」而是「你是?小雪吗?」莫名的如此开口问着眼前b自己高大的男子,虽然有些瘦弱,但却感觉很坚强。

「秘密。」瑞安看着在自己一旁的江山,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弯度,有些神秘却很好看。

而从那天开始,江山就和瑞安形影不离,也每天吵着要瑞安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但瑞安从不生气这样老是吵着自己的江山,反而很是温柔,这让江山更是无b信赖瑞安,说了很多关於自己的事,还有自己是怎麽偷偷来法国的,瑞安总是很仔细的听着,没有因为江山是孩子就随便敷衍,反而还会说:「你好勇敢,敢一个人来国外找妈妈,你的妈妈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到时候找到妈妈,我也要向妈妈介绍哥哥你!邀请哥哥你来我们家玩!」

听到瑞安一说是在想要帮自己找爸妈,江山每次便会接这句话,瑞安也总开心回答:「好呀,到时候江山你可要好好帮哥哥介绍呀~」

「那当然!哥哥我吃饱了,接下来去哪找妈妈?」

「嗯?哥哥想先去个地方,可以吗?」

「?」

骑了一段路,才刚停好车江山就忍不住将安全帽摘下,望眼看去,来的地方居然是墓地。

天气逐渐回升,但墓地中总有一种无法阐述的寒意,江山有些害怕,拉着瑞安衣角问:「哥哥有认识的人在这吗?」

摘下安全帽,瑞安点点头回答:「嗯,我的两个好朋友都睡在这里,真要好对吧?」

「都si了还要怎麽要好啊?」江山小声念道。

「噗?也是。」

「为什麽他们会在这里??」

「为什麽呀??因为执念吧?如果不能放下这种东西,人生可是很累的呢。」

瑞安往墓园里走,江山则跟在身後,墓碑上都附有於地底下沉眠的人们的照片,大多都是些老人,不然也都是青壮年,可等瑞安停下脚步,看到的两个墓碑上,却都是年轻的还有点青涩的脸孔,江山忍不住问道:「这照片是不是放的是年轻的哥哥的朋友?」

「嗯~再过个十年应该就算是哥哥年轻的朋友了吧?」瑞安拍了拍两人的墓碑,像是开玩笑道。

「哥哥不会像他们一样吧?我?我不想哥哥像你的朋友们一样??」

「有人能这麽对我说真的很开心呢,不过放心吧!哥哥还有很多事没完成,不会现在就走的~小小年纪别学大人皱眉头,长大後可有你烦的,呵呵。」

「大人都有什麽样的烦恼?」

瑞安随地一座,看着眼前的两个墓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很多种,ai、恨、情还有仇,如果去一一细数可能会更复杂,就像江山喜欢吃巧克力,但是去一一说明巧克力的种类也很复杂一样,但没有了这些就不算是巧克力、缺一不可。」

「那哥哥也是吗?」

看着江山稚neng的脸庞,瑞安浅浅一笑,招手要江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曾经是吧,但看到了你,就不太想去管了。」

「??为什麽呀?」一愣,江山抬头看着也正看着自己的瑞安,瑞安则一吻在江山发梢上:「因为和江山在一起很轻松呀。」

「真的?」

「真的~」

「那哥哥之後找到我的爸爸妈妈也跟我一起住吧!因为是哥哥所以才可以!以後只要是小安哥哥有困难,江山一定会帮你!绝不食言!」

一听到这话,瑞安瞬间想起了某人,眼眶不禁泛红,为了不让任何人察觉,瑞安抱着江山:头靠着江山的肩膀轻轻答应:「嗯。」

还能这样的想念你,就令我深深地感到满足。

即便这一切的因果都是你所策划、我也甘之如饴,全部承受。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黑暗漆黑的空间,即使不用蒙上眼睛,也是什麽都看不见、甚至也听不到。

躺在冰冷的地上,小男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是求着放自己出去,只是静静的——等等时间流淌而去。

没有灵魂的盯着y暗角落的一角,空洞漆黑的双眸让人无法知晓小男孩的思想,忽然,一束光渐渐透进了这漆黑的房里,某个冰冷的声音也跟着穿透於房中回荡。

「冬睦月,你爸爸要带你出门走走。」

没有起伏的话语听起来异常冷淡,而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冬睦月也没有起身,只是依旧愣愣的看着房间的一角。

一名年轻的nv子推开了整扇门,耀眼的光芒终於洒进了整间房内,躺在地上的冬睦月,这才出声,只是稚neng的声音却带着一点乾哑,也没有相符年龄的活泼语调,只是机械式的、冰冷的,如同进房这位nv子刚刚无起伏的语气:「去哪?」

「起来,带你去洗澡。」

「??」

没有在继续问下去,nv子拉起冬睦月的一手,袖子在此时也稍微掀了上去一点,露出的是一条条的鞭痕,看起来清晰又鲜明。

「等等出门,记得不要冷着一张脸,多和人互动,要笑,不然今天不准吃晚饭,直接进禁闭室,你爸爸要我告诉你。」

「爸爸在哪?」

冬睦月话刚一出口,一个火辣的巴掌就立刻打在了稚neng的脸上:「没有要你说话,就安静。」

冬睦月没哭,只是静静的抬头看着nv子的脸,和自己一样雪白的衬衫,下身一袭黑se贴身长裙,nv子弯下腰,轻抚了冬睦月的头,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脸,语气冰冷:「你要乖,不然我们都会si,知道吗?」

除了衣着、语气,nv人的脸庞也和冬睦月极为相似,温柔婉约,眉目清秀,衬衫的底下也透着条条鞭打过的痕迹,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甚至,根本後悔生了这个孩子,那个眼神,令人猜不透看不清的眼神。

「妈妈、你怕我吗?」

终於露出笑容的冬睦月,说出的话却让眼前的nv人忍不住打颤,是呀、这个孩子是和那个恶魔所藴育出来的,明明该是天真可ai的年纪,却让人想逃避,明明该给予他温柔,却因为那个人,往往忍不住动手,但这孩子却从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哭闹,反而还总是上前关心自己。

「妈妈,疼吗?爸爸也欺负你吗?」

恶心的让人想呕吐,用着那样的眼睛,就像那个人一样,虚伪至极,杀了你吧、杀了你吧??不断反覆在脑海里的想法,想掐住那还纤细的脖子,让恶魔的後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等回过神,就快窒息的孩子只是涨红着脸笑着:「妈妈,杀了我、你也逃不出爸爸的手掌心呀?」

“哐啷”一声,nv人跳出了窗外,玻璃四散、连带划破冬睦月稚neng的脸蛋,从窗往下望,nv人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四肢,挂着笑容和眼泪倒在泊泊血ye中渐渐冷却,嘴里随後说的最後一句话只是「对不起」三个字。

「!」惊醒的冬睦月,喘着气从床上坐起,全身透着层层冷汗,看向窗外的月光,冷se调的光芒照在冬睦月立挺的五官,看起来有那麽点虚幻、不真实。终於缓和了呼x1,此时门外却传出了声音。

「冬少爷,请问出了什麽事吗?」外头nv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担心,冬睦月却没有回应,只是坐在床上继续看着月光,没得到回应的nv子,虽然想直接进房看看,但又怕太失礼,只好又小心翼翼的问着:「睦月少爷,你还好吗?唔!少、少爷!」

nv子没有料到冬睦月会突然开门,整个人就顺着门的方向倒进冬睦月的怀里,淡淡的沐浴rux1ang气悄悄飘入nv子的感官,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连声抱歉:「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噗?这麽紧张做什麽?又不是做坏事了?」

「那、那少爷我是不是该?」nv子不好意思示意自己还躺在冬睦月怀里,冬睦月才立刻将nv子松开:「抱歉,我没多想就抓着你了,怕你跌倒。」

「少爷不需要跟我这麽客气、错的是我?没站好?」

「真的吗?」

冬睦月担心道,看起来有些过意不去,在暮se的照耀下,冬睦月看起来更加的温柔,清秀的五官的线条被照s的也柔和了起来,nv子看得有些恍神,脸也更红了起来。

一手轻抚着nv子的脸,冬睦月不安的问:「你真的还好吗?你的脸?好红??」

「少、少爷?」

「我因为做了个噩梦?所以有些失眠,不介意的话?你能陪陪我吗?一下子就好?」

温柔的语气一层层褪去nv子的防备,t内的某种感受逐渐倍数增长,抬头看着眼前温柔的男子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嘴唇的接触,却如此冰冷,身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然後冷声道:「处理掉。」

nv子错愕的祈求眼前刚刚温柔对待自己的男子,惊恐道:「少、少爷!睦月少爷!救救我!」

男子语气依旧温柔,带着笑容,静静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少、少爷?」nv子露出欣喜的笑容,但才刚说完话,却立刻被一刀给t0ng入心脏,倒在地上ch0u搐着。

这时冬睦月又温柔的说着:「看吧?一下就结束了。」带着温润的笑容。

「睦月,这是第几次了?」

「这次没shang,您就来了,时间愈抓愈准呢?」

「只是为了一个温慧,你要nv人,多的是。」冬一冷冷的看着冬睦月,两人的眼神都如出一彻的令人看不透,漆黑,却又明亮。

「既然您不反对我找nv人,那为什麽要在我兴致正高的时候来呢?」

「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您真这麽认为?」笑容褪去,冬睦月的语气依旧柔和,可是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冷冽无b,冬一却像是无感一样,反而准备走向冬睦月,一旁的黑衣人却立刻上前挡住冬一前方的路,下一刻,却是四溅的血ye,喷溅在了冬一的脸、身上,冬睦月看了笑了笑,拍了拍手:「这才适合爸爸您呀?呵呵。」

「好玩吗?」

「您觉得好玩?」

「即便你再堕落,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还有,温慧今早已经si了。」

冬一冷酷的宣判着事实,冬睦月先是愣了愣,然後否认:「不可能。」

「文雪凝应该也是快si了,到时候丧礼上如果你有脱序的表现,你就一个月都给我待在禁闭室,饭也不用吃。」

颤抖着的身躯和大脑,冬睦月连想都没想就拿起一旁桌上放苹果的小刀,但冬一一个眼神,一旁的另一个黑衣人手脚迅速的立刻制住了冬睦月自尽的行为,丧失理智的怒吼和哭喊着:「放开我!快放开我!冬一!!!我绝不原谅你!绝不!我恨你!我恨你!」

「把他绑起来,等他没力气自然就会安静。」

「是。」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如你所愿吗?」冬睦月冷笑,眼神冷的恐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囚禁的野兽,渴望着鲜血和杀戮。

冬一不再像之前毫无表情,蹙起了眉宇,问:「你想怎样?」

「我要你後悔!」

说完话的下一秒,冬一一向冷酷的神情头一次出现了震慑,立刻出声怒吼:「快给我制住睦月!!」但说完话後却已来不及,大量的血ye从冬睦月的口中宣泄而出,昏迷的意识前一刻,是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你再恨我,我也不会让你si!」随後就什麽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如果就这麽si了的话,该有多好。」

「请节哀啊?冬少爷?」

「您父亲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有个这麽孝顺又乖巧的儿子,一定很欣慰的。」

「现在你是冬家家主了,累倒了该怎麽办?适当的还是多少休息一下吧?」

父亲si後,排山倒海的人们都纷纷来到灵堂前,为我父亲上香,我没说太多话,只是要他们别太担心,如果真的撑不住的话,还有爸爸留给我的人,他们也会好好扶持的我,大致上说了这些话後,很多人就会就此打住要我休息的话题,虽然不清楚他们都怎麽在私底下称呼我,但就表面上来说,似乎形容我的词汇,不外乎有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文职彬彬气质温婉的优良青年等等。

如此让人恶心、反胃。

在所有人都离开的教堂,我看着您那端庄严肃的黑se棺木,抚着您所身处的这长方形盒子,我禁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泪水滴落在了棺木上,渗透进了那木制的纹理中。

「睦月,眼泪。」

您所为我留下的人,是这个从我小就一直害怕的男子,他叫桩,长得很高大,对我特别温柔,看起来就是个好人,但我就是害怕,害怕这样待我好的人,总让我不自觉的反感,抗拒的好几次都想让他去陪您,可是我忍住了,不是舍不得,而是想让您也嚐嚐孤独的滋味。

那是多麽令人绝望、恐惧。

「我爸听说最讨厌人家哭,从小只要我在他面前掉眼泪,他就会帮我关进禁闭室,久了,哭累了,他才放我出来,然後我又哭,就又进去。」

「他是想训练您坚强。」

我侧过脸抬起头看着桩,那表情,可真让人难忘,充满着抱歉和无能为力的可悲弱者表现。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来确认我的状况,维持我生存的最低限度。」

「您想说我残忍吗?」

最後一行的眼泪从我眼眶溢满而落,我笑:「会这麽说的你,难道不是你自己觉得残忍吗?」

「少爷?我?」

「桩、如果你si了,就不会有人见证这一切的发生,没人知道我是多麽多麽努力的活着,去恨一个人,你活着,不是因为我信任你,而是我要你替我爸赎罪,听起来多麽的不合理?」

「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只要是睦月您所希望的,我都会将他合理。」

「假慈悲。」

「您的笑容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

「又如何?能欣赏的人si了,而她的孩子也被我害的半si了,我呢?一具活屍,还没有棺材里这具si的透,呵呵,你看我这样活着还有什麽意义呢?」

「只要您活着,就足够成为意义。」

我看着你眼神里透露的那gu真诚,我知道那是为什麽,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那恶心的父亲,而我只是你亏欠父亲的替代品,我忍不住发笑、狂笑,想用尽全力嘲笑这世界。

嘲笑自己,这个谁都不是的家伙,被冬一所完美塑造的他想要的人偶,我谁都不是、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冬睦月。

车上,桩总会对我谈论一些无聊的琐事,像是怕看文件过於投入的我会就这样溺si在这所有破事上,其实我不是很想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但b起拒绝你,我觉得敷衍你会来得更有效率。

「睦月您和文少爷感情很好呢,他看到您总笑的开怀。」

所以我笑着放下手里资料,看着後照镜看着我的你回答:「是呀,希望小雪的病能快点好起来,不然雪晶也总愁着?」

「和文少爷待在一起您也更常笑了呢。」

我沈默了一会儿,就那麽一会儿,我看向了窗外,是哪里不一样了吧,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这是第一次我主动想去了解的感情,但却带着危险的味道。

如果是真的喜欢,我一定会选择逃开,但逃开後,如果我後悔了,那我就不会放开手,用尽所有手段,都必须将其囚禁。

很可惜,文雪凝,并不是我想囚禁的对象,最多,只能称为可ai的玩具,和那个还尚未发展完全的小野狼。

「喵。」

「喵~」

「好乖好乖~」

我轻轻抚着闯进我家花园的小野猫,真是可ai,才第一次见面,就好像和我很熟似的,一点都不怕我。

「睦月。」

「啊?」伴随着桩的声音,小猫有些害怕的躲进了花丛。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逗猫?」

「没事,有缘,就会再相遇,倒是你,有事吗?」我笑着问桩。

「已经查出来是谁在背後ga0鬼了,需要我现在就去处理掉吗?」

「嗯?处理掉吗?没以外的话应该是那个小家族做的好事吧?薛家讨厌我们,早就不知道去哪的我爸在si後留下了这麽多这麽多的烂摊子给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

想了想,我忍不住发笑,桩的脸se却不是很好看,我不禁疑惑起来:「桩,怎麽表情不太好?」

「睦月?您?」

「只有你和我别称您了吧,你不也是因为我爸才留下?」

「我?」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为什麽你表情不好?」

「你想做什麽?老爷虽然不在了一切都是有你作主,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得跟你说,冬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东西,如果做出什麽出格的行为?睦月你的安全??」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

「我一直都?」

「不用说了,我不是不清楚自己是什麽资格什麽身分,踰矩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做。」桩的表情一直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有谈到私事的时候,总是眉头蹙在一起,像是永远也舒展不开的结,在我爸还在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和我爸一样淡然,无论是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所以我也很麻痹,但却总带着点恐惧,就像一个两个的牵线木偶,而我也逐渐会步上他们的後尘,做个根本无心的人偶。

「我不希望你活的像冬一一样。」

「那你早该说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想听我说这些话,但是你是他的儿子,我答应过他,必须保你安全!你嘴上说不做,不代表未来不做踰矩的事,可这样值得吗?趁一切都还能回头?」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

「请你?不要这种时候都还这麽温柔??」

「可怕吗?」桩没有回答我,但却握紧了拳头,我不能理解这种感受,从小没理解过,长大也没想理解过,一个人习惯了,也就不想再去习惯两个人,有点像是在逃避什麽一样的心态,我自己很清楚,可却从没想过要去改善,就像明知道人人说着不符合自己真实一面的样貌,我从未想过去拆穿,也从未想过要拆穿,开始麻木於面对所有事情,就连哪个时候的我才是真实的那个我,也逐渐被埋葬。

我等着桩的回答,我甚至不确定,我是不是还保有“期待”的这种心情,可你却到最後还是没说任何话,一字、一句,都没有,只是像个丧气的败犬一样,狠狠的抱紧我,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你,只是依旧觉得毫无任何知觉。

「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绝不!」

我当时还以为,也就只有你那麽傻了,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又隔了好长一段时间,随着我的放任和不合常理的资源助长那小家族的成长,我看到了未来我所规划的蓝图终於开始有了描绘,但很可惜,小家族似乎不知道我的想法,还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成长,百般无聊的情况,我派人去和薛家玩玩,却没想到被反咬一口,让薛家更加深入骨髓的恨我,却也加速了那家族的成长。

真的很开心,在那时候薛家的孩子接替了那个位置,游戏、才能更加顺利。

但也因为这样,雪凝才更加危险,还记得那时候雪凝被薛家害的昏睡了好些日子,我却每天不间断的传讯息,但满脑子却都是想着在那之前来找我的那个薛家间谍??为什麽?他说想救我呢?

我从未有过的好奇心?我想一定是从那时候萌芽的。

「好个薛家。」

我第一次似乎带点真心的发火,或许也是那一次。

无论如何都会想起你,即使吃药都没用,对於自己无法掌控的心,说实话,我很慌张,真的真的很慌张,所以,只要抓住你带来我面前就好了吧?

你的自由不羁,是我最想摧毁殆尽的原因,瑞安。

「睦月,如果继续放手不管的话,你不怕失去一切吗?」

我吹着有些微凉的风,十月的天气依旧没有完全转凉,而叫做瑞安的那个总笑着的男孩,从那次後也没再出现过在我面前,虽然明知道你会出现在哪里,可我就是没有更多理由说服我自己去找你。

「法国那边可以暂时?」

「法国?」突然的想起好几年前,一切都还没开始的之後,我去见了海德,那个时候,他似乎养了个男孩,我努力开始回想起那个男孩的长相,然後问起身後的桩:「海德那时候养的那个男孩是不是叫瑞安?」

「??你是指薛家现在的那位张睿皓?」

「原来那时候就见过面了吗?」

「那个瑞安怎麽了吗?」

「开始有点在意起来了,想要再和他多说说话。」

「??睦月,你要不要带他回法国一起躲一阵子?」

就因为那一句话,和我一时兴起的玩兴,我演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戏,却意外暂时失忆了好一段时间,可却因为那段时间,我多了一个弱点,那就是扮演起我弟弟的你,连欺骗自己的心都做不到,只要你出事就会意外的紧张的无法睡觉、担心,总想将你绑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却又做不到,这麽的优柔寡断,让我厌恶起自己,你一定不晓得,才会总试图老做些危险的事,甚至再次回去找海德要他帮忙。

但海德当然没有告诉你认识我的事,甚至是至始至终,所有的事都是我刻意安排的,仅仅是为了那个小家族?那真是大错特错,原来我只是在试探你对我的真心而已,真是可笑无b。

可在你毅然决然说要离开我,身上却还因为我受重伤的时候,因为舍不得我答应了你,告诉你,走了之後,刘雨安刘雨月就不复存在,可你只是连思考都没有的笑着对我说。

「但你还在,只要你在,无论变成什麽样子我都接受,我等你。」

「??傻瓜。」

我们的离别没有像电影或电视剧那样的激烈,别说身t上的,就是连个亲吻都没有,或许是知道如果再有更多接触就离不开了,你伸出一半的手停在了空中,而这半秒犹豫的功夫我都不想让你有,立刻拉过你的手,将你轻轻的搂进怀里,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你,忍者眼泪,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的轻语:「我?ai你?」

ai上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明明一开始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在我面前表达太过明显喜欢的情绪,我知道,所以总是我说的多,那时候?真的希望时间停止过,以前明明总是希望时间过快点的,但对於这样的改变,我倒是不介意。

如果事情都结束的话,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无论是兄弟也好情人也好??所以,在快一点,快一点回到我身边吧?

「睦月,事情都准备就绪了,什麽时候开始行??睦月?」

「不知道为什麽?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大概是哪里出问题了吧。」我平静的看着高挂在夜空的月亮说,一直藏於薛家别墅的桩终於在这个时候才现身,他看着不断流下眼泪的我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轻轻抚去眼角的泪珠,侧过身看着桩如同以往让我无法理解的脸孔,他说:「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无论是他还是你,只要是睦月你珍视的一切,我都会好好的守护好。」

「?时机到了,江家?是该斩除了。」

滑落的最後一滴泪,伴随着我的语末,桩又藏於黑暗之中,於薛家的花园中,我开始轻哼着一个小调,欢愉的曲子,却有些沈重,说好的後半段,还在你那里没写完,所以我只能不断重复

「冬睦月?你这麽晚在这g嘛?」

收起了想你的心,因为你我戴上的面具终於逐渐脱落,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能尽快夺回你让我的心恢复正常。

我、会夺回所有东西。

“想你、想得快发狂。”

已经是好几个月了,一名年轻的男子戴着一顶黑se的鸭舌帽,然後绑着一小撮马尾带着个孩子,就这样坐在咖啡厅偶尔一整个下午、偶尔,一两个钟头。

跟着的小男孩也不吵不闹,从互动来看,这个男子应该不是这个小男孩的爸爸,像是哥哥。

「江山,见到爸爸妈妈後,你第一件事是做什麽呢?」

「介绍瑞安哥哥!」

江山没有一丝犹豫,嘴角还有着残留的n油,就顾着先和瑞安说,而眼前的这个瑞安哥哥,也是笑了笑,顺手擦去江山嘴角的n油。

「怎麽不带考虑的呀?如果你的爸妈讨厌我怎麽办?」

「我说过!我一定不会让瑞安哥哥在一个人的!没有我的话哥哥你也不行吧。」

江山的语气没有半点的疑问,倒是充斥着满满的肯定,瑞安的表情却有些懵了。

「你脸怎麽这样?我说错什麽了吗?」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一个小孩说出这种话,太老成了。」

瑞安看着江山笑语,但对江山来说,却有些闷。

「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这麽笑?」

「噗?为什麽?」

瑞安捂起嘴偷笑,看着这老成的小大人,心中偶尔也纳闷一问:「这孩子究竟是像谁呢?」可无论像谁,都不会是个什麽好消息,即使事情还没发生,但那是迟早都会面对的问题,时间已经成熟,再带着这孩子幽转已经不会安全,反而可能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只是事实摆在眼前,瑞安还是一天又拖过一天,不为什麽,单纯就是多了种“舍不得”的心绪。

可不是单纯的对着这孩子,还有那个他。

「因为我这样根本看不出哥哥到底在想什麽,我不喜欢。」

「你这孩子还真是霸道啊。」瑞安无奈的一笑,但这麽一说,好像那个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和这孩子不同,他不需要任何人明讲,他就能看穿,但也因为如此,有些人便害怕起来。

「哥哥不喜欢说心事吗?」

「嗯?应该说不擅长说。」

「那这样不就都自己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江山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吃下了一口蛋糕。

「不过有个人?不必我说,他就明白我在想什麽,很神奇吧?」

「他很了解哥哥你吗?」

「嗯~该说是了解吗?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就是个大傻蛋。」

「大傻蛋哪还能清楚哥哥你这样的人呀?起码也得像我一样聪明才行!」

「是吗?不过我觉得他挺傻的,如果当初他不放我走的话,或许我就遇不到你了呢。」

「??哥哥希望他挽留你吗?」江山停下手中的叉子,水灵漆黑的眸子看着瑞安令人猜不透的眼眸,浅浅的褐se映照着自己,让人不自觉总会失神。

「?不晓得。」

「希望的吧。」

「可能吧?」

「为什麽不去找他呢?还是哥哥害怕了?」

「害怕?我怕什麽啊?哈哈哈~」

「不然为什麽不找?虽然哥哥你找到他这几个月还是我和哥哥过得多~哼」

「你这是怕我找到他後不管你吃醋吗?」瑞安忍不住伸手抚了抚江山的头发,温暖的感觉再次透入自己心房,却又有些不安。

「才、才不是!谁和哥哥你吃醋啊!我才不会呢!哼!」

「认识你真好,你觉得呢?」

「??哥哥?」

「说好要带你去找爸爸妈妈的,你怎麽最近都不提了?」

「因为你一定会带我去找。」

「傻瓜,这麽相信人怎麽可以?」

「是哥哥你才这样的?」江山说的很小声,小的像是一出口只字片语就会被风给带走,可是瑞安没有回应,不过悄悄瞄了一眼的江山,却看到了在嘴角g勒起浅浅一抹笑容的瑞安。

「走吧,我今天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

江山垂着头,瑞安没发现,除了那总是吃完的巧克力蛋糕今天剩了一半,在江山的眉宇间,也多了一丝皱摺。

「哥哥。」

「嗯?」

小小稚neng的手掌,紧紧牵着另一双有着些许薄茧却依然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第一次牵起这双手的时候,就是有些冰凉,但却很舒服,跟自己稍微偏热的小手b起来,江山更喜欢瑞安的手,虽然瑞安右手好像不太灵活,但自己总会帮他打下手,那这样的话,右手就专给自己牵也不错吧?

「如果我说服不了爸爸妈妈的话?算了算了!没事!」

「小脑袋想什麽呢?见到爸爸妈妈开心都来不及了,还烦什麽?」

「我?我们改天再去见爸爸妈妈吧!好不好哥哥?」

瑞安停下脚步,江山则使劲的将人往後拉,任由江山的拖拉,瑞安不责备。

「江山。」

「哥哥你是不是会丢下我一个人?」

江山没看瑞安,可语气却充满忐忑,多希望身後总待自己温柔亲切的哥哥可以说句反驳自己的话,只是求个心安,但是即使这个哥哥真说了反驳自己的话,那心里这诡异的不安感又是怎麽回事?其实仔细想,自己应该不是第一次听过“瑞安”这个名字,可是到底是在哪,又是从谁那里听到的?总觉得十分熟悉,但究竟是谁呢?

「去找爸爸妈妈吧,他们一定很担心你。」

「那你保证你不会有事!」

猛然转过头的江山泪眼盈眶,这副模样却又让瑞安再次想起那个他,心又无法自主起来的纠在一起,很痛,却是最强烈活着的感受,贪婪的慾望实质上只是想念还不够,最清楚的没别人,瑞安的笑容消失了,嘴角不再上扬了,眉眼皱了,眼眶红了,心里酸了。

「我好希望自己一开始就是在做一场梦?希望什麽等真的与我无关,为什麽却总是事与愿违?」

看着突然跟着溃堤的瑞安,江山立刻卷起袖子擦擦泪,上前安慰:「哥?小安哥哥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知道了,我乖乖的跟着你,好不好?」

「你和你的爸爸妈妈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哥哥?」

「我喜欢你江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未来别听别人的话,听你自己的,走你自己想走的路。」

「打gg!」

眼前的男孩连半丁点儿犹豫都没有,只是ch0u出被瑞安牵着的手,伸出小拇指,稚neng的脸蛋却有着坚毅的眼神,不容大人对这一个小孩质疑,江山又说:「男子汉说到做到!我也会保护好哥哥!」

看着眼前的小孩对自己异常信任的态度,瑞安蹲下身,没有和这男孩拉g,只是又轻轻抚了下男孩松软的头发,然後轻声道:「谢谢你,江山。」

落空的小拇指,还有那似乎做了异常重大决定而变得轻松的谢谢,在年纪尚小的江山心中留下了无法抹去极为深刻的一个烙印,而这烙印,极为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厌恶至极。

「走吧。」

不挣扎了,男孩就乖乖的跟着眼前的男子拉着手前进,这一刻男孩自己才真正了解,原来自己,就是害得眼前最想守护的人最大伤害的坐拥者。

温柔优雅的小调,是由一温润的嗓音哼出,而这调子的柔美,就像是春天里吹拂过的清风令人感到舒服和放松,只不过,哼着这曲调的主人,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说不上温柔,甚至还多了几分冰冷,冷冷地看着前方被压在自己身前满是伤痕的男子。

「睦月,这是文家那边留的活口。」

打断了男子悠扬的声音,站着笔挺的男人满是鲜红,但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房内,仔细一看房间幽暗的深处,似乎堆着一群模糊不清似多米诺的人排,受伤跪在地上的男子穿着粗气,即使想si,也si不了,恐惧充斥大脑,使得不停颤抖、失禁。

「疯了?」

冬睦月依旧坐在自己舒适的酒红se沙发上,一手抵着侧脸。

「可能是亲眼目睹所以同伴的si亡,冲击太大,利用价值不高。」

男人分析着,冬睦月则摇摇头,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又毫无违和适当地出现,一点突兀都没有,甚至刚刚那个模样,才像是幻象、不搭调。

「你在害怕,对吗?」

跪着的男子头也不敢抬,只是更加瑟瑟发抖,更加惶恐。

「说出来会好点的,相信我,好吗?」

倚着沙发的男子声音十分温柔,谈吐也气质优雅,推了下下滑的金属圆框眼镜,风度翩翩。

「为?为什麽?还跟薛家??你根本?没有必要?」

颤抖的语言组织成的话语有些支离破碎,恐慌的眼睛睁大看着坐在眼前一派轻松和颜的男人。

「知道这个对你有什麽帮助吗?」起身,喀哒喀哒的下着阶梯发出的声响吓得跪着的男子拚命想往後挪,但被桩禁锢的依旧是如困在囚笼中的鸟,只能不能扭动身躯,做着生命最後垂si的挣扎。

「恶?恶魔?你是?恶魔!」

喷洒的血肆意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浓厚的血腥味更加恣意的弥漫在这个密闭的空气中,动手的高大男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连反应也全无,只是又唤起这个名字。

「睦月。」

「你觉得b起我爸,谁,更像恶魔一点?」

「谁都不像。」桩蹙着眉头,头也摇了摇。

叹了口气,睦月摘下了眼镜。

「姓薛的,一直都很宝贝他的玩具,不容任何人侵犯、占有,可是我却不一样。」笑了笑,但却不在温柔。

「他太反常了,明明什麽都知道,却还是义无反顾靠近最危险的人,明明知道口头上的承诺最不可信,却还开心的像个傻子哭了,明明知道我的眼泪是那麽廉价,还会心疼,我真是太好奇了,为了我,他到底做的哪一步?」

桩的脸se很难看,甚至看起来下一秒就会冲上前要睦月别说了,但他却还是拳头紧握。

拿起眼镜,睦月将眼镜对着桩的眼睛:「你早就清楚了吧?我就和这副近视眼镜的度数一样,都是个谎言。」

「冬一他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他!」

「他在乎是公司,从来不是我。」

松手,眼镜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哐啷声。

「你不也和你爸一样,有什麽事从不说出口总埋在心里?他也是在乎你?」

「你又装作了解我了,就像你装作在乎我,不过是因为我爸。」

「我没有?」

「知道为什麽我让瑞安离开後没去找他吗?」

「为什麽?」

桩纳闷的看着睦月因这些日子繁忙而消瘦的脸蛋,还有因为睡眠的不充足而加重的黑眼圈,只不过无论怎麽叫他去休息,他就是不肯,静静一个人处理所有事物,包括很久没看的公司文件、新上市公司gu市的成长幅度,还有其他很小很小的事,桩明白,这是睦月故意的忙碌。

「因为我想让他远离我,并且和我在一起,这样也安全的多,虽然他还是从海德那里逃出去了。」

嘴角微扬,似乎早就知道对方本就会这麽做,虽然无可奈何这样总固执己见的他,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

「你还想?让他回到你身边吗?」

睦月摇摇头,敞开步伐大步向前,以往的温柔在说起某个名字时又悄悄浮现。

「?他?这次不得不回到我身边了。」

桩看着睦月的背影,却错过了他一瞬间眼神吐露的心事。

捡起掉落在地板沾血的眼镜,桩发现:「镜片?碎了?」

「怎麽了?」

「啊!你忙完啦!薛凌~」

侧过头看着从身後抱住自己的雪,立刻扫去刚刚一脸忧愁的面容,换上甜甜的笑容,虽然是不想让薛凌发现最近总苦着一张脸的自己,但看起来薛凌的样子倒是期望自己说出来不要瞒在心里,雪有些犹豫,即使自己的确想说出口,但怕表达的却不好。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等小雪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

薛凌又搂了搂怀中人,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麽了吗?薛儿??你最近好像都没怎麽休息,我也很担心你?大家好像都变了一个人一样?林祈也是,子桦也是?甚至?睦月哥他?」

「?小雪,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嗯?什麽事?」

雪原本想好好转过头看看薛凌,但却被紧紧的抱着无法随心转过身,只好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在耳畔响起的细细语音。

「你?有没有想过要回文家?」

薛凌话刚出口,雪就立刻愣住,思索片刻还小心翼翼的问着:「?是有什麽意思吗?这个问题?」

「这次的事情,和江家还有文家必定脱不了冲突,可是如果y要说,其实是江家和冬家之间的问题,但因为江宇青和文雪晶的关系,状况变得更加复杂,而现在我们和他们之间其实没有正面x的任何接触和关系,现在的情况而言,也是冬睦月在前?」

「薛凌,你是怕我会因为到时和我姊姊碰上面才这样问吗?」

「我不希望你再次收到伤害?」

薛凌说的异常坚定,雪却摇了摇头。

「我其实?也没你们想像的那麽善良,或是脆弱,可能是遇到的事也多了吧,想帮冬家的心也有,想和我姊姊在说些话的私心也有,可是说到底,其实我也是不安自己的良心,我怀疑过你,也怀疑过睦月,我和我姊一样,无形中伤害了很多人,所以有了想补偿的心态,我也很自私,无论别人怎麽劝,为了安心?我毅然决然的来了这里,可是不止没缓和所有事,我姊那的情况甚至更严重,所有人都愁云惨雾?我什麽忙都没帮上?」

雪无力的笑着,但身後紧紧搂着自己的温度却从未消散。

「有你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帮助。」

「我看到瑞安和睦月他们那样?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他们即使想平凡的生活而已都不行,我还特地好好的日子不过拖薛儿你下水?真是?」

「我从不觉得你对我造成任何麻烦,对於这种事,我不想解释第二遍,但如果雪你想听,千遍万遍我都说,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包袱,我的幸福和未来也只有你能给予,知道吗?」

忍住眼泪,雪重重的点点头,有些孩子气的赖皮:「那我可是超强橡皮糖,黏上了就绝对摘不下!你可不能反悔哦!」

看着抬起头的雪,薛凌一吻在雪温暖的唇瓣上,回答:「傻瓜。」

「林愿?」

「??。」

两个高大的男子约在一间小酒吧碰面,一个面容犹豫,一个稍显憔悴。

两个人长得十分相似,只是打扮的模样有着些许不同,一个穿着便服,一个西装打领带,但脸上有些伤,却不影响姣好深邃的五官。

「我知道你不会想跟我走,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还是有其他选择,可以过上别的生活。」

「只是说这些吗?」林愿虽然说的话很轻,但并不会给人太多的距离感,只是对一件事的评价而已,语气甚至有别以往的机械式,多了分平仄。

「其实?是想和你再见一面而已,很久没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过了吧?」

林祈看着林愿,刹那觉得儿时的回忆居然都一一浮现脑海中,明明都长这麽大了,孩提时代的回忆居然没忘,或许是过於感慨,林祈吐了很长的一口气,然後语气有着不明的哽咽:「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

「很多事?以前当你哥的时候没做好,现在也没做好。」

「在我有记忆以来,我不记得你有对不起我什麽事,包括你是我哥的那时候。」

「但我无法原谅自己,让你b我还早就离开了父母身旁,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你都知道了。」

林愿微微蹙起那不常有任何情绪的面目,这是在发生这麽多事後,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事而有所触动。

「可我装不知道几十年了,也算是真的不知道了吧。」喝下一口酒,林祈苦笑。

「我不希望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还责怪自己,祈?哥哥。」

「你现在这麽叫我,反倒是我觉得怪,行了,我们都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因为对过去的事有後悔,我不想重蹈覆彻才找你出来的,现在话也说明白了,如果你的决定是那样,我也不拦你。」

「你的表情不像你说的那样,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我都看得出来。」

「可是你从没听过我的意思,从前找你出来你都是马上就回绝我的,今天倒还多说了几句。」

「这次?可能真的是最後一次见面了,睦月他?已经没打算回头了。」

「真是看不懂那个家伙,满肚子y谋诡计。」说完林祈乾了杯子里所有的酒,可林愿的杯子还依旧满载。

「睦月他要的不多。」

「我们真的聊个天都不投机,喝杯酒也变成只有我一个人在喝,哈哈哈?」

「林祈,如果你只是想让薛家过上安逸的生活,而老是想让他们两个置身事外,未来,也不会如你意的,冬家,不是一般人能去了解的家庭,即使冬睦月消逝,冬家的运转,也绝不会停,别让下一代也受伤害,即便是江家的後代,他也没理由承担我们扔下的事儿。」

摇摇头,林祈淡然:「早在上一代,我就看透了,只是,到了如今依旧只是个更大的摊子,我跟你透露吧,未来薛家的事儿,你是预测不到的,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文家、将不复存在。」

林愿的笑容,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浅浅上扬,语带笑意:「这局已经开了大半了,你只知道这个?」「什麽意思?」

林愿转过头看向一脸严肃的林祈,回答:「下半局的游戏,会是一场大洗牌。」

「答应哥哥一件事,如果等等发生什麽事,你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可以吗?」

瑞安边走边低头看着一旁牵着自己的江山,可原本总有问必答的孩子,现在却安静的跟个人偶似的。「一个孩子又皱眉,说过要你别皱眉的吧?」

「哼,反正你又不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我g嘛听你的?」

「你这脾气真的b牛还倔,如果以後遇到个谁能治你,还真想看看。」

「才不会有那种人,哼!」

「受不了你啊,都快说掰掰了你怎麽还不好好看我一眼?」

江山听的立刻反驳:「我说过我今天不想找我爸妈的!你为什麽就那麽唱反调!笨蛋!」

生气的江山终於难得露出了孩子的任x,甩开手就是一个往前冲,瑞安则莫名紧张的跟着跑边喊:「停下!江山你回来!」

「我不停!我不要跟哥哥这个大笨蛋好了!」

「等等!快停?!」

一瞬间,男孩踉跄的摔了一大跤,从耳旁擦过“咻”的一声,心瞬间凉了一截。

“哥哥呢!?哥哥怎麽样了?!”焦急的呐喊於男孩的心中danyan,回神转过头,以往那个大哥哥充满笑容的模样却只剩下仅存的回忆。

男子没中枪,笑容依旧,手上却拿着不知从何变出的一把锐利的尖刀,然後朝着男孩说:「原本还想好好再多说些话的,可惜了。」

猛然想起刚刚男子对自己说的话。

「等等发生什麽事情,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

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了,包括现在的情况。

男孩留下眼泪,问着:「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吗?」

「我们本来就不该有那个从前。」

「那你当初为什麽要帮我?我从没主动要求你帮过我!」男孩跌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问,而站在前方的男子像是想起什麽,迟疑了半分钟而已,立刻又从远方传来迅速的子弹呼啸声,可是奇怪的事,子弹并没有如预期的s过来。

「走。」

拉起地上的孩子,瑞安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笑容也不再,江山没有挣扎,只是忍着心中的各种情绪被拉着离开,刀子就在自己身後,感觉只要停下脚步,下一刻刀子就会真的刺入自己的t内,可是这个人,用着这把刀抵着自己的这个人,江山却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麽?江山并不是很明白,只能任由被他这样拽着,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大楼之中,暂时躲在一个残破的空间中。

「为什麽?要把我藏起来?」

「没为什麽,只是现在就想这麽做。」瑞安嘴角上扬,笑的让江山不安。

「如果你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的关系,我可以跟他们说说看,知道是误会,他们就不会这?」

「真的?」

瑞安冷冷的问道,江山却愣住,然後连忙点头,边说:「所以哥哥我们别躲了,去找我妈?」

「嘘。」瑞安将食指抵在江山嘴边,然後口语着:「躲在这,不准出来,也不准偷看。」

「可是?」

瑞安又b了一次“嘘”的动作,然後便从另一侧小缝钻了出去。

江山当然没有乖乖听话,跟在瑞安身後也想出去,可却因为一个过於熟悉的声音,停下了动作,反而从隙缝给悄悄窥视。

「我儿子在哪里?」

“妈妈!”江山在心里喊道,几个月不见,本就消瘦的文雪晶居然像是又瘦了一圈,气se也不是很好。

「怎麽这麽紧张?前几个月消息放出去孩子在我这的时候,就不见你们着急呢?」

「你觉得现在是适合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文雪晶冷冷说着,埋伏在各个角落的黑衣人也一一出现,不过瑞安还是依旧淡定,看了这样的情况,江山决定在躲一躲在出去,因为在家的时候,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所有的人都从不对自己说这些事,连江宇晴那样个x的人也总是yu言又止,所以如果先躲在这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知道些什麽,而且只要时机对了,江山相信自己一定能将瑞安安全的让他离开,而他也认定自己的妈妈绝不会就这样伤害一个人,因为从以前到现在,江山记忆中的母亲,都是温柔婉约总对自己百般呵护,对父亲也是十分t贴,甚至一点争吵都不曾出现过。

「再不说我还有机会?」

无声的子弹迅速的穿过瑞安的右手前臂,因穿过的正好是关节处,如果不是还有皮r0u相连,大概早就段落,而这怵目惊心的景象,却是江山心目中最温柔的妈妈所造成,一刹那,江山脑袋一片空白,就这样愣着睁大眼看着痛的脸se发白,却没喊出声的瑞安。

「就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喊出声,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你右手废了,我还觉得我刚刚那颗子弹没打中。」

「呵呵?文家做事一向都很果决?我的右手本来就已经没用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只是想折磨你而已,还有让冬睦月也看看,自己心ai的玩具被人家破坏殆尽的样子,你说,这样还是多此一举吗?」

「你认为?他?会有什麽反应吗?」瑞安冷笑,冷汗滑落侧脸,呼x1也更沈重了些。

「你认为呢?你希望他有什麽反应?冬家从不对任何事物投入过份的感情,除了公司之外,无论一切都只是因为有利用价值而去交际,你应该也不会不知道,冬睦月他对你好,不过也只是觉得新鲜,像你这样的出生,你还真认为有人会真心待你?」

文雪晶一脸嘲讽的看着狼狈的瑞安,但瑞安却没有在意,反而看向站在文雪晶身侧的林愿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当初就该好好劝劝他?要他别这麽傻,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拦,如果可以的话!你当初就该好好劝劝他!要他不要因为一时的新鲜担上自己的命!林愿!你救不了你自己,也救不了别人?所以你看到那孩子?才会这麽厌恶啊??」

愤怒的怒吼着,瑞安第一次爆发的情绪伴随着夺眶溃堤的泪珠,颤抖的深x1一口气,左手握紧至骨节发白的刀柄,可以的话?真的还想好好再和他说上一句话?。

「!压制住他!」林愿猛然的施令,但却忽然觉得腹部有gu温热的暖流,然後立刻咳出了一大滩的鲜血瘫倒在地上,一瞬间发黑的视野,只知道原本自己所站的位置已某人占据,那个人的声音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般温柔,即使b自己还年纪小,还是那麽的会照顾人,但总让人看不透,等到理解之时,早已来不及,他却也全部承担,担的所有事都由他扛。

「没事的,我已经来了,你不用做出那麽悲壮的表情,试验已经够了。」

「冬睦月你!」

文雪晶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不知从何出现的冬睦月。

「雪晶你一定很好奇,冬睦月,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枪稳稳的指着文雪晶,所有的一切就像静止一样,又是一次最惨烈没有完美句点的自白,留下一行泪,冬睦月继续。

「很可惜,这个答案即使你用这种方法也无法获得,你越是想要的,就越是会离你远去,冬睦月已经把冬家做的所有事都扛下了,你这麽想我消失,恨不得连带所有关於我的一切,可你不知道吧?

江宇青,可也和我脱不了g系呀?」

枪声擦过文雪晶的脸,睁大的双眼带着愤怒想呼喊着曾经的初恋,却被一个孩子喊着的“妈妈”醒悟,一切都来不及了,像是故意的错过,冬睦月向许久不见的那个人伸手,但却在触碰之际重重摔向地面。

是江山,为了保护自己的妈妈朝冬睦月s了一枪。

「欺负妈妈的,就是敌人。」

可当江山回过头看,却看不明白,文雪晶木然的神情还有滑落双颊的泪水、瑞安低着头放下手中的刀颤抖的伸手朝地面一动也不动的那个人。

「夫人!再不走这里就要垮了!」

一切恍然,原来自己才是彻头彻尾被埋在谷底的那个人,喜欢的初恋不喜欢自己,喜欢的是自己的母亲,而真以为喜欢自己的人,却又是因为其他目的靠近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文雪晶无奈一笑。

「你可真是b我还可怜啊。」

「!」

额头附着涔涔冷汗,从床上坐起的少年喘着沈重的气息。

「又是那个梦?」

少年一手捂着脸,脑海却挥之不去那个倒在血泊中男子的侧脸,为什麽总觉得那个侧脸如此熟悉??。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发出铃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着两点二十九分,如此不合时宜的时间,少年却接起来电话,声音有些嘶哑。

「喂?」

「啊啊!你还没睡呀?我晚上睡不着在画画呢!画着画就想画你!开视讯好不好?」

电话另一头少年的声音轻柔,犹如羽毛般的无重量,一字一句却重重放在了刚刚做恶梦的少年心上,这种感觉,少年明白,是安心感。

「你?为什麽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刚刚不是说了吗?因为我想画你呀!怎麽了?还是你被我吵醒了?」

「没有?就是?如果除了我,你还会打给谁?」问出这种问题少年自己都不明白,但就是想听手机另一头少年的回答。

「谁都不打,我现在想画的就是你!江山你怎麽了?好奇怪啊?」

「视讯打来,给你画。」

很快的,少年打了通视讯,样子还是那麽的jg神,还是穿着那沾满颜料的制服,有些翘起的头发,看起来还是傻呼呼的,却总是那麽的会关心人。

「晚上好呀,嗯?你怎麽脸se不太好?」

「没事,又做恶梦了而已。」

「真的吗?可以的话我边画你边说吧?说不定心情会好点?」

「?梦里,我杀人了。」

第二季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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