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条路都是歧路
宋瑜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吃喝拉撒一样不误,但唐珵看得出来他在和自己较劲,路过他卧室的时候宋瑜绝大多数的时间都闷着头看书,可能那书里有同性恋的救赎之道。
他想不通同性恋的存在很正常,因为连唐珵都常常想不明白同性恋在中国的比例这么少,怎么就轮到自己了。
很奇怪,对于同性恋这个词唐珵始终保持得像个局外人,也许他和林妹妹不同,林妹妹心向光明觉得同性恋没有过错,但他打心底里觉得是一种罪孽,永远无法自我宽恕,永远无法被人救赎的罪孽。
好在他这个人天生负罪感不强,心理压力比庸常的自我检讨者要少得多。
反正心不正,走哪条路都是歧路。
宋瑜情绪不高的这几天虽然依旧温和礼貌,但是全家上下大气都不敢出,就连林新荣这样不识眼色的来了也识相地坐两分钟就走。
他其实是个很善谈的人,因为宋怀晟职业的特殊家里常来常往的人非常多,他从小耳濡目染说话很是周到,但不圆滑。
顾人脸面但不看人脸色。
多少人学着书本子上照猫画虎都不一定能教出这种性格。
所以他的心情被一眼看穿不在于他有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开始风吹草动就已经入了人眼。
其实头一次见他唐珵就发现,宋瑜这人的情绪渲染力得天独厚。
唐珵没敢去招惹他,宋瑜什么脾气他小时候就见识过,在他跟前现眼不如躲在卧室翻译《小王子》。
隔山不一定能打到牛身上,但一定打在了唐珵身上,和宋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一面都很忐忑,不由地预想宋瑜要知道他也是个同性恋是什么心情,估计会后悔同意他住在这里,甚至还会觉得是他带坏了林妹妹。
同性恋这玩意儿又不会传染,没准七百始一开始就是个gay窝也不一定。
他躲得有多辛苦,季初晗往枪口上撞得就有多使劲。
宋瑜房间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就他床头放的那把宝塔剑没有小男孩看了不动心的,唐珵第一回见都想上去摸一摸但宋瑜很少让他们碰,剑虽然没开过刃但磕到碰到都容易伤着人。
趁着宋瑜下楼上厕所的功夫,季初晗悄悄跑到他卧室去偷玩宝塔剑,宋瑜拿它是个摆件放着看平时很少犯中二病把它拔出来,所以季初晗拔的时候剑刃和剑鞘的阻力太大,他一使劲没抓住剑就飞出去了,直接砸碎了宋瑜装手办的玻璃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