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不想熬夜,宋瑜蹙眉道,“啊什么啊?你这七篇翻译没有一篇能让人看懂,不熬夜你打算在梦里学?”
唐珵没有解释,淡淡道,“我熬就行,你明天要早起你去睡吧。”
“你熬一周都没我带着你学一晚上来得快。”宋瑜取了支红色的记号笔,修长的食指和中指衔住打了两个圈,“别墨迹了,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唐珵挨着宋瑜坐下,自从发烧以后他这边的空调没再开过,这会儿挨得太近感觉有些燥热,唐珵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宋瑜说话,“英语的花样再多翻译都万变不离其宗,你要增大阅读量形成肌肉记忆以后,不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翻译也能看懂一篇文章”
批完最后一篇的错误,宋瑜打了个哈欠,唐珵侧头看他时他刚闭眼歇了歇神,忽然又睁开两个人目光交融,唐珵眼神有一刻变得焦灼,宋瑜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错的地方改了,我先躺会儿改完叫我。”
没等唐珵说话宋瑜就一头栽倒在唐珵的床上,柔软的床陷下去了一点,等唐珵改完的时候宋瑜蜷着身子已经睡熟了。
宋瑜躺在他睡过的地方,这种念头很难不让唐珵心猿意马,隔着灯光唐珵只敢在臆想中和宋瑜抱了个满怀,心中的线一点点放低,唐珵惊觉到了此刻脑子中胡思乱想的时候,罪恶感都少一分,对他和对宋瑜都不是好事。
唐珵没有叫醒宋瑜,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新的夏凉被盖在宋瑜的身上,他俯身离宋瑜不过尺寸之间,宋瑜睡觉不老实,翻身的时候一颗扣子脱落,绸缎睡衣起了褶皱往下滑露出了肩膀,唐珵盯着那一处越看陷得越深,呼吸声吹得宋瑜发丝乱晃。
伸手想帮他把睡衣提上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滑过宋瑜的肩膀,唐珵猛地收了回去,草草给宋瑜盖上被子。
过火了
唐珵皱着眉头在原地愣着,他这样和性骚扰没什么区别,意淫也是亵渎。
要是让宋瑜知道
关了灯唐珵靠在沙发上,难得迷茫起来,竟有一时片刻想着自己要是女的就好了,道德伦理虽不容他,两性之间就算非分之想都比同性上得了台面。
人心不像顽石死物
宋瑜开着车赶着上周一早八的课,六点的清晨灰蒙蒙的带点冷风,这一天都不是好天气。
上了大学以后这还是头一遭熬夜,这两年为了弥补高考每天五个小时的睡眠,他对自己越来越好,晚上就算不睡觉也绝对不会费神看书,冷不丁这么一熬还真有点缓不过来。
等红绿灯的间隙宋瑜揉了揉太阳穴,闭眼的一瞬一抹身影渐隐渐现,这人明明小时候滑头得很长大怎么不知道变通了,自己占了他的床,就不知道把他叫醒或者去他卧室凑合一晚吗,
病还没好利索非要窝在沙发上睡。
唐珵这人其实人前从来没示弱过,除了自己心细偶尔能捕捉到他一丝半点情绪上的异样,绝大多数他都是一副死寂如空谷的模样,唐建业是什么德行他从小就有耳闻,父母对子女的影响何其深远,他们都以为唐珵眼观耳听学不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