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珵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菜,这两天胃口一直不是很好,况且坐在付陈规身边,这饭多少有点食不下咽,“我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最近又在忙着评职称的事,一直没抽出空来看您,不好意思啊师母。”
“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呢?你能来我当然开心,但你工作忙来不了我难道还会怪你?”师母嗔怪了他两句,转眼又看到唐珵今天来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皱了皱眉头,“说是春天了但晚上天气还是凉得很,你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自己要注意保养身体。”
唐珵穿衣总是不知冷暖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哪次见了都要说几声。
“我知道了师母,您也注意身体。”
“我可比你注意多了,你待会儿走的时候别坐地铁了,让老付开车送你。”说完看了眼付陈规,“你待会儿把唐珵送回去,他穿得这么少出去吹了风要感冒的。”
付陈规草草吃完饭把筷子重重地搁在碗上,语气略带讥讽,“你是人爹还是人妈啊,管得太宽了吧?”
“你”
唐珵见师母被怼得脸红,知道付老师这话其实是往师母心口上扎刀子,师母幼时出了个车祸子宫受损,年轻时一直没能要上孩子,所以这些年才拿唐珵当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不过是为了弥补一些人生遗憾。
“师母,天冷就别让老师再跑一趟了,我待会儿打车回去。”
师母稍稍放心下来,她也最头疼付陈规一身的倔劲,说好听点是不知变通,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
“唐珵,你那里离报社也挺远,你也要打算着买辆车了,除了上班下班平时出门也方便。”师母顿了顿,又接着道,“要是钱上面困难,我和老付先借你,你宽裕了再还也就是了。”
唐珵刚想委婉着拒绝,对面的付陈规就冷哼了一声,“人家现在是唐大记者,那刘思方身边的狗腿子,你那仨瓜俩枣人能看得上?”
唐珵的话卡在嘴边无奈地笑了笑,眼里面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你少阴阳怪气的,当老师没个老师的样儿!”师母听不下去忍不住说了两句,知道两个人这两年关系越闹越僵,但只要不闹到她跟前她就当看不见,没想到付陈规说话这么不避讳,“都和你学,谁能在北京混口饭吃?他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不周全点靠什么活?你狗腿子狗腿子的骂自己的学生算什么本事,你有能耐骂刘思方去!”
三言两语堵得付陈规说不出话,除去刘思方他当然能立马列出来唐珵的十大罪状,但这会儿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要出门去。
“我回学校住去”付陈规嘟囔着,“明天晚上也不回来了。”
“付陈规!”
“诶呀。”他顿住脚步,没法子解释道,“我回学校拿资料去,明天有课我还没写教案呢。”
师母皱着眉头,显然不信他的话,“那你明天晚上为什么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