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了平和的外壳,江少观沉着一张脸回答:“是。”
“难道你指望你把一条狗丢了之后,再在街上遇见那条狗,它还摇着尾巴来舔你吗?”
“对我避之不及的是你,现在你又想佯装无事吗?”
他的控诉像一根针,刺进邰砾的心窝,他有些迷惘:“我们连兄弟也没得做了吗?”
“谁他妈要跟你做兄弟。”江少观手背青筋凸起,“邰砾,我不差你一个兄弟,我们俩之间,不是情侣,就是普通的上下级,或者陌生人。”
陌生人。
江少观在国外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们也失去了联系,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但邰砾现在再去想,和江少观从此各走各路,觉得心里不好受。
他只是要江少观不再威胁他,不再干预他的选择。为什么他们非得走到这一步?
“邰砾。”江少观直呼他的名字,“你没有心,没了谁都一样的。”
邰砾微微睁大眼,想反驳,可江少观没给他机会,径直走到马路边拦住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留邰砾在原地站了很久,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太阳底下晒着。
江少观说他没有心。
从很久以前开始,邰砾就能感觉到,自己感受到的情绪都是雾蒙蒙的。
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向江少观离开的背影,会让他觉得慌张。
如果他真的没有心,那胸膛的酸意又从何而来?
邰砾以为自己对江少观是有愧疚的。毕竟江少观工作做得出色,却被降了职,他以为他见江少观一面,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比如他为什么提不起精神来工作,每天晚上都失眠。
可并没有,他失眠甚至更严重了,盯着天花板,精神疲乏却没有睡意。
他想江少观看上去过得挺好的,一点都没有失意的样子。
是在b市遇见了什么人吗?那个所谓的朋友?
邰砾精神很差,第二天开会时人也是恍惚的,何秘书叫他“邰总”,他才回过神。
下了班,他又去了四季云苑,这次他特意拉开了床头柜。
他记得里面曾装了不少带给他痛苦和欢愉双重体验的工具。
但现在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江少观是扔了,还是带走了?如果带走了,还会和别人用吗?
会吧。江少观性欲那么强,之前总是逮着机会就找他上床。
心抽疼了一下。
邰砾捂住胸口,觉得这情绪很是陌生。
为什么呢?江少观和谁上床关他什么事?他们本来不就是互不干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