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悲与喜
「班长，」以天早已数不清是这一个月来的第几次来到凛诗桌前了。「这个资料啊……」
「还是不会写吗？」凛诗转头看到这熟悉的资料表。不就照上面指示的填嘛，到底是在难什麽呢。
「你应该还有很多东西不会写吧？」凛诗接过以天手中的资料，叹了口气。
「你怎麽知道？我有很多都看不懂耶！」都来一个月了，怎麽每天都表现的像是个昨天才转过来的？
「这样吧，你今天放学之後跟我到图书馆去，我把所有你不会的都跟你说一遍，这样可以吧？」凛诗说道。
以天当然是答应了。因为他在凛诗面前装笨本来就是为了靠近她嘛。
图书馆。
「所以呢，这些资料就是这样写，知道了吗？」凛诗把一叠以天不会写的资料放在桌上。她已经一题一题的教以天怎麽写了。
「喔，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以天看着那叠他本就知道怎麽写的资料回答。「但是班长，」又怎麽了？凛诗心里开始有些不耐烦。「我转来你们班上好久了，但为什麽没有朋友呢？」
喔，这问得倒是g起了凛诗的兴趣。
「有朋友，没朋友，很重要吗？」凛诗问了一个以天想不到的问题。
「班长你觉得不重要吗？」以天睁大眼睛，让凛诗更不敢将视线往上移，害怕对上那漂亮的眼神。
「我是觉得还好啊，没有也不会怎麽样。」
「所以班长你之前是经历了什麽事让你这样想？」以天的疑问看似普通，却让凛诗想起了那个伤口。
「以後有空再说吧，时候不早，我先回家了。」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旧伤，凛诗赶紧以时间为理由离开。她没有想到有一个曾醒以外的人居然那麽容易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她的从前。
就这样，她与以天道别後，就马上打开手机，看到几通曾醒的未接来电。凛诗马上回拨。
「刚刚在g嘛？怎麽不接？」曾醒的声音清楚的像是他人就在凛诗身边，陪着她走过七点的街道。
「刚刚在图书馆看书，手机关静音啦！所以没听到。」
「你就是这样担心吵到别人，手机响一下下就接，不会吵到别人的啦。」曾醒这句话多了几分顽皮。
「哎呀不管啦！谁知道你几小时前会打过来！」凛诗在街上边笑着边走。与男友斗嘴再由撒娇拿到胜利，是她最得意的事情，因为曾醒每次都拿她没辙，只能苦笑几声乖乖认输。
「好啦，我的错。」看吧？
「那你是有什麽事所以才要这麽早call过来？」凛诗对於这个不太正常的时间点感到奇怪。
「当然是给你一个surprise啦！我要回国了！」
「真的吗？」好险凛诗已经快走到家了，否则她又叫又跳的模样一定会引起路人侧目。
「g嘛骗你？我预计後天回去，到时候你放假，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曾醒低沉的声音却兴奋的语气，听起来真像个提早变声的孩子。
「但你那麽早说的话，我明天就不能专心上课了！这都怪你！」凛诗又开始给男友乱灌罪名了。
「那你这次月考完蛋了吧！看你怎麽跟你爸妈交代！」曾醒也开始跟凛诗调皮起来。
「好啦，我要吃饭了，我们晚上聊吧！loveyou」凛诗挂了电话。
虽然只是自己煮的几样粗茶淡饭，但有了曾醒要回国的惊喜加持，每一道菜居然都变得特别美味。凛诗坐在安静的客厅里，享受着这种只有她与曾醒之间才有的秘密——放假时的约会耶！才想到这，一声「叮咚！」的手机讯息声打断了凛诗对两天後甜蜜约会的各种遐想。凛诗有些恼怒的抓起手机。哪个欠揍的人居然敢在我幻想时吵我？以打开讯息，喔，徐以天。
【班长，假日的时候跟我去吃饭好不好？我想听听你从前的故事。】以天的讯息又使凛诗想起了从前的回忆。
【呃…我已经跟我男友约好要约会了，可能没办法喔！】凛诗诚实的拒绝了。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以天，自己其实不想说出以前的伤痛。讯息传出後，手机显示已读，却没有讯息在半分钟内传来。凛诗满意的放下手机，将碗盘收拾收拾，跳上沙发打开新闻。
「叮咚！」不知过了多久，在凛诗洗完澡准备就寝时，又想起了这有点令人厌烦的声音。希望曾醒会传些更好的消息来。拿起手机一看。
【那班长，我们可以改天吗？我真的有点想听你的想法耶我是真的很好奇，为什麽你会这样想，想必背後有一段故事吧？但你今天却草草离开了……是不是你不敢说出口呢？】
凛诗一阵静默，无论是脑中的思考或是手机上的讯息条。他为什麽可以这麽了解？为什麽要如此好奇？为什麽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这麽容易就看穿我？无止尽的疑问却无声的在平淡的空间回响。
或许说了，会更好一些些。凛诗心中终於跳出了一个她从没想过的idea。这段过去她连曾醒都没说，因为她怕她跟曾醒在一起越久，会有一个她熟悉的人跟从前的朋友一样，从她心中暴力的ch0u离。可能，告诉一个没有非常熟的人，就不会害怕这些了。
【好，那就改天吧。】希望以天不要看穿了这串讯息中躲藏着的焦虑，凛诗心想。後来她又做起约会梦了。
?ohygod!?凛诗不敢置信地冲进曾醒的怀抱。他们终於见面了！
?好了，这里是餐厅门口耶，这样很丢脸啦。?曾醒好不容易把这只无尾熊nv友推开，牵起她的手走进餐厅，拉开两天一夜的约会序幕。
?有没有跟爸妈报备呀？你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有事要跟他们说呀！?曾醒看着凛诗叮咛着。
?不用啦，我跟你出来这麽多次了，况且我跟他们几乎也没什麽交集，他们不会在乎的。?凛诗拿起琳琅满目的菜单，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她的爸妈，从他小时候便口口声声的告诉她，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就要住宿，不要每天回家给他们麻烦。但，经过悲伤的友谊与ai情之後，凛诗实在不想再跟这些令她厌恶的人事物生活，於是她的爸妈决定将他们以前买下的一间小套房给凛诗住。後来凛诗才发现，她的爸妈常常到国外工作，原本早就该被调派的，但为了照顾她而选择延後。从她搬出家里之後，她跟爸妈就几乎没有联络了。好险她遇见了曾醒。
凛诗和曾醒享用着高级的国外料理，曾醒突然把视线从义大利面移到凛诗可ai的脸上。?凛诗，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你记得吗？就在下礼拜三耶。?其实曾醒早就知道答案。从他们认识到交往，凛诗从来没有记得她自己的生日，一直都是曾醒帮她记得的。凛诗总是说，她记x不太好，但奇怪的是她绝对不会忘记曾醒自己与以前凛诗所有朋友的生日。对此，曾醒没有追问。
?真的吗？我的……十七岁生日？怎麽这麽快？?凛诗还是一脸傻呆。
?真的啦，反正你不管再怎麽担心都会变老，不如就轻松得迎接十七岁吧！?曾醒看到凛诗对十七岁的反应，在心里偷笑了好久。
?还能怎麽迎接，那天我还要上课呢，就这样让生日爽爽的过去罗。?凛诗讲的一派轻松。身为凛诗的男友，曾醒才不会就这麽白白放弃与凛诗相处的机会。
?那我陪你过生日怎麽样？你应该是第一次有男友帮你庆生吧？?曾醒那副调皮的男孩嘴脸又出来见客了。曾醒知道凛诗曾经也交过男朋友，只是，不讳言的，他自己还是最bang的那一个。
?你很讨厌耶！没是拿我前男友跟你bg嘛啦！快点吃！?凛诗拍了一下曾醒的手背，假装生气地继续埋头吃饭。
晚上，在饭店房间里，两人躺在床上，手牵着手，面对面注视着彼此。
?回答我一个问题，?凛诗右腿一跨，g住了曾醒的腰。?你在外地有对其他nv生动心吗？?曾醒知道凛诗是完全相信他的，这句话在他们之间早已成了玩笑素材。
?我的同事都是男生，而且你又那麽难缠，我怎麽有心对其他nv人动情呢？应该是你吧，在学校有这麽多男生，我是不是才应该担心呢？?曾醒把额头与凛诗紧靠，脸上挂着坏坏的微笑，闭上眼睛等着凛诗无奈的撒娇。三秒後，曾醒睁开眼，疑惑凛诗怎麽没有回应，赫然发现了凛诗闪烁的眼神看向别处。
?哪有啦，你真的是很烦耶。?瞬间凛诗又回到了从前的调皮，靠上前吻了曾醒的脸颊。曾醒试着不破坏现在的浪漫，暂时忽略凛诗刚才的反应，以调皮的姿态将话题拉回凛诗在吃饭时没有回答的问题。
?我帮你庆生，好不好嘛？?这次换曾醒撒娇了。
?你这样要我怎麽拒绝啦！?
?那就这样罗！我去你家帮你庆生喔！?
?闭嘴啦！睡觉了！?凛诗气急败坏但笑着关了房间灯，依偎在男友的怀中沉沉睡去。不过此时的曾醒却还在回想凛诗心虚的眼神。
「来，我们班这个月的寿星有三位喔！老师买了蛋糕，大家一起分享吧！」
「哇！每个月都吃得到蛋糕耶！」以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冲入人群，抢了一块尺寸不小的切片蛋糕，坐到完全对蛋糕不感兴趣的凛诗身旁。
「班长，你不是寿星吗？怎麽不去拿蛋糕？」以天用叉子挖起一大块蛋糕送入口中。
「就……懒得跟他们挤呀。」凛诗赶紧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那我去帮你拿一块，你就不用跟他们争了！」不等凛诗阻止，以天已经放下才吃一口的蛋糕，又再度回到战场。以天迅速的起身时，过大的口袋掉出了一张不小的纸。凛诗本来没有想要动手去捡，但当那张纸自动打开，上面写着「我喜欢谈凛诗」的字样映入眼帘时，她还是好奇的弯下腰。
【我喜欢谈凛诗，但是她有男朋友，不过我不想在乎。】凛诗快速阅览了整张纸，纸上的每一行都写了一样的话，总共二十次。他喜欢我，但是我有男朋友，不过他不想在乎
抬头看到以天正要拿起战利品走回来，一时慌张的凛诗飞快的将纸条丢进书包，翘起脚来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的波涛却一波b一波强烈。
「班长，你的蛋糕，」以天将蛋糕放下，没有坐下。「你帮我顾一下蛋糕，我回我位子找个东西。」说完以天便往他的座位走去，凛诗瞄见以天非常慌张的东翻西找，过程中还不时0着k子口袋。
三年前。
?凛诗，今天你跟我到那个咖啡厅去，我请你喝饮料好不好？?凛诗的闺蜜拉着凛诗的袖子。
?你要g嘛？今天结业式也要庆祝喔？?凛诗没好气地笑着说。
?不要这样想嘛！放学跟我走就是了！?
?那我要先去问他，如果你们跟去年一样ga0甚麽y谋我可饶不了你们两个！?
?就算我们预谋他也不会告诉你的啦！?凛诗的闺蜜调皮地对她吐了舌头，就兴高采烈地跑回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