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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他伸出拳头过来的时候,傅瑜此时早已有所预料,故而伸出两手去拦,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武功远逊于他的虞非晏的手腕。

傅瑜皱眉道:“虞非晏!你疯了!好端端的打我作甚?我向来没与你结仇!”打哪里都可以,但打脸傅瑜就不能忍了。

虞非晏白玉般俊美的脸上已是显出一抹怒色,他道:“傅瑜,傅二郎君!我一向视你为我的对手,觉得你定然不同于他人,谁料你竟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竟然做出此等之事!”

他用力的想要缩回手,谁料傅瑜抓的太紧,他一时竟不能把右手从傅瑜的手中拔出来,傅瑜笑道:“你当我傻啊,我若是松了手,你下一拳就指不定打我哪儿了。”

“唉呀表哥,傅二!你们——你们还真的打起来了啊!”耳畔突然响起一抹熟悉的嗓音,傅瑜和虞非晏同时向右侧看去,正见陶允之气喘吁吁的扶着栏杆上楼来,他鬓边额前已是散了发,身上的一袭紫袍也似是从泥里滚过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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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实在想看婚后甜剧情的小天使可以养肥或者干脆弃文了,这本书的绝对主角是傅瑜,主线是围绕他的经历来写的,不是围绕他的婚姻来写的。谢谢各位小天使的阅读么么哒~

昭告

陶允之快速的奔过来, 却被自己脚下的波斯地毯绊倒在地。傅瑜同情的闭上了眼睛,而后听见面前的虞非晏发出一声极轻的吸气声。

两人同时别过了脸, 没再看陶允之。

王犬韬此时倒是反应过来了, 他快速扑过来一把搂住虞非晏的腰身不让他继续欺身上前,郑四海也站起身来, 他问:“虞大郎这是作何,若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坐下来慢慢说,何必一上来就动手!”

虞非晏正处盛怒之下, 又见着傅瑜与一旁穿着裸露的舞姬“勾勾搭搭、搂搂抱抱”, 即便听到了郑四海在一旁颇有道理的话语,但此时他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当下一脚就是横踢了过来。

未等他这一腿, 傅瑜已是向后翻了个跟头, 站起身来, 躲过了虞非晏突如其来的攻击。他虽不懂这虞非晏发疯的原因, 但这不妨碍傅瑜的冷嘲热讽:“想不到在国子监一干学生中颇有盛名的虞大郎君原来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的人, 你这样和章金宝有什么区别?”

听得傅瑜这般奚落的话, 虞非晏的一张俊脸上已是红白交加,看得出来已是气急了, 他低吼一声,竟然挣脱出了王犬韬的桎梏,硬生生拖着王犬韬向前横跨一大步, 而后他的双手已是到了傅瑜的胸前, 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领, 把他抵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一惊之下,傅瑜连将双手紧紧抓住栏杆,但上半身还是半挂在了空中,悬悬欲坠。

傅瑜回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虞非晏的脸,却见他神色悲戚,隐有怒意,眸中万千思绪。突地,一个荒谬却又实在情理之中的念头被傅瑜说了出来:“你都知道了?”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但虞非晏闻言一愣,揪着傅瑜胸前的手一松。

一旁的七郎九郎已反应过来了,此时都疾奔过来想要抓着傅瑜的腿,然而已然迟了,傅瑜只觉得一阵失重感传来,他感觉整个上半身都没了支撑点,两脚一滑,双手紧紧拽住栏杆,整个人已是仰翻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傅瑜双手微动,整个人顺势翻了个跟头,两腿向内一靠,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是牢牢的站在了栏杆外围,两手还紧紧拽着栏杆,他纵身一跳,翻过栏杆,又回到了二楼,虞非晏还呆愣在原地神色不定,傅瑜却是不管这么多,他上前一步,右手一伸,已是牢牢揪住了虞非晏胸前的衣襟。

上好的云锦握在手中还有些滑溜,但傅瑜却拽的紧紧地,半拖半举的揪着虞非晏的衣领向前走了两步,只听“嗤”的一声,虞非晏胸前的衣领已被傅瑜撕下一小块来,傅瑜改成挟持他的脖颈,行至二楼最近的一间厢房前,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坐着三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正推杯换盏,他们身边还另有几名美貌的胡姬倒酒相伴。傅瑜一眼望去,就见着里面居然还有一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垄断了明镜湖上商船生意的秦掌柜。

秦掌柜身形高大,面色有些发黑,另两个却面生的很,傅瑜也不在意,他道:“既然是秦掌柜的在这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还劳烦诸位借我厢房一用。”他口中说着客套的话,但语气甚是强硬,但此时心下正急,也顾不得许多。

“表哥,傅二!你们两个不要冲动!”陶允之继续在走廊上喊着。

虞非晏反应过来,双手用了死力去扳傅瑜的手。

傅瑜吃痛,右手一松,虞非晏落下地来,他踉跄了一下,又稳稳站住了。

秦掌柜道:“傅小公爷,虞大郎君,你们这是?”

虞非晏也道:“傅二你好真无理,怎么无端的就要赶酒客出门。”

傅瑜斜眼一瞥,冷声道:“难道你要与我在门外,在诸位看好戏的人耳边说这事儿?”

郑四海此时已是摇着扇子踏了进来,他饶有兴致的问:“什么事?竟能惹得你们两个直接动手了?”

傅瑜没说话,虞非晏也只是摇摇头,但二人这般,郑四海和王犬韬一行人的八卦心思却更浓厚了。

秦掌柜起身对着另两个中年男子客气道:“苏老板,林老板,二位不妨与我到隔壁厢房去详谈如何?”

一行人这才晃悠着起身,忙从傅瑜身侧快速走过了,傅瑜眼睛一瞥,却见着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的侧脸有些眼熟,但他每日里见得人多了,只当是永安的哪家店铺的掌柜老板,也不甚在意,他开口又让来看热闹的郑四海和王犬韬出了门去,这又亲自给厢房的门上了锁,才转身看着虞非晏。

此时的虞非晏显然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背对着傅瑜站在房屋中间装作看着墙上的美人图,傅瑜走过去,就见他本来凌乱的衣衫和发型此时已被他匆忙整理好了,只是胸前的衣襟被傅瑜撕碎,此时正露出里面的一截白衣来。

傅瑜冷笑一声,看了眼墙上画着的衣衫半褪的美人图,嘲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虞非晏先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傅瑜一眼,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上的图,这才恼羞成怒的回了一句:“你——”

“我什么我。”傅瑜快速回道:“我知道虞大郎君向来自诩翩翩君子,乃是世家子弟中的楷模,没料到也能有进教坊和别人打架的一天,而这让虞大郎君如此失态的事情,想来就是我与斐家小娘子的婚事了。”虞非晏脸上一片苍白,他看向傅瑜的目光已隐隐含有敌意,目光如含了风霜般的刀剑一样刺向傅瑜,他沉声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不喜诗词歌赋,行事又大多率性而为,实乃永安世家子中不可多得一个真性子,没想到你竟也是个和章金宝一样以权压人的混蛋!”

傅瑜挑挑眉,他没有说话。虞非晏继续道:“上次明镜湖畔我就该察觉到你的狼子野心的,可惜我未能……可惜我未能……”他喃喃的说着,声音轻柔,喊着一股挥之不散的浓厚哀伤。

虞非晏微仰着头看着房内横梁上挂着的彩带和铜铃,面露哀伤。

傅瑜嘴角抽搐着,上前去一把拉开了房门,王犬韬和陶允之就这么滚了进来,嚎叫着扑倒在地。

傅瑜叹气道:“听够了没,听够了就去守着门,我和虞非晏还有事说。”

陶允之起身走到虞非晏身旁,一手拉起了他的胳膊,急切道:“表哥你别冲动,我相信傅二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人的!”

傅瑜道:“我在你们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真性情还是真小人我都不介意,我只是想知道,允之,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陶允之瑟瑟发抖的看了一眼虞非晏,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我和表哥前去拜谢斐祭酒,是斐祭酒亲口说的……”

恍若晴天惊雷,傅瑜的脑海一下子就炸开了花,他转身,只来得及匆匆扔下一句:“我还有急事,就先回府了!”

王犬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傅瑜已是三步化作两步,飞快的沿着楼梯下楼去了,他摸摸头,借着郑四海的力从地上爬起,他问:“郑大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郑四海的表情很奇怪,似满脸笑意,又似看好戏,他道:“这就得问问虞非晏了。”

众人朝虞非晏望去,却见他已是脸色阴沉的走出了房门,一路晃神的走过长廊,踉跄着也下楼去了,他神思恍惚,便连撞了人或是别人与他打招呼也一概不理,陶允之从房内冲出来,忙走上去扶住了他。

直至虞非晏的衣角也看不见了,郑四海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尚还围拢在二楼走廊上的史明夫、秦掌柜等一干人道:“今日之事是傅二鲁莽了,他有急事,还请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见谅,这里若有什么损失,只管一并记在安国公府和宁国公府上好了,想来两位国公爷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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