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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

 

叶锦瑟不服地反驳:“我从不觉得自己是超级英雄。”

还顶嘴?!

陆言修被气笑了:“为什么把不该背的责任拦在身上?对着段燕平穷追猛打?”

叶锦瑟嘴唇动了动,静默不语,眼眸却布满不甘。

她真实的情绪全然落在他眼里。

“别跟我扯记者的职责是还原真相这种p话了。”陆言修嗓音又冷又沉。

这下子倒真的惊到叶锦瑟。

印象中,他总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的模样。

现在竟然爆粗口?

e……总算有点烟火气了。

“事实就是这样。”叶锦瑟“哼”了一声。

这家伙真是柴米油盐什么话都不进。

陆言修放缓语气,耐着x子说:“段燕平这样的案件应该由刑侦警察去负责,由国家机关去侦查,你要做的,你能做的,就是等调查结果出来,用镜头和文字去记录,去传播,而不是以身犯险,明白吗?”

“明白。”她说。

如此顺从听话,是不可能的。

她的偏执,只怕是给她戴上紧箍圈,唐僧念紧箍咒也无补于事。

“你不明白。”

“……”

他说的,她都懂。

甚至有些感动。

他不是一个喜欢长篇大论的人,现在煞费苦心地说了一堆。

不过明白归明白,做往往是另一回事。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今天不是摔到人行道,而是……”陆言修眼前浮现她摔落在机动车道上,数辆轿车奔驰而过。

他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叶锦瑟发现他脸上也没什么血se,赶紧伸手00他额头。

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突然,陆言修扯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看着她,少有情绪的眼眸近乎执着的专注,要把她烙在心里般。

叶锦瑟像触电似的,浑身一僵。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他说。

空气骤然变得暧昧起来。

这话怎么越听越有歧义。

他……喜欢她?

惊人的念头在叶锦瑟的脑海里炸开,还未来得及生根发芽,她又听到陆言修说:“我怎么向谢老交代?”

陆言修松开她的手,面se和往常一样淡然。

仿佛上一秒刻骨般的柔情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叶锦瑟用指甲用力压向指尖,疼痛让她大脑恢复清醒。

这话串联起来,意思是如果她si了,他不知道怎么向谢岳笙交代,意味他对她的照顾和关心,纯粹是因为谢陆两家是世交。

他在帮谢岳笙照看nv儿,帮谢暮江照顾妹妹。

当然啦,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叶锦瑟很短促地“呵”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你不需要向谢岳笙交代。”

她要么喊谢岳笙全名,要么喊谢老头,却从未叫过一声爸爸。

在谢家很多人眼里,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锦瑟冷冷地开口:“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婚内出轨,骗我妈妈感情,害了我妈妈一生的渣男,他之所以对我好,仅仅是为了弥补对妈妈的愧疚,让自己良心好过些罢了。说到底,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陆言修怔住。

他心里清楚,她对谢家的感情很淡薄,却没想到有这么浓郁的怨恨。

“如果有得选,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灯光下,她脸白的反光,眼眸没有一丝波澜,好像说的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陆言修突然明白,她孑然一身,对世间没有多少留恋,自然无惧生si。

有时候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内心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形成这样的x格,和她年幼丧母,又成长于谢家复杂的环境中有很大的关系。

陆言修无法言喻地心疼起来。

“所以你总是独善其身,不想和其他人有深入的牵绊,不会受到别人的伤害,万一你出事,你也不会伤害到别人。”他目光如刃。

叶锦瑟怔怔地看着陆言修,内心深深地震撼着,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被一眼看穿后的无所适从,甚至有一点点心事被戳破的狼狈。

在她还不知道如何回应时,他竟伸出手来,轻轻地覆上她脸颊。

温热的指尖有着温柔和怜惜,她心底的触动更猛烈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

叶锦瑟的脸微微一侧,躲开他的手,躲开他的目光:“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但是陆言修不允许她逃避。

他将她的脸轻轻地移过来,面对自己:“瑟瑟,你听我说。”

叶锦瑟静默不语,她知道他的话还没说话。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他声音轻柔。

一句简单的话,在她心湖漾开一层层涟漪,心口震荡。

“不管你遇到段燕平,还是未来的王燕平、陈燕平,你都不是一个人,不是孤军奋战的,知道吗?”陆言修缓缓地说,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怎么对我这么好?”叶锦瑟目光直gg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希望有个nv儿。”陆言修以开玩笑的口吻应道。

内心的柔情蜜意一哄而散,叶锦瑟简单粗暴地吐出两个字:“你滚。”

不过大她十岁。

叶锦瑟想问一句,十岁的时候,你毛长齐了没。

她气鼓鼓的,表情很是生动。

全然没有刚才的厌世感。

“这里是我家。”他眼眸含笑。

“……”

她转身就想回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经过他身边时,一gu力量拽住她手臂,她几乎整个人都跌落他怀里,幸亏腿脚利索,站直身子。

“g嘛?”叶锦瑟一个恶狠的眼球瞪了过去。

“段燕平的话题还没讨论完呢。”陆言修也挑明了态度,没讲清楚不给她走。

……亏他还记得。

叶锦瑟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放于x前,摆明了不配合:“你还想怎么样?”

对她孩子气的行为,陆言修没有半点不耐烦,修养好的极致:“我想你别再受伤了。”

倏地,她娇俏的小脸浮现一抹诡异的红。

“怎么啦?”他挑眉。

“没什么。”她闷声道。

她竟然把他的话断句成:我想你,别再受伤了。

实际人家明明的意思是:我想,你别再受伤了。

一个小小的声音冒了出来:叶锦瑟,你有臆想症了。

另外一个声音跳出来反驳:明明是他说话有问题。

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得不可开交,叶锦瑟本t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想到哪就说到哪:“我也不想这样。”

陆言修“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疑惑。

前后是对的上的,但他觉得她不是在回应自己,反而像喃喃自语。

叶锦瑟嘴巴张了张,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怕si,但也不想找si,肯定会知轻重的。”

“……”陆言修不置可否,她这话听听就罢了。

“真的!”她慢慢地靠近他,眼里尽是真挚,“你想想啊,我本来有机会踏进醉红楼,最终都没进去,说明我做事分轻重,不过呢,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由不得我说结束,段燕平猖獗到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物,他肯定会不si心地到处搜刮我的,与其过得终日惶恐,不如主动出击,你说是吧?”

陆言修没给她想要的反应,静静地看她扯。

叶锦瑟暗暗地叹口气。

她知道自己偏执,但没想到这位大佬也不好说服。

本是不喜欢解释什么,奈何她见不得他担心,如果能让他少点c心,稍微服服软也没什么损失。

“言修哥哥~你就放心吧!”叶锦瑟伸手扯扯他袖子,左右晃呀晃的,眨眨眼眸,“我不是孤军奋战的,有在和刑警合作,要不这样,我答应你,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好不好?”

她语调软软的,还刻意拖长了尾音,明显在撒娇。

至少说明她在乎他的态度。

这么一想,陆言修心里舒服了几分。

“怎么样让我放心?”他表面上依旧紧绷俊脸。

这个问题可真愁si叶锦瑟。

自认为已经给出答案了。

和警察合作,谨慎行动,很有诚意,但他还觉得不够。

叶锦瑟真想抛出一句:男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看在不满1个月,他救了她两次,还为此伤了手腕,就稍稍忍让一下吧。

叶锦瑟:“有进展及时跟你说。”

蓦地,她脑海闪过一个疑惑:“刚从车上摔下来,你怎么这么巧出现在那?不会在我这里装了追踪器吧?”

“装追踪器倒是个好主意。”

“别闹,我有ygsi权。”

“你怎么不和段燕平谈生命权,健康权?你那点ygsi权在人生安全面前不值一提。”陆言修嗤笑。

他说的没错,包括她也有谈话给人录音的习惯,但她想到作为一个的个t,没有犯罪,自己的行踪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即便这个人是陆言修,即便他是为她好。

“不行,你换一个。”叶锦瑟松开他手袖。

她拒绝并未让他生气,仿佛都在预料之中。

“换什么你都能接受?”陆言修饶有兴致地问。

“……你先说吧,不太过分的话,我答应的概率b较大。”

她语气很勉强,好似个人权利受到很大的侵犯,一脸苦b,委屈到不行。

陆言修看着她片刻,扑哧笑了。

不想被她看到他笑了般,别开了头,肩膀轻轻颤了两下。

在她即将发飙时,他收起笑意,抛出要求:“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找我。”

叶锦瑟愣了两秒。

“很过分?”

“……”

“不想连累我受伤,别陷入危险就得了。”

“……老狐狸。”叶锦瑟咬牙切齿。

陆言修心情大好:“别看我牛高马大,其实虚得很,分分钟被人打趴在地,可能没有上次那种好运气,你掂量着看吧。”

叶锦瑟望着他意气风发的神情,一言不发。

他这一招要b所有劝说她远离段燕平的话都来的有效。

不是不给她继续查,但时刻提醒她注意安全,任何的疏忽大意都可能连累这个“身t虚”的男人受伤。

好半响,叶锦瑟徐徐道:“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她回房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他视线里,陆言修敛起唇边的弧度。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耳边浮现她的问题。

是呵,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见不得她受伤,见不得她难过,现在甚至见不得她孤单。

只想对她好。

一个电话打断陆言修的思绪,手机传来展辰良的声音。

“事情办好了。”

“按计划行事,后晚一起去参加明星慈善晚会。”

“好的。”虽知他鲜少参加这些宴会,展辰良并不多问。

一整天都处于jg神紧绷的状态,叶锦瑟一挨着床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段燕平继续派人追杀她,数量轿车在后面急速b近,这次竟派上了专业杀手,用上了冲锋枪。

出膛的子弹奔着要命去的,jg准的s向她。

就在叶锦瑟以为自己必si无疑,一个熟悉的人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替她挡下致命一枪。

又是他!

总是他!

然而这次他们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眼见陆言修心脏的位置源源不断地涌出了鲜血,叶锦瑟被吓得心跳骤停。

“我……”他好看的面容没有一丝血se,嘴唇微微一动。

我什么?

她耳朵靠了过去。

第二个字是喜?

他想说我喜欢你?

难以言喻的情愫在x腔翻滚,叶锦瑟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希望有个nv儿。”

远处的子弹又开始没完没了地突突突过来。

叶锦瑟猛地张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心脏砰砰地跳,速度快到险些窒息。

妈的!

陆言修,你有毒!

还没彻底缓过神,她仿佛又听到子弹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发现罪魁祸首是手机铃声。

扰人清梦的是周曼。

在叶锦瑟发飙之前,周曼的话率先蹦出来:“小sese,你那篇报道被主编选作杂志封面了,今天会出街,大家都觉得主题很好,铁定大卖。”

叶锦瑟回想一下,知道她指的是前几天她采访胡晓冰,揭露大学生群t攀b消费,且部分x1食笑气的现象,后果严重到甘愿出卖r0ut,最终走上不归路。

她还特地做匿名处理。

“哦。”

“就哦啊?”

“又不是第一次。”

周曼想想也是,依旧很开心:“稿费下周打到你卡里,记得留意一下,主编说欢迎你随时回去,薪资好谈,不过……”

“不过别盯着源华集团,我们惹不起,我知道了。”叶锦瑟不耐烦道,转眼想到摩托车的车主,稍微收敛暴躁的脾气,“萧学晨有找你吗?”

“他见到我绕道走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把他车骑走,连押金都没给,他没找周曼吐苦水,还挺讲义气。

“我看上他一辆车,打算买下来,下午约了陈清,你一块过来吧。”

挂掉电话,叶锦瑟没心情继续睡了。

简单收拾一番,她一推开门又看到陆言修。

他满身大汗,脖子上挂着条白se毛巾,正擦拭额头沁出的细汗,有几根调皮的刘海垂了下来,随着他步伐轻微晃动,整个姿态潇洒又落拓。

g人得紧。

“早。”陆言修看到她,眼角眉梢都透出笑意来。

盯着他好看得刺目的笑容,叶锦瑟不自觉地想起那个诡异的梦,情绪不受控地一顿暴走。

她转身就用力地合上门,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陆言修。

小家伙早上吃zhaya0了?

下一秒,门又被她打开。

“摩托车停在哪?钥匙呢?”她声音压得很低很沉。

“刚运动完,肚子很饿,一下子想不起来。”

“……”

见她木着脸不说话,陆言修笑了笑,不再逗她:“钥匙在沙发区茶几上,车在停车场。”

既然他先服软,叶锦瑟总算有点表情:“哦,我准备做早餐。”

“有什么?”陆言修眸光微亮。

“有什么吃什么。”

洗澡后,他换了一身衣服。

去到餐厅没看到叶锦瑟,沙发区茶几上的钥匙已经不见了。

看了看餐桌上的早餐,陆言修挑高了眉。

一共三个餐盘,分别放着三个水煮蛋,外加一瓶连包装都没拆开的纯牛n。

三菜一汤。

她确实没有食言。

···

叶锦瑟在停车场找到曾经跟它出生入si的春风650nk,打开车尾箱,吃饭工具单反相机完好无缺,忍不住松口气。

萧学晨大老远看到有人骑车过来,根据身形和车型推断出是叶锦瑟。

暗想着她还挺讲信用的,说一天就一天。

当他目光接触到摩托车时,表情大变,一阵哭爹喊娘:“我的小春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辆车和h毛的东风本田享域,我都要了。”叶锦瑟把钥匙丢回给他。

顾客上门送钱的惊喜让萧学晨的眼泪挂在眼眶里,很快又拉长着脸:“h毛的车卖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被迫腾空而起,衣领被低他半个头的叶锦瑟狠狠地揪着。

萧学晨惊慌失措地求饶:“nv侠饶命啊!”

“再说一遍!”叶锦瑟满脸y狠。

“人家花了五万块,没道理和钱过不去嘛。”萧学晨眼泪汪汪。

“卖给谁了?!”

“我叶姐,不是不想说,但这是职业c守,职业c守。”萧学晨双手抓着叶锦瑟的手腕,发现挣脱不开,更觉得日了狗,好声好气道,“大不了那辆春风650nk给你打个九折。”

“八折。”叶锦瑟说。

“……”萧学晨忍着哭泣的冲动,一咬牙,“八折就八折。”

“改装费你出。”叶锦瑟又说。

萧学晨这下真的是yu哭无泪。

原价卖五万,九成新按亏本价一万给她。

现在再打个八折,自己出改装费,真是血亏。

他心里凉了半截。

“你想怎么改?”

“减震欠佳,轮胎质量一般,顺便换个好的刹车片,颜se改成纯黑。”

巨大的凄凉感涌上萧学晨的心,弱弱地回应:“诺。”

叶锦瑟很爽快地给他转账,离开前还拍拍他肩膀:“不错,日后买车还找你。”

啊?还来?

萧学晨瑟瑟发抖,忍不住思索要不要换一门生意来做。

从公安局里出来,陈清转角走进四人间咖啡书,看到四周没什么人,觉得这地方确实不错。她在老位置发现叶锦瑟和周曼正在吃午餐,桌面放着一本杂志,封面标题写着——大学生笑气成瘾,自甘堕落,第三代毒品有多毒。

《一周刊》是周曼工作的杂志社出版的。

“这篇报道有理有据,言辞犀利,对家长,学生,学校都有警醒作用,局里不少兄弟都在讨论。”陈清走了过去。

叶锦瑟将最后一口的意粉吃完,喝口清水润润嗓子:“有品位。”

难得见她和颜悦se,陈清坐了下来,笑了笑:“心情挺好的嘛。”

“她写的。”周曼指了指身边的叶锦瑟。

陈清有些出乎意料,轻轻地颔首以示赞许,坐下来后说道:“案件有新进展,事情太多,来晚了。”

她打量叶锦瑟两眼,发现她手臂关节有几处严重的擦伤,已经上了药,和她身上其他肌肤作对b,显得触目惊心。

“怎么受伤了?”陈清蹙起眉头。

“被几条看门狗追了两条街,小事儿,很快就好了。”叶锦瑟不以为然。

见她有所隐瞒,陈清没有继续多问,转到关心的话题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车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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