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见面礼
第二日,雪停。
二人没有即刻启程,而是来到集市采买。
月琉音心底清楚,一路上蛊毒会频繁发作,既免不了jiaohe,药就得多备些。
他进了一间药铺,让花稚在外头茶座等他。
花稚也没那个脸和他一起进去买那种药。
她饥肠辘辘,唤来小二点了份小笼包子,还没入口,就听见一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不知在做什么。
她夹了只包子正要放进嘴里,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最后还是好奇心重,没忍住挤进人群里看。
是人伢子在卖孩子。
铁链拴在人伢子手里,另一头是个衣衫单薄的少年。
花稚略抬头,就看撞见少年眼底。
他的年纪看起来b花稚大两三岁,脸很漂亮,眉目清秀,像是需要陈列出来的货物,身上打理得很g净,好让他能够卖个好价钱。
特别是,眉眼还和师父有一两分相似。
实在是巧合,花稚又不免多看了几眼。
越看越像。
尤其眉眼间那清冷寒凉的气质,倒真像是对着师父雕琢出来的,都要令人不禁怀疑,世上真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吗?
花稚觉得事情诡异,观察了一会,似乎是人伢子要价太高,没有人出手买下那少年。
月琉音出来时,茶座上的小笼包还未动筷,目光四移,在附近寻找花稚踪迹。
“花稚。”他很快找到人群中的花稚,轻轻唤了一声。
“师父,那人和你有些像。”花稚瞥瞥那少年,朝他笑。
“……”月琉音无话。
“你喜欢?”他随口问了句,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情绪。
这个问法,花稚觉得有点微妙。
她若说喜欢,就好像在说喜欢师父,若说不喜欢,就好像在说不喜欢师父。喜欢不喜欢的,都好像不太恭敬。
她g脆不回答。
反正答案对师父来说也不重要。
那少年也朝花稚的方向看来。
似乎是感觉到花稚在看她,还冲她抿唇笑了笑。
月琉音顺着那道异样的视线看回去,眉眼沉下,眸光低暗,在这青天百日里有种森冷寒凉之感。
他倏然侧身,酌月剑在他腰后出鞘,随着一阵声响,直接挡下一枚暗器。
暗器落在地上,是枚银针,似乎还淬了毒。
花稚心一凉,还未反应,月琉音已将她护在身后,反手刺出一剑,正中男人眉心。
正是刚才那人伢子。
他不知何时已ch0u出一把短刀,朝花稚刺来。
还好月琉音及时出手。
人墙倒下,落地声极响。
另一侧又袭来一人。
月琉音闪身避过,那人扑空倒下,被他反手用剑格敲在他后颈,直接将人打晕。
因对方是与花稚一般大的孩子,所以他并未下杀手。
人群一哄而散。
花稚抓着月琉音的衣袖,惊魂未定。
这少年也是杀手吗?特意寻了个和师父那么像的人来刺杀,是不是太引人瞩目了?
若她真要杀人,可不会这么大动g戈,不动声se一击毙命即可。
花稚心里暗暗想着,几步跟上月琉音。
月琉音提着那昏迷的少年,在想该怎么处理。
总不能将人一路带着。
不太方便。
最后略做思索,还是将人带上马车,打算送到城中一户相熟的人家暂且看管盘问,等从南疆回来后再行打算。
马车行驶在官道。
车上少年被麻绳结实绑了几圈,还在昏睡。
花稚见他脸上有灰,还拿帕子擦了擦。
她待人温柔惯了,这份温柔,倒是一点也不挑人。
月琉音不动声se注视。
南钰昨夜的话仍令他如鲠在喉。
——你分明可以找别的男人给她解蛊,却还是亲自夺了她的贞洁。
是啊,他分明可以找别人的。
花稚一开始或许会不大情愿,但她对贞洁一事并无太多芥蒂,左右最初的那个人是他或者别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能解蛊就好。
她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还可以在他以后,再坚定地选择旁人。
更何况,二人之间的交集,本就不该产生。
“若你喜欢……”
就留着。
后半句,他说不出口。
光是想到她会和别人发生什么,就有几分心揪,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从未有过的情感积蓄在心头,烦闷难言。
“才见了一面,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花稚没琢磨出他的意思,只觉得师父今日有些古怪。
昨夜从外头回来之后就很古怪。
花稚习惯了不多过问他的事情,也没有追问到底。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她g脆扯开话题。
月琉音擦拭手中酌月剑,淡道:“或许因为,酌月剑,可窥长生。”
而那个少年,正是师弟给他的“见面礼”。
酌月剑,可窥长生。
只是民间传闻。
这话放在以前是没人信的。
酌月剑在莲华观代代相传,已传了二十几代,每一任剑主最长寿的不过十,短寿的,而立之年也就去了。
但在月琉音身上,却好像真是有那么一回事。
他的面貌,自花稚记事起,就没有改变过。
就连花稚有时也忍不住怀疑,师父或许真是什么仙妖所化。
否则这般出尘绝世的面相,怎会生在一个r0ut凡胎的男人身上,无论看上多少次,都令人顿觉惊yan之感。
十五年前与静安大师一见,将他奉为天人,如今再见,他面貌无改,而静安大师已初现老态。
是故,江湖上就有流言,说他已在酌月剑中得长生之秘,方才能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历朝历代,长生之秘,从天子至庶民。
无人不渴望,无人不肖想。
扑风捉影之事,花稚不感兴趣。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啊。”好一会,她忽然惊讶出声来。
“怎么了?”月琉音拭剑的动作一顿。
花稚懊恼万分:“我的小笼包,付了钱,还没吃呢。”
月琉音靠在窗边,没忍住轻笑一声,声音温柔低沉:“方才差点都没命了,还想着吃。”
花稚想想有些心疼,眼底流露出几分不甘:“我都付了钱的,还热乎呢……师父你下次再给我买吧。”
“好。”月琉音顺着她应。
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马车在城中行驶不久,很快停下。
“到了。”月琉音掀帘而下。
入眼,府邸古朴大气,牌匾上行云流水写着慕容二字。
二人下车后,道明来意。
下人进府通报,很快有人出来迎接。
男人貌似儒生,气质温润如玉,并不是分外惊yan的长相,却十分耐看,举手投足有一gu书卷气。
慕容白,是莲华曾经的弟子。
他出生书香世家,家境富庶,上莲华不过是多习门剑术傍身,如今在江陵城落户安家,有些自己的小产业。
“月师伯。”他躬身作揖,对于这位师伯,慕容白分外恭敬。
这位可是当今剑道的极致,一剑霜寒,玉锋可断云截月之人。哪怕自己不是他的弟子,能拜在莲华门下,也令慕容白觉三生有幸。
他转眼看见花稚在旁,目光更是带上几分笑意,“花稚师妹,许久不见。”
“慕容师兄。”花稚腼腆一笑。
这位师兄在莲华时,就对她多有照拂,外出旅行时还经常为她带些新奇的小玩意,给她讲一路上的见闻。
花稚还挺喜欢他的。
府中。
院落深深,清妍秀雅,萱草栏g,榴花庭房。
月琉音随他进府,路上将事情交代了一番。
慕容白尚在莲华时,对南钰叛逃一事有所耳闻。
此事说来,不过祸起萧墙四字。
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当年月师伯遵从师祖临终遗愿没对他赶尽杀绝,已是仁至义尽。没想到,此人在数年后,竟还敢这般大摇大摆出现在莲华弟子面前,为非作歹。
真是祸害遗千年。
听完事情经过,慕容白很乐意行这个方便,让身领路:“月师伯,若您愿意留宿,府中也有客房。”
“好,劳烦你了。”月琉音顿首。
他确有留宿之意。
他本打算今日启程,但因方才之事耽搁,天se渐晚,既然如此,不如再让花稚休息一日。
“那弟子为你们备两间厢房。”慕容白转身,吩咐侍从着手准备。
月琉音垂眸看了眼花稚,算是默许。
花稚这次,没提要与他同住。
月琉音想,先前她怕极了,所以提出那种要求。
如今二人这般距离,才该是师徒间的常态。
花稚是想,现下在师兄府邸应当是安全了,没必要再和师父同住,两人间隐晦的关系,更要遮掩好,不能让同门知晓。
师父清名在外,她怎能让他背上师徒悖德之名,受人唾骂。
至于马车上那少年,被府中侍卫暂时关进柴房,等人醒来再做盘问。
月琉音留在大堂,取来纸墨修书一封,传与莲华。
慕容白则先送花稚到客房前。
花稚正打算进门。
“师妹。”
慕容白见她转身,忽然叫住她。
花稚下意识回头看他。
男子俊美的眉眼在花枝下,影影绰绰,如春风缱绻,不由令人想起一些年少往事。
他温声言语一如往昔:“花稚师妹,我那时的话,还算数。”
花稚的脸很快红了。
“慕容师兄,别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了。”她目光躲闪,立刻将门关上。
室内极静,花稚缓了一口气,还能感觉到x膛中雀跃的心跳。
她不自觉抬手00脸,烫得惊人,唇角似乎还有残留的热意。
是半年前留下的余热,还未散去。
可她哪里能回应这份没有结果的真心。
她连自己的心都ga0不清楚。
入夜。
晚膳时,慕容白待客礼数周全,无微不至,令府中名厨准备了一桌丰盛菜肴。花稚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多好菜,难免馋嘴,筷子动个不停,果不其然吃撑了。
饭后,花稚外出溜达了几圈消食。
回来时,房中点着灯,一道清癯熟悉的人影映在轩窗。
花稚心一紧。
师父在她房里。
她扫视周围,见四下无人,才敢推门而入。
“师父,这是慕容师兄的府邸。”她慌乱掩上门扉,捏着衣摆,不敢和他对视。
言下之意就是,不太方便。
“过来吧。”月琉音垂眸观棋,音se柔和低沉。
他坐在棋奁旁,手下棋局已完成大半,黑子一气呵成,杀意尽显,攻城掠地连成一势。
花稚默默将视线从棋局,移到他身上。
烛火幽微,男子凤眸低垂,睫羽纤密,微垂下的弧度极为好看,在眼底落下一片浅淡y翳。
月光流照,白袍逶迤在地,t态姿容优雅,清皎出尘,不是人间烟火客,而是那、月上仙。
啪嗒。
落子声很轻,却异常清晰。
他指尖落下一子,方才朝花稚看来。
花稚y着头皮走过去。
浑身不自在。
月琉音自然而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花稚身t瞬间僵y,yu挣脱出来,又被月琉音抱回去。
他不难猜到,花稚今日这般抗拒,大抵是因慕容白之故。
二人到底年岁相近,又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师兄师妹,虽还不至于鹣鲽情深,互相之间有几分朦胧的好感实属寻常。
他拉着她,叹了口气:“不会在这做,只是给你上药。”
“已经不怎么疼了。”花稚拼命推开他的手,“而且,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的。”
“在生什么气?”他指腹轻抚花稚的脸颊。
这动作,过于宠溺了。
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又收回手去。
“没有生气。”花稚毫还在气头上,没有留意他的动作。
“花稚。”他压低了声唤她。
声音压在嗓子里,有些薄愠,又有些难以言说的亲密。
她这是突然在和自己较什么劲。
花稚也说不上来。
她刚想开口,情绪却被什么左右,眼角一下有了sh意,如同cha0汐漫过,酸意从眼底一下漫到心底。
师叔师伯们总说师父惯着她,但花稚清楚地知道,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
师父他只是不喜动怒,常清静,常自在。
本就是没有七情六yu的人,他不是惯着她,也不是纵容她。
他只是从不动情,只是不想在她身上消耗太多感情。
就像他对任何人一样。
花稚明白的。
在师父的字典里,没有特殊二字,所有人于他而言,都不过,芸芸众生。
可若,可若啊。
可若有那么一瞬。
她会痴心妄想,肖想成为他的特殊呢?
月琉音的手沿着她脊线滑下,在腰腹之际似有似无打转,感觉到她身t越来越紧绷。
分明先前都没有抗拒过,今日不过与慕容见了一面,就变了态度。
这般在意慕容。
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感。
“是讨厌我吗?”他问花稚,分明感受到她身t的抗拒,手却依然强y将那根系带绕在指节,缓缓ch0u开。
怎么会讨厌。
花稚拼命摇头,眼泪瞬间像是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外衫随着系带解开散落在地,内裙遮盖住膝盖,露出少nv修匀白皙的小腿。
“那为何在哭?”月琉音得不到答案,指腹拭去她面颊泪水,只是这样看她落泪,就觉心底空了一块。
花稚其实也不知道为何要哭。
或许是忽觉酸楚了吧。
她一直在师父身边,太过清楚他和常人的不同。
于世人而言,无喜无悲、无忧无惧是一种神x。
他被世人奉若神明,但相对的,ai这一字,于他而言,是分外虚渺的东西。他无法感受,无法碰触,无法给予,亦无法得到“ai”。
生来就不存在的东西,花稚怎么能够要求他去拥有。
要求他能够,真正“ai”着自己。
她不敢奢求。
“或许,就是有些害怕。”她闭上眼。
合欢蛊、未知的南疆,酌月剑引来的杀手……她习惯了在莲华平静顺遂的生活,未知的一切都令她茫然无措。
眼下,她最害怕的,是她必须强迫自己面对。
真实的师父。
月琉音未答。
他知道这几日的变故令花稚心头积蓄了许多事,能够发泄出来也好。
他轻拍她的背,如她儿时那般温柔安抚,待她哭声渐止,才将她抱到大腿上。
“为你上药好吗?”这时,月琉音才开口。
他的手从大腿内侧抚上来,将她紧闭的腿心打开,
花稚哭累了,温驯任他动作,也不吭声。
月琉音取了药,抹在她x口,清凉的药意令x内的紧燥感缓和许多。
他伸进食指,在x口进出,待细致地在r0ub1抹上一层药膏,又ch0u出,抚慰上方柔neng的花蒂。
二指夹弄蜜r0u,g出r0u芽,不急不缓地抚弄、紧揪,在刺激却还不至于疼痛的范围内,逐渐加重快感。
“啊……师父、那里,那里不用的……”花稚本来是想让他停下的。
但身t的反应,b她想象得更强烈。
原本仅是细微的热意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从腹下往四周蔓延,侵入四肢百骸。
她头脑空白,感觉到身下已渐渐sh了。
花稚不知道是不是蛊毒发作。
她从里到外都觉得热,尤其是被他触碰的地方,更是热得厉害,神智发昏,敏感的身t除了他指腹的触碰,什么都感觉不到。
“要做吗?”月琉音唇贴在她耳廓,如同亲吻,声音含糊不清。
指节继续在x中ch0u动,发出清晰黏腻的水声。
却还是语气平静地对她说:“怎么流了好多水。”
“是,是合欢蛊发作了。”花稚面secha0红,打si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身t的反应。
而且,不是说,今日不做吗?
“那做吗?”月琉音耐心又问了一遍,声音极低,仿佛哄诱一般。
她感到师父那物压了上来,隔着衣物抵在腿心,渤涨坚挺,带来极强的侵略感。
“师父……”她呼x1不畅,紧张地看向月琉音。
她想说做。
但太羞耻了,她好像说不出口。
只能攥他的衣襟,睫毛微颤着,上头还有未g的泪痕,x口呼x1还未平复,几缕发落在锁骨,半遮半掩x口那抹春se,就这么茫然无措地唤他师父。
月琉音眼神微暗,侧身吹熄烛火。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叹。
紧接着,他覆下身来,长影没落,遮去月se,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