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养个奴隶还真是麻烦
洛川无奈的皱了皱眉,最后黑着脸把人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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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毛病啊。除了这处…应该是戒尺打的吧,除了这处外伤剩下还有各种挫伤擦伤。膝盖关节有磨损,还有…撕裂伤。至于有没有胃病肠炎之类的内伤你得挂内科。”
中心医院一间外科诊室里,余嘉之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无框眼睛,倒是像个正经医生。
余嘉之:……
“我是让你看为啥会晕倒。”洛川有些无语。
“那还用查?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呗。”余嘉之答的理直气壮。在听到夏佑还在无意识的呢喃“月儿”后,加了一句:“还有某些刺激因素吧。月儿是谁?”
“我哪儿知道。”洛川没好气地怼了一句,随后才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这奴隶的身世。他是为何成为罪奴的?家里可还有人?
余嘉之挠挠头:“那…还治不治?”
他有些拿不准洛川对夏佑的态度。说他对人家好吧,又总是冷眼冷情的奚落讥讽,每次使用也是粗暴简单,毫不怜惜。说他对人家不好吧,又不介意身份的把人救回家里照顾。还留了下来,默许了夏佑的认主。
要知道南嵘川可是尊主唯一的嫡孙,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样尊贵的身份,岂是一个小罪奴可以近身侍奉的?这些年南嵘沁和南嵘玉馨可都没少往他身边派奴隶,各个都是一等侍家的少爷小姐,可南嵘川可是一个也没有看上的。
洛川不知道余额之心里在想什么。他纠结的想了想,有些不耐的说:“来都来了,挂点儿营养液吧。”
训诫所遇到的那人不是说太瘦不禁折腾吗。
夏佑并没有昏睡多久,只过了大半个小时就醒了过来。悔恨内疚依旧压在心头,醒过来后他也只是呆呆盯着天花板,眼神里都是悲伤的情绪。
洛川还是头回见到小奴隶这般没有生气的样子,让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夜晚将满身都是血的他带回家。那个时候的夏佑也是这样死气沉沉的,似乎看透了世间冷暖,毫无生机。
到嘴的斥骂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头。洛川最后破天荒的揉了揉夏佑的脑袋,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脸上表情倒也勉强算是“和善”。
温暖的手掌摸上脑袋,夏佑没有焦距的眼睛突然聚光回神过来。他呆呆地望着洛川,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余嘉之突然开门朝洛川喊了一声:“川少,那人醒了。”
洛川一听,脸上也是欣喜不已,和余嘉之一起出了门:“去看看。”
正想要下床请罪的夏佑看着主人离开愣了愣,最后还是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针,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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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一个十八九岁的清瘦少年正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一看气质就不一般的青年。
“你感觉怎么样?”余嘉之声音温和的试着跟少年沟通。
少年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余嘉之和洛川:“你们是谁?这儿是哪儿?”
太久没有说过话,声音有些嘶哑沙沉。
余嘉之一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怎么受伤的?”
少年歪着头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等会儿我们再做个检查,你慢慢想。”余嘉之推断可能是因为伤了头部,所以失忆了。
“你是为了救我们才受的伤,你放心养伤就好,其他的事不用担心。”洛川很想问清楚当时的情况,他一个奴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又为何会救他们俩。可现在看来,还不能太操之过急。
“对对,不急,我叫余嘉之,正好是这里的医生,你有什么需要你都跟我说就行了。”当时少年为了救他们,伤了头,送来时满头是血。后来在医院这一年多一直都戴着呼吸器,又是闭着眼睛的状态,他们都没有仔细观察过。可是此刻摘了呼吸器的活生生的人在眼前,余嘉之莫名就觉得这少年有几分面熟,可他又说不上来哪儿来的熟悉感。他扭头去看洛川,就看洛川似乎也有同感。
少年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头,随即满脸歉疚不安的垂下脑袋:“抱歉,我…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要不是你当时奋不顾身救了我俩,现在躺床上的就是我们了。你别着急,等身体养好了就能慢慢想起来了。”余嘉之觉得这少年特别可爱,忍不住声音都放轻柔了些。
就连一向臭着脸的洛川都扬了个笑脸:“嗯,慢慢来,不急的。”
病房门外的夏佑愣愣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主人的笑容。余嘉之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床上人的脸,夏佑只能从身材和那双手看出是个特别白净年轻的少年。而且他微微露出来的衣领下,依稀还能看到一个烙印。只不过隔着玻璃,他看不清楚烙印上的是什么字。
一定是个很好看很乖的奴隶吧。
夏佑黯然的垂下视线,转身靠在门边的墙上。自己今天在超市一时情绪失控,不仅丢了主人的脸,还让主人破费了医药费。他不敢去设想主人还能留自己多久,尤其是当主人有了一个年轻好看的新奴隶后。
少年刚醒精神还不是很好。洛川和余嘉之又说了几句话就让少年再好好休息一下便退出了病房。
“我去安排一下,给他再做个检查。”余嘉之一边关门一边跟洛川说。
“嗯,我回家炖点汤过来吧。”好歹是救命恩人,又可能掌握了当时的一些关键情况,洛川还是很上心的。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了跪在走廊上脸色发白的夏佑。
“主人,余先生。”夏佑想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乖一些,跪姿标准,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
心里都在纳闷屋里那少年莫名的熟悉感来自何处的二人,这与夏佑的脸一对上,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他们似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