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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Yc汐之声

 

人鱼——深海的精灵,洋流的使者,海啸和风暴的同伴,只存在于传说与童话里的生物。

蔚蓝色的分界线隔开了陆地和汪洋,也将人类与这种神秘分离,因而只有海鸥和鲸鱼才知晓他们的去向和所在。

他们与世隔绝,坐拥无数沉船带来的财宝和骨骸,凭借漫长到能守望沧海桑田的寿命,在人类尚未完全踏足的海域,打造了一座永恒的王国。

尽管拥有和陆地灵长类相似的外表,人鱼体内却并未流淌陆地民的血脉——无论是基因、思维,还是文明——毫无关系,就是人鱼和人唯一的联系。

因而只要须佐之男对这些民间传说再稍微深入了解一下,他就应该知道,眼前这条人鱼是万不可能一遍一遍如此准确,如此执着地喊出他的名字来的。

他们或许并非素未谋面,他应该从肩上越发沉重的压力,和越发深邃的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敏锐地觉察出什么,哪怕是危险也好,至少不该因为太过震惊而呆坐原地。

人鱼呼唤了他好一阵,直到他确认对方不会回应自己,这才停止出声,却又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他肩上。

冰冷潮湿的手掌一触上皮肤,须佐之男便打了个激灵。他转动眼珠,视线不由得追随着似乎因为没有得到回应,终于心生不满,而用尾巴用力拍打沙滩,推着身体越发靠近的人鱼。

人鱼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海面上缓缓没落的夕阳,他的头发比海藻还要漆黑,将洒在背后的霞光也一并吞没。

人鱼背着光,黏着丝缕黑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那双明月似的眼睛,自始至终都落在须佐之男身上。

同为捕猎者如果海钓也算一种狩猎的话,须佐之男透过他的视线,隐隐感觉到了危机。而这种不安在自己突然被人鱼抓着肩膀往前面拖的同时,看到对方张大了嘴,露出锋利尖牙的刹那,攀升到了顶峰。

须佐之男目光一凛,一直曲起,假装放松的双腿立即夹住人鱼的腰,与此同时原本撑在身后的双手也飞快抵在胸前,向外挡开了那两条桎梏着肩膀的胳膊,再趁着人鱼受惊不备,腰部大腿一并用力,硬生生扭转了二人的体位,将人鱼骑在身下。

人鱼被他翻身压在沙滩上,双臂被反剪在背后,俨然无法动弹。但做完这套后须佐之男摁着人鱼的胳膊,仍旧无法安心——尤其在看到对方那张显然已经被愤怒和震惊占据的侧脸时,他像是被那只浸满怒火和悲愤的眼睛所震慑,一时间心如擂鼓。

“你这是……”

人鱼张了张嘴,艰难地贴着沙砾说着什么,然而无论须佐之男怎样仔细去听,都无法解读其中含义。这并非人类的语言,似乎人鱼刚开始对他名字的呼喊仅仅是出于肌肉记忆。

须佐之男维持着这个姿势,有些为难。毕竟眼下对方失去了威胁,进一步伤害他绝非自己本意,如果能做到交流,或许一切还能有回转余地。

几番纠结中他稍稍松了劲,人鱼乘此机会开始挣扎,此时他再想压制住已经晚了,人鱼猛地挣脱束缚,肌肉发达的尾巴奋力一甩,直接将须佐之男扔到了浅海更深处。

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须佐之男呛了好几口海水,强迫自己坐起来,捂着胸口不断咳嗽。

“咳、咳咳……呜!”

水汽和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隐约看到人鱼朝这边靠近,出于自保他下意识挥拳,未承想被人鱼抓住了手腕。被彻底激怒的人鱼迅速扼住他的喉咙,又将他摁回了海水里。

遭了。须佐之男立即奋力抵抗,然而人鱼依仗着体位优势,残忍镇压了他的所有反击。

起伏的海浪让须佐之男看不清压在身上的人鱼的表情,肺中所剩无几的氧气随着胸腔被挤压不断从口中鱼贯而出,很快他感觉到窒息,整个头部也因为充血出现胀痛。濒死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挣扎,双手无力地抓挠那只阻拦了他呼吸和逃脱的大手,眼瞳逐渐开始上翻。垂死抗拒中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他的灵魂像在远离,他担心自己快要死了。

但下一刻须佐之男就被拎出海面,正面朝下地咳出了多余的水,备受折磨的肺部逐渐又开始呼吸。人鱼保持着单手揪着他背部衣服的姿势,给予了他喘息的时间。

“呼……呼哈……”

很快他被放下,此刻的须佐之男手脚麻软地半跪在沙砾间,已无法反抗。他光是支撑着身体不摔倒在海水里就已经竭尽全力,更别说从这条情绪不佳的人鱼眼皮子底下逃脱。

人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光深邃地打量着他,凝视着他,似乎全然未觉自己刚才做了一件极为凶残的事。

半晌,他抬起垂在水中的左手,朝着天空做了一个手势——

随即海洋和山峦骤变,霞光和落日不再,蔚蓝的海水变得深黑,其间却又有星光点缀,仿佛一条倒映的银河。

人鱼像无所不能的造物主,身在其中的须佐之男则是他的贡品,在一切都成型后的一声悠长的钟鸣里,他抓住须佐之男的头发,将人带到离自己不过分寸之间的位置,威严道:

“……我是荒。”

须佐之男惊异发现他突然听懂了人鱼的语言。这片人为打造的星海消除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他一时心中燃起了希望——或许还能通过沟通解除彼此的误会。

然而人鱼接下来的话将他的想法彻底粉碎:

“……是要来惩罚你,以及爱怜你,最后必将夺回你的荒。记住这个名字,你已经无法再忘记了。”

说完他松开手,漠然看着须佐之男似是精神不稳地慌忙站起,在广袤无垠的星海中奋力逃跑。

荒偏过头,垂眸盯着尾鳍边荡漾的星辰,在须佐之男踏出的水花声逐渐微弱的时候,唱起了歌。

人鱼的嗓音低沉,轻柔地用本族的语言哼唱连星海都无法解读的歌谣,一边摆动鱼尾,缓缓游向海水更深处。

很快荒重新看到了须佐之男,对方奇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当他伸出手朝对方勾动手指,须佐之男竟像被魇住了般,非但没有抵触,反倒一步步跟随他而来。

这是人鱼最为外人所耻的技能,用美妙的歌喉去诱引相中的人类,将对方强硬带到身边,再随心所欲地处置对方。

荒其实并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去对待须佐之男。他看过无数被同族吸引的人类的下场,或被吞食,或遭奸淫,抑或直接被拖入大海,成为那条人鱼永恒的珍宝——倘若这也是爱,似乎和恨意并无区别。

因爱生恨,还是爱恨本就相生,只是人鱼这个种族没有道德的束缚,才让这份情感失去限制,来得格外凶猛?

一开始荒自诩克制而冷静,不屑于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对待他的爱人。

但如今荒已然看透,他深深地望着越发靠近的须佐之男——就连浓墨重彩如烈酒醇香的爱与恨,都拗不过生与死之间的那把铡刀,刀起刀落,纠缠不休的爱恨也将悄然终止。

那他这似水柔情,又怎么抵得过。

哪怕人鱼与天地同寿,能呼风唤雨,掀起巨浪,都跨不过这条界线分明的天堑。

当初尚未明白这点的荒做好了准备,在须佐之男寿终正寝后,他可以接受自己带着他的遗骸坠入深海,用那几十年的回忆去润泽剩余的干涸的无限光阴。

而须佐之男也曾是同意了的。他们甚至为此作出了约定。

……啊啊、是的,约定。

荒不住地唱着歌,将须佐之男诱到他触手能及的地方,随后抓住了他。

——一个本来该维持很久,却早早被这个人背离的约定。

荒伸手掐上了须佐之男的脖颈,凝视着对方被歌声诱惑,变得迷茫懵懂的脸庞。

“须佐之男……你这个叛徒,骗子。”

竟然一点美好的回忆都不留给他,擅自离开,擅自背叛,最后死在人鱼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的大陆中心。

硝烟和战火的气息飘不到遥远的海岸,人鱼无法得知他的爱人究竟遭遇了什么,只能每日随着潮汐来到岸边,用他们彼此才会听见的歌声不住呼唤,再变成呼喊他的名字,以及最后的沉默等待。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不甘地确定,铡刀落下了。

荒掐着须佐之男的脖颈,很快却又松开,宽大的手掌慢慢挪到了他的脸上,摩挲对方因缺氧涨红的双颊,抚平他因窒息紧皱的眉头。

——但荒是月白色的人鱼,月亮是能带来奇迹的天体。当月光落在海面,照拂了被大陆拒绝的人鱼,天命便降临在他身上。

于是浮在水面的荒伸出手,拨动着那颗金色的星星,强硬地对待它,直到它拐向自己满意的轨道。

他要去报复那个人。

再把那个人拖下水,拖到谁都无法带走,谁都无法逃离的深海,让他成为海洋的子民,成为自己的伴侣,只属于他的爱人。

“你似乎忘了很多事情,之后我会帮你想起来。”荒抚上须佐之男湿漉漉的后颈,说道,“但现在,我要你给我补偿。”

歌声一停,人类青年很快恢复了神智。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找回视线,却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被荒用唇舌占领。这条人鱼折磨了他许久,竟然还不肯撒手!须佐之男终于心生怒意,故意张嘴让人鱼蠢蠢欲动的舌头侵入,再用力咬下——

却在咬合的前一秒被荒捏住脸颊。对方手劲大得令他疼痛,也使他再也无法阻止外界的侵犯。软热湿滑的口腔遭到了异物蛮横无理的搜刮,他的每一颗牙齿,每一寸角落,就连舌根那条单薄又脆弱的细膜,也被人鱼用力地舔舐。

荒阴沉地看着他这并不老实的爱人,抬高了他的头,以便自己深入他的喉咙。人鱼有着比人类更长,也更有力的舌头,须佐之男脆弱的喉部难以抵抗,很快便被攻陷。

他瞬间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瞪着荒。

厚实粗糙的舌面侵入了他的咽喉,异物感刺激口腔大量分泌唾液,可他已经失去了吞咽的能力,他的嘴变成了承载的器皿,多余的液体粘稠地顺着嘴角缓缓淌出,滴进了星海。

须佐之男想要挣脱,却被荒摁住了后脑勺,不容他半分退却。呼吸已经变得困难,荒却突然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喉结,隔着咽喉一层薄薄的皮肉,连同被舌头不断顶起的部位,一并抚摸着。

“呜…哈……嗯呜……呃……”

荒似乎很喜欢掌握他呼吸的感觉,只要控制住这纤细的脖颈,占领这窄小的口腔和喉咙,就足以让毫无经验的须佐之男缺氧。

濒临窒息的人总会变得格外听话,再奋力挣扎的手也会软化下来,只能艰难挂在侵犯者的臂膀上,偶尔毫无用处地抓挠几下。

等到荒终于放过须佐之男的口腔,他的爱人已经翻着眼白,舌头被带出却无法收回,仰靠着他的手臂支撑才没有沉到水下。

“哈…哈……呜……!”

调整呼吸已是万分紧急,须佐之男无力再去阻止荒拨开他衣物的动作。人鱼的指甲非常锋利,轻易就能划破布料,破碎的衣物已经失去了用处,很快就被剥离,顺着水波漂走。

须佐之男随即不安地感觉到荒的手指、手掌,逐渐覆上他的一边胸乳,直到将那块区域彻底包裹。

浅粉的乳头在粗粝掌心并不温柔的磨蹭下很快充血挺立。荒用指腹捏住它,不轻不重地往外揪扯,偶尔又用指甲的尖端,轻轻扫过敏感的乳缝,尖锐又陌生的疼痛逼得须佐之男一阵颤抖。

见识过那指甲威力的须佐之男不住摇头,又担心贸然反抗会像刚才那样招来更残忍的对待,只能恳求道:

“不…别……荒,不要这样做……”

直呼姓名的做法的确取悦到了荒,但并没换来他的仁慈。月白的人鱼意味深长地摩挲那颗饱受摧残的乳豆,冷不丁说了一段往事:

“须佐之男,恐怕你已不记得,以前你这里也曾变得很肥厚,扩散着一圈乳晕,一看就是被我玩过很多次。”见对方骤然脸涨得通红,荒没什么表情,依然抚摸兼顾着揉拧那处,“不像如今,那么小——又那么怕疼。”

他猛然用力一拧,令须佐之男颤栗着,蓄起生理泪水的眼睛忍不住去确认他的胸乳是否还完好。

“而现在,乃至以后,我会再次把它变成应有的样子——你又何必担心。”

荒的话并非恐吓,曾经的须佐之男的身体,在他每日不断地爱抚和疼惜下,早已习惯了情欲和快感。须佐之男就像一块屹立不倒的磐石,是风暴中永不消失的信标;但当他躺下,躺在荒的身边,他会像绽放到极致的花,像熟透了的果实。

须佐之男被惊得一时无语。人鱼固然没有道德和羞耻可言,但他无法丢下那作为人类的底线。他无法再忍耐下去,无论失败后会遭受怎样残忍的对待,他一定要逃开。

荒看透了须佐之男的心思,他的爱人永远都是这样固执,倔犟,冥顽不化。但他依然爱他。

于是他说:“你就不想知道,为何这么多人类中,我偏要纠缠你么?”

“……为什么?”

“因为你是叛徒,你背叛了我,违背了和我的约定,将我独自留在海里。”荒对上须佐之男探究的目光,“人鱼从不说谎。而你在这些罪名之前,更是我的爱人。”

荒没有回避,直面了须佐之男那双璀璨的金色的眼眸。他的爱人有着如此明亮的眼睛,就像每个雨夜荒透出海面所看到的,劈开世界,照亮世界的雷光。

那样夺目,却又转瞬即逝。

“你……我……”须佐之男嗫嚅道,“可我完全不记得了。”

荒却没有再对他解释,而是颇有警告意味地点了点他的乳头。

“人鱼不会说谎,却也不会轻易原谅叛徒。你的任何辩解都无法让我放过你,我现在只想向你讨要一些具体的补偿。”说着荒捏住须佐之男的后颈,像拎小猫一样化解了爱人尚未实施的反抗,“我已经很久没触碰你了,我很想你。”

“等等!你至少先告诉我——”

“没有必要。”

荒用手指如法炮制,轻松弄开了须佐之男的裤子。

“又或许,等一切都结束,我会慢慢告诉你。但现在,你有更应该做的事。”荒没有再继续脱下那条长裤,而是看着须佐之男,他这个青涩的爱人,“自己把它扩张好吧,还是说你不介意我用指甲?”

“……”

须佐之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但他向来果断,在短暂的沉默和纠结后,荒愉快地看着他的爱人垂眸低下了头。

须佐之男抿着唇,顶着莫大的压力和负担,依靠着荒的胳膊,磨磨蹭蹭地将自己的手伸向臀部。他艰难地将长裤和内裤退到腿根便不愿再脱,试图直接用手指去扒开那从未被造访的小穴。

而荒安分了一会,突然也伸出手,握上须佐之男前端那还疲软着的阴茎,不怀好意地开始上下摩擦

“唔、你干什么……”

荒没有回应,仍然富有技巧地抚慰着爱人的性器,冰凉的星海中,人鱼的体温似乎要更为温暖。荒避开了指甲对脆弱性器的伤害,而是用更为粗糙和柔软的手掌去逼迫爱人的阴茎不情不愿地勃起。

“啊……呜……呜啊……”

须佐之男或许对疼痛很容易产生耐性,但他永远无法抗拒快感。他非常敏感,而荒早已通过实践获取这一情报。

人鱼与他的爱人紧密贴合,胸膛抵着胸膛,性器也相互挨着。异种的器官一直抵到了须佐之男的肚脐,煽情地与另一根阴茎相互摩擦。而须佐之男却尚未意识到这迟早会到来的灾难,他已有些迷茫,仰着头勉强维持神志,继续探索自己的小穴。

可站立在水中的姿势太过别扭,出于矜持脱到大腿就戛然而止的裤子也成了阻碍。明明前端已经舒服到渐入佳境,后穴却不争气地连半根手指都没能吞进去,须佐之男有些焦急,胡乱地摸索,却又忍不住挺腰用性器去追随更大的快感。

他被情欲和任务夹在中间,痛苦地闭上眼,一只手搭在荒的肩上,试图塌下腰为自己提供一些便利。

荒却丝毫没有体贴的打算,反而更加细致地照顾起他的阴茎,给予爱人更强烈的折磨。

“呜、呜呜……啊…不……荒、荒……等一下、我还没——”

已经来不及了,须佐之男的哀求没能换来怜惜,他的身体违背了意志,在人鱼带来绝妙的高潮中剧烈颤抖、痉挛。他忍不住并拢了双腿,蜷缩起来,那只作乱的手却也被卡在腿间,继续抚慰着正在射精的性器,强硬延长了他的快感。

“啊……啊啊……”

后穴的开拓进行不下去了,另一只手也被须佐之男用来抓住荒的肩膀以保持平衡。他的额头抵在荒的颈窝,大口喘息着,直到最后一阵快感也逐渐退去。

“这样不行……我需要去岸上……”

荒应允了他的要求,人鱼紧紧环住他的爱人,摆动尾巴,不急不缓地靠近海边。

在黑色的沙砾上,须佐之男被强硬地安置在人鱼身上,他需要面对着荒,在对方不加掩饰的目光里继续开拓自己的后穴。

刚射过精的性器已有些疲软,须佐之男有些担忧:荒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那上面,似乎还想做些什么。

此时多余的快感只会耽误正事,须佐之男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压低身体,整个人趴伏在荒的身上,然后张开腿,以这样淫荡的姿势去完成他的任务。

荒知道他的打算,于是两只手转而伸向须佐之男厚实柔软的臀部,像揉面一样将他的两块肉搓圆捏扁。人鱼的手法太过淫猥,须佐之男羞红了脸,假装没看见荒直勾勾的目光。

他忍耐着这项酷刑,直到小穴已然松软到可以容纳下他的三根手指,他才撑起身子,说道:

“……我弄好了。”

“真的好了么?”

须佐之男不明白荒的反问,但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于是坐直了些,再次确认。

“好吧。”荒点点头,示意须佐之男看向他的性器,平静道,“那就坐上去。”

须佐之男跟随他的指示看去,才明白自己犯了个后果绝对非常惨痛的错误,那应该不是他能吃下的尺寸。他不由得后挪了一点,却被人鱼抓住,颇为不满地又拽回原位。

“我说了:坐上去。”

荒绝对还在生气,他说过人鱼是个记仇的种族。须佐之男有些难堪,只得小心翼翼地抬起腰,让粗硕的冠头抵住他不断张合的小穴,然后试探着,一点点吃下去。

那自下而上的,仿佛要被撑裂开的错觉让须佐之男一度感到危机想要后撤,却被荒用手摁着不准起身。人鱼的目光阴沉而危险,须佐之男别无选择,只能让初次开苞的小穴艰难地继续吃进去。

“哈……啊……呜嗯……”

吞食途中不断被粗暴地蹭过敏感的那处,须佐之男在痛苦之余亦有些难耐。而荒也觉察到这点,突然不再逼迫他继续往下坐,而是用手托起他的臀肉,把人轻轻往上抬,直到快要脱离肉穴,再原路返回。

“呜……等等、这样的话……啊啊……”

节奏不知不觉被荒掌握了去,须佐之男双手撑在对方胸膛,大腿酸软地感觉到人鱼的手正帮着自己完成起伏的动作。

这并不妙,因为之后须佐之男已经多次绝顶,极想停下来喘口气,荒却视若无睹,任凭他的呼吸随着强制性的抽插越发急促,直到看见爱人在无法控制的侵犯中忘情地高潮,才释放不久的阴茎再次攀向顶峰。

荒爱抚着须佐之男分外疲惫的性器,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让已经彻底服帖的小穴将自己的阴茎吃得更深。

“呜呜……啊……荒……呜……”

须佐之男大抵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用如此委屈又依恋的声音去呼唤荒,但人鱼能够理解,因为在这偌大的星海中,他的爱人唯一能够仰仗,能够寻找的,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哪怕此刻奸淫着他,让他痛苦,令他流泪,又逼迫他一次次奔向绝顶的罪魁祸首亦是自己。

“做得很好……”人鱼满意地发出一声喟叹,“现在趴下来,我来完成剩下的事。”

须佐之男无力再去思考,他顺从地趴在荒身上,似乎还未能从上一次的高潮中脱身。

但荒没有等他。人鱼本质上并非人类,体贴和温柔对于这些习惯弱肉强食的生物来说是舶来品,只不过因为眼前已经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是心爱之人,这份天然的施虐欲变得更有情色意味。

——想要让他更失控一点,更狼狈一点,最好浑身都变得肮脏又淫乱,见不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人鱼抓着爱人的臀瓣,随心所欲地操弄。他听见须佐之男正哀哀地叫着,向他讨饶,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过多的快感和后穴不间断的高潮让他的爱人难以招架,艳红的舌头都吐出来些许,却又碍于体位无法逃离,只能无意识地搂住他,两手难耐地抓扯他的乌发,试图借此缓解铺天盖地的爱欲。

须佐之男已经没法去判断此刻他究竟是什么状态,他的嗓子,他的肉体,甚至他的感知仿佛都不再属于他。荒的动作非常强势,每一次进出都不容拒绝,小穴为难地不知该夹紧还是放松——若是前者,就会招来更为凶狠的苛责;若是后者,只会给须佐之男本就岌岌可危的意志雪上加霜。

须佐之男张大了嘴,试图在喘息之余吐出一些能够换取人鱼怜惜的字句,却忘了这场性事本就是惩戒与爱怜的交织,他的每一声哀求只会成为绝佳的助兴剂,令自己陷入更深的爱欲地狱中。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荒似乎也乐于欣赏他极具媚态的哭吟,总是试图用每一次仿佛连肠道都能顶穿的撞击,逼迫他放弃矜持地哭喊出来。

星海里时间和计数没有意义,须佐之男无法判断他已经经历了多少次高潮,承受了荒多少次内射。他的小腹有些鼓胀,除去承接了不少荒注入的精液,在湍急勃发的欲望中,须佐之男隐约觉得还有别的什么,它们堆积在已经射无可射的阴茎根部,有着让人惴惴不安的存在感。

中途荒改变了他们的体位,人鱼将他的爱人紧紧抱在怀中,侧过身,挺动着腰再次插进湿热的后穴里,开始新一轮的交合。

这时须佐之男才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他开始剧烈挣扎。

“荒、荒……!不行…这次不行……”

人鱼怒不可遏,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臂弯,全然不顾爱人越发高昂的哭叫。

“不、不行……不……”

太糟糕了。他快要漏了。

须佐之男绝望地想到,身体过电一般激烈颤抖着。荒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他被奸淫着,直到突然开始痉挛。

“……不、不不…荒…呜…啊……”

被过度使用的阴茎跳动着,在主人格外微弱的哀哭中射出微黄的液体,浇在深色的沙砾上。

这太超过了。须佐之男被荒紧锁在臂弯,在力竭昏迷之前,他最后想到。

人鱼拥着他的爱人,躺在星海的滩涂上休整。月白的鱼尾餍足地浸泡在海水里,尾纱随着潮汐上下浮动。

怀中的爱人面色还有些许潮红,被榨尽了最后一滴甘泉的身体即便是昏睡中也在轻轻颤抖着。

人鱼将脸颊贴上须佐之男汗湿的鬓角,伸手在他的鼻尖留下个只有自己才能使用的魔法。随后撑起身子,再次抬起一只手,做出一个与最初相同的手势——

于是星海撤去,山峦与海洋重现,天空却已经入夜。

此刻荒无人烟,灯火遥远的海滩已然难以辨认人影,只能依稀看见一片皎白的仿佛映着月光的鱼尾拍打了一下海浪,接着似乎带着什么重物,忽然游进了漆黑的大海。

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

而海洋亦不会说自己吞噬过什么。

-end-

8月21日

?为了破解这枚陶片上的图腾密码,终于在昨天,我到达了目的地。■■■■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光是中途转道就花去三天时间,所幸这里风景还算不错,落脚点能看到非常壮阔的大海,稍微消除了一些疲惫。?

?不难预见接下来的几天我会特别忙碌,希望在这两周的假期结束前,能有所收获。?

踩上最后一块荒芜的石阶,须佐之男转过身,远远眺望开阔视野下格外壮观的蔚蓝大海,金色的眼瞳漫无目的地凝视着极远的海平线,海风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带走了他额角因为攀爬而渗出的汗珠。

他长叹口气,摘下攀岩手套,就近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空地坐下,打开背包翻出一块被密封袋保护着的褐色陶片,让它朝着前方水天一色的风景,自己若有所思。

这块陶片只有他半只手掌大,经过细致的修复和清理上面已不留多少尘土,从而隐约可见由深蓝的条纹构成的图案。然而从这些看似无意义的图形中须佐之男只能整理出一些零碎的信息,根本无法组成任何完整的线索,唯独在陶片的边缘处,他发现了一块还剩三分之二的星状图腾。

——一颗神秘的蓝色星星,尽管在时光的长河中已经快要褪色,它的光芒却仿佛仍守望着此世。

这便是他不远万里也要来到此处的原因。

在常人看来,能让作为特级调查员的须佐之男都痴迷到无法自拔的目标,那必然是世上最刁钻、最危险、也最负有盛名的神明,是人类诸多威胁的首脑,是星球陨落的导火索。

然而事实总是会让人大跌眼镜:须佐之男无法言说他的目标究竟属于那些古老旧神中的哪个派系,也无法给出祂降临过的证据,甚至无法确认这位神明的存在——属于祂的时代已然过去太久,久到连绝大多古神都还未诞生。现存的文献中只有极少部分还记载了远古人类对祂的记忆,而须佐之男的任务就是从这浩如烟海的材料中捞出属于祂的零星碎片。

可须佐之男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位神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他本人才能解答。或许是因为这位神明具有的挑战性高到足以让他动心;又或许他只是单纯好奇:如此古老的神明,星辰和天命都听命于祂的支配者,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沉寂数十万年。

为了心中的答案,须佐之男在过去十年里一直坚持不懈地以全世界为范围搜集有关这位高位神的资料,绝大多数都是零散的拓本文献,直到在半年前,他在位于极东的一片海域,从一名渔民手中以高价买到了一块绘有奇怪花纹的陶片。在渔民眼中和废品无异的东西,却是须佐之男穷尽数年梦寐以求的法又极为粗暴,几次险些顶到了宫口,惹来须佐之男哀求一般的哭叫。他的小妻子浑身都激烈颤抖着,似乎很想去保护鼓鼓的肚子,却又好像担心这会引起自己的不满,双手最后还是可怜地掰着大腿,咬着唇,荡妇一样地让自己两腿大张地被性器奸弄。

“荒大人……呜啊…荒大人……”荒粗犷的喘息在耳边不断回响,声音极具侵略性传进耳道里,须佐之男难耐地哭叫着,脑袋无力地随着他的顶弄耸动着,舌头可怜地露出来,被荒用两指捏住把玩,指尖还得寸进尺地伸进去,趁机戏弄还很敏感的喉咙,“呜、嗯……咳咳……呜……”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可怜,可在荒听来又特别可爱,像迷了路的幼猫在路边哀叫着向人求助,让人心生怜悯,却也想好好欺负一阵,让这甜腻黏糊的声音继续充斥整片星海。

须佐之男那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都是汗水,随着每一轮抽插而四处飞溅,他几乎要抓不住自己越发粘腻的腿根,手指在上面不住地打滑。红肿的小穴抽搐着,随着铃铛的甩动而不断痉挛,潮吹液失控了般一次次喷射而出,又被漆黑的星海一滴不剩地完全接纳。

过量的高潮让他全身都仿佛濒死一般,四肢止不住地僵直又疲软,呼吸如风箱似的急促又浮夸。突然他就像浑身卸力了似的,两手一松,双腿垂了下去,却立马被荒捞了起来,腿根被惩罚般拉得更开,两瓣软嫩的蚌肉间分出几根淫靡的银丝,粗硕的性器不断在里面进出,拖得长长的爱液从无法闭合的穴口溢出,粘稠地随着抽插甩落。

小黄金兽的哭叫没有换来荒的怜悯,撒娇般的求饶反倒招来更加残忍的对待。荒的龙化越来越严重,似乎那软绵乖顺的女穴不仅没有缓解他的欲念,反而火上浇油地加剧了他的失控,尖锐的牙齿按耐不住地狠狠咬住幼妻的后颈和肩膀,在那青紫的皮肉上又加上几道鲜红的牙印。疼痛让须佐之男稍稍从无尽的爱欲中找到一点神智,感觉到阴茎危险地在宫口附近顶弄,稍有不慎就会捅到最要命的位置,他不由得挣动起来,双手托着沉重的腹部,像揣了崽的母猫一样祈求着荒。

“唔嗯……荒大人、肚子…呜啊啊…肚子……”须佐之男手忙脚乱,一会护着孕肚,一会又去抚摸荒的脸颊,竭力试图能让对方稍微清醒一下,至少别这么凶狠地顶着宫口附近,“轻、轻一些……啊啊…请轻一些……!”

可荒只是低头舔弄着他的脖颈,吸吮着从被咬破的皮肉里渗出的鲜血,性器仍然不知轻重地在穴里抽插,肏得那块软肉汁水淋漓。

眼看着那异化的冠头就要撞上宫口,或许是须佐之男护子心切,他那本来被摆弄得无力的四肢骤然暴起,剧烈挣扎下竟然摆脱了荒的桎梏。他双手撑着水面,带着腹中的幼崽艰难地往记忆中门的方向爬去,却立马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脚踝,不由分说地拖回原位。

荒将他仰面按在身下,灰蓝色的龙目瞳孔紧缩,面无表情地粗喘着气,盯着自己那刚刚试图逃跑的小妻子。他的手已经长出了尖锐的指甲,覆盖上漆黑的鳞片,令人不安地摁在那瘦小的肩膀上。他的身躯是那样高大,囚笼一般压制了爱人的所有挣扎,周身萦绕的星辰之力前所未有地暴躁起来。

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定是激怒了汛期情绪敏感的龙,须佐之男慌忙想要解释,却被从星海里钻出的触手捂住了嘴和眼睛,双手亦被牢牢捆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听见荒用喜怒难分的声音说道:

“既然如此,你的另一个穴也来服侍我吧。”

说着在须佐之男震惊的闷叫声中,荒身上传来一连串骨骼异变的响动,随即一条漆黑的龙替代了原本的人形出现在星海之中,迅速地缠绕住须佐之男的身体,再度分开了他的双腿,鳞片刮蹭着敏感的蚌肉,同时危险地磨蹭过后穴。

小黄金兽立马明白过来,开始惊慌失措地扭动身体,完全黑暗的视野让他极度不安,荒接下来的打算更是让他心如擂鼓。在此之前他的后穴从未被使用过,更别说是和本体形态下的荒交合,很快他脸色苍白地感觉到有两根大小长度不相上下的阴茎分别抵上了两个穴口,蠢蠢欲动地用冠头戳刺着入口。

他想要开口求饶,想像平时一样向荒撒撒娇,可是龙提前封住了他的嘴,可怜的小妻子只能在一片黑暗中心惊胆战地感受着性器借着先前分泌的爱液,一点点同时挤进了他的两个小穴,瞬间撑大了他的身体。

瘦小的身躯被巨大的龙身紧紧缠绕着,柔软的孕肚被夹在其中,一只龙爪收敛了指甲搭在上面,淫猥又爱怜地抚摸着;两根粗大狰狞的性器强硬地塞满了腿间两处窄小的肉穴,水液失禁一般沿着腿根流淌,沾湿了龙的鳞片,折射出虹一般的光芒。黑龙缠绵地依偎着它的爱妻,并不介意妻子的体液快要打湿自己的毛发,反而更加兴奋地将阴茎塞得更深,尤其是插在后穴的那根,几乎要顶到脆弱的结肠。

须佐之男在自己肠道被插到最深处时浑身猛地激烈颤抖,以此为代价,荒暂时放过了岌岌可危的宫口,埋在女穴里的阴茎温柔了许多。

可两个穴同时被插入的刺激还是太大,须佐之男克制不住地随着荒的每一次抽插而小小地潮吹一回,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眼水分充沛的山泉,每一下穿凿都会逼出一股细细的水柱,晶莹地四处飞溅,洒在不停耸动的龙身上,被架起的双腿也不自然地抽搐痉挛着,悬在半空连脚背都舒服得绷直。

他可怜地呜呜叫着,感受着荒将他越缠越紧。龙的双生根激烈地开凿着他的穴肉,强烈而不间断的快感让须佐之男连挣扎都办不到,手脚像触电般不受控制,垂在漆黑的龙身外。恍惚间他错觉自己好像成了只属于荒一人的玩具,被随心所欲地摆弄着,又格外珍惜,一丁点快感都不愿让他错过,每一处敏感点都被碾压、抚慰,开发到极致,稍稍一碰就要兴奋得直喷水。

小黄金兽默默地承受着这对他而言太超过的交合,直到过了很久,两根阴茎忽然同时用力地往穴里一撞,紧接着大股的龙精接连不断地灌了进来,随着荒仍不停止的抽插,湍急地冲刷着穴肉,浓烈的雪松香像是要彻底标记他一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呜、呜呜……嗯…呜……”

须佐之男不知道如今自己是怎样一副模样,只感觉脑袋快乐到像要融化,眼泪失禁一般从触手下淌出,两个穴都仿佛脱离了控制,止不住谄媚地收缩痉挛,费尽心思想要讨好这条黑龙,温暖地包裹那给他带来无上痛苦和欢愉的两根阴茎。

感受到爱人停止了无谓的挣动,荒终于松开了紧缚着他面部的腕足。触手下,年幼的妻子双眼上翻着,舌头都露在外面,等到感受到光源,这才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半晌,像是被快感刺激得已经忘了该怎么思考,那双金色的眼睛眯起来,面若桃红地冲这边笑,看起来格外漂亮。荒见状爱怜地用龙首蹭了蹭须佐之男的脑袋,感觉到对方也颤巍巍地抬起胳膊,轻轻地抱住了自己。

“呜啊……荒大人……”他的妻子呆呆地与自己紧密贴合,乳尖好不容易又泌出了一点奶水,全蹭在了自己身上。他们下体粘腻到仿佛融为一体,须佐之男的声音因为不断叫喊而变得沙哑,“好舒服…喜欢您……啊啊…喜欢……”

即便抽插已经停止,少年的穴肉还在机械性地收缩,纤瘦的腰肢自发地磨蹭着龙,两条腿不住地轻轻踢踹着。他的舌头迷乱地搭在唇边,在荒贴上来的时候像小猫一样温顺地舔舐着龙的皮肤,小穴却剧烈痉挛着,自行又去了一次。

随后他夹紧了穴口,竭力不让那些精液流出去,仿佛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揣了幼崽。

荒似乎终于得到了些许满足,逐渐松开了桎梏,将他的妻子平坦地放到星海水面,允许他急促地大口呼吸,恢复体力。

“荒大人……”然而没过多久,须佐之男便撑起身子,紧紧抱住荒,让龙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口,鼓励一般不断抚摸着那毛茸茸的被毛,双眼迷离得仿佛深陷在爱欲的甜美梦境中,“您还想继续吗?”

说着年幼的小妻子扶着孕肚,慢慢地骑到黑龙身上,用还在轻轻抽动的蚌肉,跃跃欲试地磨蹭着半勃的两根阴茎,整个人如同成熟到快要糜烂的甜美果实。

“我们再来几次吧……?”

过量的快感终于压坏了他最后一点理智,须佐之男的身躯滚烫得仿佛要将这沉寂的星海彻底点燃,将他的丈夫一同引诱进更加深邃的深渊。

而那双灰蓝色的龙目瞳孔瞬间紧缩,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又将那具身躯紧紧缠绕起来;黑色龙影如山峦般将爱人压在身下,开始新一轮的水乳交融。

荒握着神乐铃,站在营地外的一处哨塔下。

明艳的火焰照亮了他半张脸,在极深极寒的夜色中是那样滚烫;熊熊火焰亦照亮了他周身的一小片黑暗,连墨蓝的长发都染上了暖黄的颜色,仿佛再过不久就要点燃。

守岗的神军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个士兵都愁眉苦脸,无声的绝望在巨大的风暴结界下肆意扩散,侵蚀着夜晚格外脆弱的人心。

荒像一颗深扎在大地的树,始终都站在原处,只是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他也逐渐攥紧了握着铃的手。那双尚未征服天命的眼瞳还是温柔的宝蓝色,此时越发不安地望着远方,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担忧。

在这连月亮都黯然失色的夜晚,荒急切地想要看到一抹金黄的雷光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僵局。

最近的战况并不乐观。魔神似乎提前得知了他们的动向,总是采取出其不意的袭击,即便荒在后方及时察觉,预言也很难及时地传达过去。

损失很快就超出了预计的数目,再这样下去,神军不久就会丧失战力。就在荒一筹莫展之际,总帅须佐之男提出由他和几名精锐组成临时小队,由雷电之力加以庇护,趁着夜色去偷袭敌方的大本营。

荒自然否定了这个提议,可须佐之男向来固执,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将他打晕,等到自己醒来,就被告知须佐之男早已经率兵离开了营地。

少年神使颇为沮丧地低下头,看着因为夜里严寒,枯草都结起冰花的大地。须佐之男此行动用了神力掩盖行踪,就连月亮都难以追踪其痕迹,荒无法通过预言来让自己安心,此刻他所能做的,竟然就和普通人无异,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将自身的卓越实力,然后茫然等待。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身旁的火把一如他的身影,长久又孤独地站在夜色中。神使用温和的星辰之力保护陪伴他的火焰不会熄灭于肆虐的狂风,墨蓝柔顺的长发在这时起时歇的气流里飞舞。

如果当时自己能再强硬一些就好了。荒看着视野里模糊又可怖的山峦,禁不住有些后悔。尽管自己无法立马想出更好的方法,可要是再多点时间,破局也不无可能。

——总比像现在这样,一颗心悬在空中几个时辰都落不了地要好。

不知又等了多久,就在荒以为自己快要结冰的时候,死水一般的天空终于出现一抹异象,它一闪而过,却没有逃出荒的视线。少年神使艰难地转动着几乎凝滞的眼瞳,去追随这闪烁的星星一样零碎的光,看着那光在他眼眸里倒映成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明亮的一条线,像树的枝桠一般不断地布满天空,唤醒了寒风中他快要麻木的精神。

是雷光。

荒像终于清醒过来,摆脱了纠缠上发丝的冰霜,兴奋地上前几步,神乐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他看着那在天空里不断闪烁,却始终无处落脚的雷光,伸出双臂,高声喊道:

“须佐之男大人——!”他的声音几乎要被穿透了结界的寒风所掩盖,“您还能感知到吗?我们在这里——!”

祭神的神使振臂高呼,仿佛这也是一场隆重的唤神仪式,那双宝蓝色的眼眸迎着刺骨的霜风,衣摆在风的怒吼下不断振动,仿佛即将高飞的鸟儿。

如同有了路标,雷光在阴云间急速汇聚,瞄准了荒所在的位置,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过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声,降落在结界附近。

须佐之男在金黄的光芒中现身,此刻却浑身浴血,需得由随行的神兵左右搀扶,才能勉强站立。荒的瞳孔震颤着,顾不上结界外更加残酷的霜雪,奋力跑了出去。

即便须佐之男武力冠绝一时,深入敌军巢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荒无措地看着对方那条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在外面,正在缓慢重塑的手臂,僵在原地。

“……荒,先进去吧。”他听见他的神将虚弱地说道。

“好、好的,须佐之男大人……”

荒为他们打开风暴结界,目送须佐之男被搀扶着带进主帅营帐,随后军医们鱼贯而入。荒手持神乐铃站在帐外,沉默地看着蹭上血的草地和门帘,血色那样腥红,其中却已没有多少神力。

须佐之男大人是风暴雷鸣之子,能唤来雷电塑骨,从不会让军医分心操劳他的伤势。

荒低着头,蹲下身,一点点将那些骇人的血迹清理干净。

如今这般,怕是因为他体内神力已在战斗中消耗得所剩无几了,连重塑肉身这种过去轻而易举的事情,都进行得如此艰难,以至于需要他人帮助。

荒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连他自己也没觉察,悄然停止。少年神使的指尖沾染了大片血色,红得扎眼,其中更是杀意未减,仿佛透过这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还能看到那血肉横飞的战场,让人不由得心惊肉跳。

……明明还会有更好的方法。就不该让他去的。

荒站了起来,拉开门帘,霎那间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眨了眨眼,一只手挡着厚实的帘布,平静地对着帐内行色匆匆的众多军医说道:

“须佐之男大人神力已经殆尽,寻常治疗收效甚微……请交给我吧。”

送走那些不安的军医,荒重新放下门帘,往床边走去。

帐内十分温暖,却也让血腥气经久不散,仿佛战斗从未消失,而是伴随着须佐之男,阴魂不散地跟他去到任何地方。

荒将染成红色的水连盆一同换掉,然后侧坐在床上,仔细替须佐之男脱去快要和肉连为一体的轻甲和里衣,用湿润的软布仔细清理从伤口中淌出的血液。须佐之男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几乎轻不可闻,他沉默得就像昏迷了一般,只有当布料被剥离皮肉时,才会因忍耐痛楚而发出细弱的抽气声。

“须佐之男大人,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荒将自己的长发束好,继续替他清理下腹的碎布,那里被敌军划开了一条狰狞的口子,荒的手落在上面,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您要是疼,叫出来也没关系的。”

须佐之男缓缓睁开了眼。那双金黄的眸子似乎还未对焦,迷茫地看着头顶,半晌,才看向床边。

“荒……?”

“我在这里,须佐之男大人。”

“真是麻烦你了……”

荒的手僵了一下,又假装无事发生。他俯身清洗软布,碎发垂下来遮掩了他的脸庞,让须佐之男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我应该做的。”荒的声音是那样平静,平静到让人产生错觉,当初在结界外那个将惊慌和恐惧直白地写在脸上的少年另有其人,“须佐之男大人,我说过,您不用忍着痛的。”

但须佐之男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看向他,摇了摇头。

嗯,这个人已经习惯于忍耐了,总是觉得呼痛会让周围人感到不安,会折损他自己的英雄气概,全然不知他这副快要被剧痛淹没却依然沉默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如刀绞。

荒别过头,继续处理那些可怖的伤口。

刀剑无眼,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让须佐之男总以此为借口拒绝荒的同行,在对方眼里荒始终都是那个需要庇护,需要关照的弱者。有时荒也会错觉自己是否被他当作了娇气的珍稀花草,精心养在这生灵涂炭的荒芜大地上,用风暴结界保护着,用鲜血浇灌着,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枝繁叶茂,庇荫他人的一天。

——都伤成这样了,浑身上下破烂得没一块好肉,须佐之男竟然还那样觉得。

在荒看来这就是天大的不公。

“须佐之男大人。”

“……嗯?”

“您体内神力所剩无几,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根本无法坚持到下场战斗。”荒完成了最后的清理,将吸饱了血的湿布扔进水盆里,转头盯着须佐之男,“我来为您补充神力吧。”

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空间,事实上须佐之男也虚弱得难以开口,荒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展开了属于自己的星海结界,静谧的星空刹那间替代了烛影摇晃的营帐,波光粼粼的海面托起两人的身躯,弦月倒悬而挂,他们渺小地存在于银河里,两具身体几乎要融为一体。

荒抬起身体,跨上须佐之男的腰腹,小心地避开那些伤口,俯身撑在他身上。墨蓝的长发失去束缚,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轻柔地扫过须佐之男的脸颊,在他耳边形成一个个千回百转的圈。

“须佐之男大人。”荒再次呼唤他的神将。他们四目相视,少年神使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坚不可摧,他细长的眉毛紧紧皱着,泫然欲泣地看着身下伤痕累累的高天武神,“您总是、将所有人都保护得很好,却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我那么、那么想要帮上您,又总被您推得很远。是因为我太弱小了?还是您有别的顾虑?可是须佐之男大人……您再这样下去,是根本撑不到一切都结束那天的。”荒看着须佐之男那条残缺的胳膊,其上清晰外翻的血肉就像利刃一般残忍地将他剜心剖骨,“稍微依靠我一下吧?稍微正视我吧。我的预言,我的神力,已经变得和您一样可靠了——您不能再把我看作小孩子,那样太不公平。”

说着荒抬起一条手臂,高挂的倒悬月回应了他,刹那间星海仿佛被极寒的狂风蹂躏,时间迎来了无尽的寒冬,冰霜冻结了此处的一分一秒,至此星光不再闪烁,银河停止流淌,星海陷入了彻底的寂静,只有荒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还在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到万不得已,荒绝不会用这种方法逼迫须佐之男就范。然而输入神力是一项痛苦的过程,期间身体会因为得到补给立即开始经脉重塑,那种疼痛常人根本无法忍耐。就算须佐之男意志足够坚定,也很难控制本能的挣扎——更何况此时对方神力耗尽,极为虚弱,稍有动弹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故荒只能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强迫须佐之男接受自己的帮助。

少年神使抚摸着神将没有血色的脸庞,那张年轻的面孔苍白又脆弱,眼瞳在静止的时光中如同两块永不褪色的黄金,历经战火的灼烧依旧辉煌。

荒情难自已地抚上那两片冰凉的唇瓣,手指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其中无力的贝齿,拇指抵着柔软的舌头往下轻压,好让须佐之男张开嘴,接纳属于荒的唇舌,荒的力量。

瘦高的少年倾身覆在比他年长的武神身上,双手近乎虔诚地捧着对方脸颊,将自己的星辰之力随着唾液和舌头的交缠,源源不断地送入那孱弱的喉咙,并用手指体贴地替人按摩喉结那块细薄的皮肉,以免须佐之男在吞咽时呛到窒息。

荒不仅与之唇舌纠缠,亦会用舌头痴迷地舔舐须佐之男脸上、脖子上那些细密的伤口,如幼猫一样舔弄那些正在缓缓重构、愈合的皮肉,尖牙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些还很细嫩的新生组织,每当这时,他都仿佛沉浸于这背德的刺激中,兴奋得浑身颤抖。

如月光般清冷的力量很快随着唾液流淌布满须佐之男全身,武神残破的身躯在星月的帮助下快速愈合,那条断裂的手臂也从骨骼重塑开始,血肉和神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苍白的骨头上编织,直至覆盖上一层洁白细腻的皮肤,长成崭新的、肌肉紧实的,荒最熟悉的样子。

雷霆神躯里因此混入了星辰的气息,感受着须佐之男体内不容忽视的属于自己的气味,荒忘情地与之脸颊相贴,尚且单薄的身子压上已经焕然一新的胸膛,墨蓝的长发如织网般铺散开,严实遮住了须佐之男的上身。

“须佐之男大人……啊啊、须佐之男大人……”荒不断地呼唤着他所恋慕的人的名字,这几个字日夜都在他脑海里浮现,有时威严如万钧雷霆,有时柔情如三月春水,可无论是哪种,都抵不过此刻触手可及的实感,那般鲜血淋漓,骨肉鲜明。

荒不断地亲吻,急切地抚摸着须佐之男的脸颊、脖颈,乃至不着衣物的身躯。平日里他总是克制矜持的模样,绝不会踏越雷池一步,可如今就连时光都为他停驻,他的将军如此乖顺地躺在身下,刚刚死里逃生,这叫荒怎么忍得住。

此时须佐之男的躯体已经彻底完整,每一处可怖的伤口都变成了新生的皮肉,荒应该起身了,可少年神使依旧趴伏在他身上,极为眷恋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

“抱歉,须佐之男大人。”荒稍稍撑起身,看着须佐之男双眼闭合,漂亮又锐利的脸庞,“您总是喜欢擅作主张,今天就让我也这么做一次吧。”

那些在须佐之男体内流淌的星辰之力,在之后的战斗中定然会逐渐损耗殆尽。须佐之男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心中的目的,永远都可以把自己放在最后,全然不顾那些深爱他的人们会如何心痛如刀绞。

像今夜那样在寒风中焦急等待的情况,未来还会接二连三地上演。

荒甚至绝望地预感到,在那尚未到来的漫长的年月里,须佐之男依旧会作为一道难以愈合的创伤,皮开肉绽地横在自己心口,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

啊啊、那些在此时就已经足够浓烈的恨与爱,到时究竟会发酵异化成什么模样?

荒直起身,骑在须佐之男身上,一只手缓慢地在他白皙的胸膛游走,手指不轻不重地抚弄那粉嫩的乳豆,用两指揪住,再残忍地往上扯,直到娇嫩的小果充血红肿,才轻轻松手,看它富有弹性地回到原位。须佐之男在静止的时空中宛如沉睡的美人,丝毫不知荒在他身上,正以什么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打量自己。

荒看着须佐之男,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断在变化的陀螺。

有时紧挨在神将身边,用仰慕的目光看着他;有时阴郁地站在远处,目送他率领出征的队伍逐渐离开;有时又仓皇狼狈,躲在营帐里蓄着泪水,一遍遍用星盘占卜他的安危。

面对须佐之男,他只需要当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军师;可面对恩师,他却时刻想起自己是神将本不该轻信的叛徒。

一边憎恨着须佐之男总是将自己当作孩子,擅自保护在羽翼下;一边又为此感到庆幸,分外珍惜着被对方偏爱的时光。

——永远被动、永远紧张,仿佛抱着浮木,矛盾地在无尽的苦海中沉浮,惶惶不可终日。

荒面无表情地玩弄着须佐之男的胸乳,少年纤细的手掌淫猥地把玩那雪白的乳肉,指甲随心所欲地揉捏着,掐弄着,在敏感的乳豆周围留下青紫的痕迹。

与现实截然不同的倒悬之月静默地高高挂在夜空,一如他两面翻转的心。

能够极尽体贴地疗愈他的神将,此时又残忍地摆弄他的身体。

荒将须佐之男剥得不留一件衣物,俯下身用唇舌舔弄那小巧的乳豆,舌尖不怀好意地磨蹭着乳缝,指甲跟着在上面抠挖,又将唾液涂满整个胸膛。荒的双手伸到了须佐之男的背后,将这具身躯稍稍抬高,如在品味美食一般舔吻那刻有雷纹的锁骨,啃咬软弹的胸脯,吮吸红肿的乳头,仿佛还未断奶的幼崽,不断发出粘腻的水声。

须佐之男成为了他餐桌上的食物,却始终沉默着,未加阻止。

荒煽情地亲吻他沾染了星海之水的手掌,粗糙的舌面舔过上面每一根掌纹,又突然用力地在虎口处留下鲜红的牙印。少年神使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那只温暖的手掌,然后握着他的手腕,伸向胯下,让那纤长的手指包裹住自己的性器,并用自己的手带领着须佐之男,为他带去快感。

“啊啊……须佐之男大人、须佐之男大人……”

荒趴在那赤裸的身躯上,腰胯不住地挺动,手掌紧紧握着须佐之男的手,不断缩紧,模仿着穴道的收缩,脑海里想象着那就是须佐之男的内里。荒舒服极了,脑袋枕在神将的胸口,长发零散地铺开,耳畔是对方平稳的心跳。

时间的停滞一并封锁了须佐之男对情欲的感知,荒感受着身下毫无变化的体温,喘息着摆动腰胯,须佐之男的体香充斥了他的鼻间,那是好闻的琥珀与薰衣草的气息,正可恨地抚慰着他的灵魂。

荒呼唤着须佐之男的名字,在他手中达到了高潮。白浊带着浓郁的腥膻气味弄脏了神将的手掌,荒却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将那粘稠的体液涂抹在对方尚且疲软的性器上。

少年神使将手沿着那漂亮的阴茎往下抚摸,直至摸到一条柔软隐秘的肉缝。湿润的手指不住地爱抚着那还在沉睡的女穴,细嫩的阴唇被他手上的浊液沾湿,在星海的光芒下水润无比。

须佐之男总是很抗拒提到这个东西。

荒膝行着后退几步,跪趴在神将两腿之间,让其双腿弯曲大张,好让那软嫩的小穴完整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女穴与阴茎不同,总是需要格外细致的养护,可军中女子少见,须佐之男又自持男身,不愿与为数不多的几名女性军医交流,于是与之相关的一应知识,都是荒在替他操劳。小到每日清洗,大到经期保养,荒总是尽心尽力,难免让须佐之男有些害羞。

荒掰开那肥厚的蚌肉,凑上前用舌尖自下而上地舔过花瓣似的小穴,然后张开嘴,将变得湿软的阴唇包在口中,收缩口腔去吮吸,接着用牙齿去啃咬,舌头不住地舔弄着缩在皮肉间的敏感阴蒂。

荒很喜欢须佐之男在提到女穴时脸颊绯红的样子,当他坐在床上,张开腿任由自己分开阴唇检查时,荒总是要用指甲掐着掌心,才能克制住想要上去舔舐的冲动。

须佐之男的小穴非常漂亮,嫩白的阴唇包裹着内里粉红的花瓣。荒第一次见到也忍不住红了脸,想要伸手去触碰,可刚刚挨到肉缝就被其主人有些惊慌地躲开。

当时的须佐之男是什么表情呢。荒用力地品尝着口中柔嫩的女穴,不住地在脑海中回想。

——惊慌的,不知所措的,一双鎏金的眸子像被惊动的鹿。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神将大人,却有着一个格外敏感的小穴,稍一触碰就要害怕地四处躲避。

荒闭上眼,想象着当时须佐之男的表情,忘情地伸出舌头,拨开闭合的花瓣,将舌尖探进紧窄的穴口。少年神使灵活地摆动着舌头,那截深红的肉块在须佐之男脆弱的穴肉间不停进出抽插,带出粘稠的唾液,飞溅在旁边嫩白的腿根。

荒玩弄了许久,然后跪坐起来,将神将的双腿用力摁开,直到呈一字横在眼前。须佐之男仍闭着眼,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摆弄成如此淫荡的姿势。荒将自己的胯抵上去,再度勃起的阴茎危险地堵着那刚刚被舌头奸淫,还在一张一缩的穴口。

荒低垂着眼,宝蓝色的眸子在星海零碎的光中起伏不定,他俯下身,在须佐之男耳边轻声说道:

“须佐之男大人,请让我在您体内……留下更多东西。”

话音刚落,阴茎的冠头强硬地顶开了穴口,破开紧致的穴肉,直至轻轻撞到一片微不足道的阻碍。少年神使顿了一下,突然很羞涩地将脸颊贴上须佐之男的胸膛,在那被他咬出大片青紫的乳肉上蹭了蹭,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如此重要的时刻,请您与我一同见证吧。”

然后他解除了对时间的桎梏,于是静谧的星海间复又响起海浪振动的声音。

在这堪称温柔的呼唤下,须佐之男躺在流动的星辰之水里,终于苏醒。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双眸遥遥望着空中模糊的倒悬之月,还未对焦的瞳孔有些涣散。

但很快,他的身体突然紧紧绷住,一瞬间奇妙的快感自下而上地朝仍旧迷茫的大脑涌去,他困惑地睁大双眼,腰肢不受控制地向上拱起,四肢百骸都开始剧烈颤抖。须佐之男有些痛苦地侧过头,小半张脸浸泡在深邃的星海中,眼泪迅速在眼眶汇聚,顺着脸颊流进情不自禁张开的嘴里。

“什、什么……呜…啊…啊啊啊啊啊——!”

他情难自已地呼喊,快感迅速地催熟了他的身体,可脑袋却仍然昏昏沉沉,甚至因为这堆积已久的酥麻而越发混沌。须佐之男慌张地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迅速勃起,正兴奋地不断抽动,与此同时小穴也在绞紧,滚烫的阴户剧烈抽动着,已经在高潮的边缘,这让他害羞地想要合拢双腿,却发现腿根正被人死死摁着,动弹不得。

“啊、不……不不……”

须佐之男煎熬地昂起头,伸长了脖颈露出上面清晰可见的吻痕。他甚至来不及确认是谁在亵玩自己,便绷紧双腿,急促地迎来了阴茎和女穴的双重高潮,挺立的性器一股股射出存积已久的白浊,同时小穴抽搐着喷出一大片粘液。

他艰难地喘息着,直到听见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呼吸一窒。

“须佐之男大人。”

于是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循着声音看过去,而荒正温和地看着这边,宝蓝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姿态相当淫乱的自己——两腿大张,脸颊绯红,又双眼迷离地望着眼瞳的主人,已然是被情欲浸泡了许久的模样。

“荒…荒……”须佐之男震惊地看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平日里乖巧的少年神使怎么会做出这样淫靡之事。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少年的脸庞,“你怎么了,嗯?是被下了术……呜、啊!”

而荒只是摁着他的双腿,用力往深处一顶,让阴茎穿破了那层薄薄的肉膜。疼痛让须佐之男稍微清醒了下,视线终于变得清晰,可当他好不容易去查看带来疼痛的部位,却目睹荒那根抽出的阴茎上,带着几丝鲜红的血液。

“啊……须佐之男大人,您看。”荒用性器蹭了蹭神将刚高潮过的小穴,然后又埋了进去,再次蹭过那被捅破的肉膜,“我们的初夜,都给了彼此哦。”

破处的刺激令须佐之男剧烈颤抖着,荒的性器强硬地蹭过他的阴蒂和穴道内敏感的嫩肉,给还未从上一轮绝顶中缓过神来的小穴又来了一次可怖的助推。神将被快感弄得泪眼朦胧,想要伸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不断抽动的荒,又怕自己情迷意乱之下手劲没个轻重,弄伤了对方,只能聊胜于无地用手轻轻推了推少年的肩膀,很快又无力滑落,颤抖着想要捂住被不断进犯的小穴。

“须佐之男大人,为什么不反抗呢?”荒捏住他的脸颊,逼迫其与自己对视,“又是在把我当小孩子看吗?”说着一把拍开神将大人护着女穴的,不断抽搐的手,惩罚似的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您好好看看,您现在连小穴都在被我侵犯——”

须佐之男慌乱无措地哀叫着,却始终不肯推开荒,只能在阴茎越发快速的进出中止不住地打颤。他不断地尝试着夹紧双腿,却又好像因此惹怒了荒,阴蒂冷不丁被揪了一下,霎时间积压的快感再次攀升,他哭喊着,手指痉挛着急切地想要握住什么,便被荒紧紧攥住手腕,很快迎来了小穴的第二次高潮。

潮吹液从蚌肉间喷射而出,温热的黏液洒在两人紧密贴合的小腹。

“——您会认为这样的我,依然是小孩子吗,须佐之男大人?”

“不但将您一次次弄上高潮,还会把精液全部灌进您的肚子的我。”少年神使将手按上须佐之男薄薄的腹部,感受着皮下止不住的抽搐,轻声道,“还会是您庇护的对象吗?”

须佐之男无力地倒在星海里。在刚才的潮吹中,他的阴茎也再度射精,精水聚集在他浅浅的肚脐里,溢出的部分则顺着侧腹流进了闪烁的海水。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荒,似乎想要透过迷幻的水雾,从这个一向安静的少年脸上看出什么,透过那一下比一下用力的顶撞,他仿佛有所发现,以至于连舌头都还未来得及缩回,便淌着满嘴的涎水哑声道:

“荒……你这是、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平日里会因为两人计划上的出入便和须佐之男争执不断的少年,此时毫不犹豫地否定了神将的揣测。他颇有警告意味地重重顶了顶已经非常湿软的小穴,冠头已然撞上了更加敏感的宫口。

“须佐之男大人,我只是感到很不公平。”

荒摁着他一只手,同时不断地欺压那紧闭的子宫,阴茎每一次都用力地苛责着那块酸胀的圆环,直到将那小口撞得不堪折磨,放松了禁制。

须佐之男哀哀地哭叫着,无助地绷直了双腿,又很快难耐地缠上少年神使的腰,小腿交叉着盘在他背后。

“您总是偏爱着我,让我感觉到温暖,却又在最危急的时候丢下我,独自去面对风险,让我因为担忧而茶饭不思——您喜欢夸我是好孩子,这就是好孩子的结局吗?”荒不断地揪扯那肿胀的阴蒂,听着须佐之男越发高昂、越发急促的哭喘,仿佛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压出来般,化成那甜腻的呻吟,和包不住的唾液,“我不想再当好孩子了。”

他用力地冲撞着那小小的宫口,伴随着须佐之男无法抑制的可怜声音,将其送上第三次高潮。

“呜、啊……啊啊……唔嗯……”

“哪怕从此会失去您的偏袒,只要能和您并肩作战,我也——”

须佐之男已无力再去辩驳,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在交合的快感中无助地沉浮。接连不断的快乐让他想要发笑,想要就此沉溺在少年带给他的极致性事中,却又敏锐地觉察出对方情绪里微妙的扭曲。须佐之男张了张已经沙哑的嘴,然而只能流着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绞紧小腿,缠着荒往自己的小穴里用力一插,彻底顶开那防线本就岌岌可危的宫口,用更加湿热的宫腔去包裹、讨好荒的阴茎。

“啊啊……呜…啊…荒、荒…我……”

在子宫失守的那一刻,荒的性器射出了大量的精液,浇灌在脆弱的内壁上,很快填满了整个宫腔。他撑在须佐之男身上,有些呆愣,没有想到对方竟是疯了一般主动邀请自己侵入最重要的子宫,甚至允许在其中播种,如他所说的,将肚子灌满。

下一秒,荒被须佐之男抓着头发拽了下去,神将大人伸长手臂将他紧紧锁在怀中,双目涣散,显然还未脱离子宫高潮的余韵,胸膛颤抖着,喉咙里还在可怜地发出小声抽泣。

可即便如此,须佐之男依旧努力用手抚摸着荒的脑袋,竭力试图在快感的裹挟下保持最后的清醒,艰难道:

“荒……荒是好孩子。”他的双腿因为力竭从荒的腰上滑落,腿根不自然地抽搐着,“荒不论怎样,一直都是好孩子……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呜…啊……”

须佐之男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小穴从逐渐疲软的阴茎与内壁产生的缝隙里,挤出最后一点快慰的爱液,淫靡地顺着他的臀缝滑入星海。

然后在荒震惊又懊恼的注视下,他终于还是撑不住那席卷而来的疲劳感,侧过头昏昏睡去。

“啊——!您真是……”一直压抑着情绪的少年神使再也无法忍耐,他趴在须佐之男汗津津的胸膛上,皱着眉头,气恼地看着对方疲惫的睡颜。

可脑海里仍在不断回放刚才那分外舒适的高潮,子宫讨好又惹人怜惜的紧缩是那样刺激,宫腔紧紧地包容着他的性器,接纳了他的所有精液,至今都还鼓囊囊地保存在薄薄的皮肉下——而这一切都出自于须佐之男自己的决定。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神将大人也要用这种方式来疼爱荒,偏袒这个一向被他偏爱的少年。

如同一只有力的手,温柔地制止了陀螺不停的旋转。

荒垂下了那双宝蓝色的眼眸,抿着嘴唇,环住须佐之男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星海里传来他沉闷的抱怨:

“您真是……太犯规了。”

我看到了那个人。

他手持尖刀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金发如瀑;沙匪的鲜血沿着他的腿甲渗进滚烫的沙砾,就像上品的玛瑙,而他是被鸽血宝石妆点的杀戮美神,目光如炬。

沙漠里阳光是那样闪耀,他的面容在我的视野里幻梦般不断模糊,又不断重叠,唯有那双鹰一样的眼目穿破了迷雾,始终锋利如刃;他伫立在血花铺就的尸山血河中央,修长的身影仿佛天空的伤痕,金色的创口流淌出黄金般珍贵的血液和灵魂——犹如真主从不对信徒展露真容,而祂的使者却时刻都守护在他们身边。

我狼狈地倒在地上,被担架抬起,耳边回荡着周围人狂欢一样的喝彩:

——“苏萨诺!”他们高呼着,振臂挥舞,痴迷地喊道那个名字,仿佛这只需唇舌几次蜷曲就能发出的声音,便是世间无往不利的神兵,“苏萨诺!”

——苏萨诺。

我也像着了迷似的,无声地跟着他们一同呼唤。倘若这个人真是神的使者,那么就请允许我也皈依他的庇护吧。

在极为璀璨的骄阳下,我的双眼刺痛到几乎无法睁开,仍然自虐似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那个男人。他高挑的身形使其即便在人堆里也难被埋没,闪亮的金发和白皙的皮肤令他在沙漠里如同一颗绝世罕见的金色钻石——一朵花瓣锋利的黄金玫瑰,正迎着烈日浴血绽放。

我望着他发呆,直到身体实在撑不住失血的痛苦,最终晕倒在担架上。

我的家人在商道上遭遇了沙匪,惨死在他们刀下,终于在即将被掳走的时候,由紧急赶来的王军救下,送到了他们驻扎的绿洲里接受治疗。

孤女想要在沙漠中生存是非常艰难的,所幸这里的首领非常仁慈,准允我痊愈后在绿洲定居,甚至默许他的亲卫长每天来探望。

于是在这片沙漠里最宽广的绿洲中,我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屋子,可以凭借劳动获取每天的物资,不用再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大概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生死线上徘徊了几天的我,如今终于能自由地在沙漠的狂风下呼吸。

亲卫长会在每一天日头最盛的时候造访。他来总是有一系列流程:会先敲响我的房门,然后面带笑意地送来一些珍贵的,据说是首领才能享用的水果,接着询问我的身体,听听我这半天的生活,附上一两句得体的鼓励或安慰,最后再迎着阳光,踩着树影回到王宫。

我喜欢扒着门框,目送他离去;心中难以置信这位笑容分外柔和,永远耐心倾听的亲卫长,和当初站在沙漠里残暴屠戮沙匪,将我救下的“苏萨诺”,是同一个人。

每次直到看着亲卫长纤长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我才会依依不舍地关上房门。

先前就已说过,这里是沙漠中最大的一片绿洲。它是黄沙里最明亮的一块翡翠,整片荒漠的中心,吸引着每一个外来者的目光。它的领主掌握了这里的水源,以沉静的仁爱容许了沙民居住,又以冷酷的手腕镇压了恶意的觊觎,强硬且不容置喙地君临此处;而亲卫长,“苏萨诺”——须佐之男,就是沙之王手中最锋利最趁手的尖刀,最忠诚最坚不可破的后盾;那头金发出现在何处,等同沙之王亲临何处,何处的罪恶就会消弭,安定就将回到那里。

我时常会以为沙之王便是教诲中的真主,而须佐之男大人就是他的使者,以尖刀传达福音,将神谕带着鲜血刺入每一个罪人的胸膛。

那金色的长发和腿甲,总是在战场上比火把还要振奋人心。

但是大多居民似乎对亲卫长有诸多误解,以至于面对和他经常往来的我,也会下意识出于恐惧而小心躲避。不过这些都可以理解,须佐之男大人经常外出巡逻讨伐,回城时总是浑身沐浴鲜血,踩着快要干涸的血脚印走向远处的王宫。这样的场面不可避免地会吓到很多人。所幸居民们害怕之余,却也心怀敬重——须佐之男大人是我们的守护者,替这片绿洲挡下了无数的风暴,他应当得到这些尊敬。

我经常会将他带来的一些水果分给周围的孩子,那些晶莹剔透的果肉非常甜美。在孩子们吃下去后,我总要告诉他们,这都是须佐之男大人送的,借此希望下一次他们再看到他赤红地回来时,脑袋里想的不是血淋淋的骨肉横飞,而是那些圆润甜蜜的果实。

尽管如此,绿洲里仍然有人对这位英雄心怀偏见,对此我无能为力;但好在沙之王非常信赖他的亲卫长,这是不争的事实。须佐之男大人不需要事前申请就能随时进出王宫,甚至佩戴武器,浑身血污也能毫无阻拦地面见领主,就好像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不分彼此。起初我很好奇沙之王究竟能对他包容到什么地步,直到后来在一次晚宴上,我总算见识到了这深不可测的包容度的冰山一角。

本来这场宴会和我毫无关系,但因为领主似乎突然想起了我这个奇迹幸存,又被亲卫长格外关照的孤女,所以特地派人送来了请柬,以及一套得体的礼服。我兴奋得四处乱跳,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心情,绞着手指跟随宫人走进王宫,看到了身居高位的沙之王。领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座所有人,长发如同沙漠里无星的夜空,仿佛能吞噬靠近他的一切光芒,就连能照亮黑夜的雷光都要臣服于他。

我小心翼翼地行了礼,他平静地看了一眼,示意宫人带我落座。

王宫非常雄伟,需要几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石柱撑起了高大的穹顶,我从未想过屋顶能像天空一样离我如此遥远;那些用黄金打造、宝石镶嵌的灯台紧凑地排列在宴厅周围,群星簇拥般点亮了视野里的每一处角落,让我甚至能看清地毯上最细微的花纹,那些密语一样的占纹仿佛藏匿着巨大的财富——沙之王擅长占星,星空仿佛他的囊中之物,预知天命在他手中如手掌翻覆一般轻而易举。我不知道这些神秘的纹路是否也是辅佐他窥视未来的道具之一,只敢简单扫视一圈,就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来之前其实我有想过王宫宴会应该比较无聊,但着实没想到能无聊到这种地步。往上都是不认识的神官贵族往来恭维,往下则是低阶官员和商户觥筹交错,我被挤在最边缘,清净地看着门外一览无余的城市,还有长阶上每隔几尺就有一个的手持长枪的士兵。

可就在我昏昏欲睡,快要就着人声和晚风倒下之时,我恍惚听见了有金甲相撞之声,正由远及近地朝着宴厅而来,紧接着,我的鼻间传来越发浓郁的血腥气——直到这时我才猛然清醒过来,瞪大眼惊讶地看着门外。

一个高挑的身影融进了黑夜,鬼一样靠近这里,先是头,再是肩膀、双臂、躯干,最后是那双腿,逐渐完整地映入眼帘。尽管这个人的面容已经被阴影吞噬,可我还是凭着那熟悉的走姿和轮廓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是须佐之男大人。他才巡逻回来,依然满身鲜血,戎装未卸。在夜色中我留意到他的左手臂不自然地向后撇着,仿佛在拖拽重物;他一步步走上石阶,两旁站岗的士兵对他胳膊的异常视若无睹,只是纷纷挨个行礼,金属长枪重击地面的声音是那样响亮,一个连着一个,震耳欲聋地在宴厅里回荡,惊醒了沉溺在酒水美色中的人们。

很快,他们伸长了脖颈,像我一样好奇又胆怯地望向门口,却又在看清来人后惊慌失措地惊呼怪叫,惊恐地缩了回去。

我怔怔地盯着须佐之男大人从黑夜里现身,面容冷峻地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他的左手抓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扎眼的血痕随着他的脚步前行,缓慢在精致的地毯上蔓延,犹如一条残酷漫长的河流;而他右手握着一把出鞘的长刀,腥红的血色尚未滴尽,刀上蜿蜒的赤色仿佛魔鬼的獠牙。那副黄金的腿甲沾满血肉,璀璨的金发被血块凝结,琥珀般的眸子也如刚血池中捞出,杀意汹涌。

时隔多日,我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当初救我于水火的“苏萨诺”。

我担忧地跪坐起来,焦急不安地看向王座那边。

而沙之王只是沉静地注视着他的亲卫长,在那灰蓝色眸子的目光中,须佐之男大人缓缓弯下笔挺的脊背,将长刀插进地面,然后向他的君主真挚地行礼。

“抓到了?”

“是的,陛下。”须佐之男大人垂首,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左手始终摁在他带来的俘虏头上,将其死死固定住,“城中残余的奸细已经一网打尽,全部斩杀。这是他们的首领,经过审讯已经招供,是王宫里有人与之里应外合,他们才混进城内。”

他站起身,脚毫不留情地踩在那人已经血肉模糊的背上,激起一阵让人牙酸的脆响,朗声道:“陛下,该如何处置这人?”

沙之王的命令简短又冷酷。

而几乎是话音刚落,银光一闪,刀鸣声伴随着铁器没入人体的闷响,瞬间在宽阔的大殿内扩散,鲜血形成一道液柱喷射而出,溅了离这最近的一名神官一身。

我亲眼看着那名神官立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紧接着须佐之男大人抓着那颗人头的头发,将其拎在半空,示威似的向席间众臣展示。他像一只豹猫一样,步伐优雅,从容不迫地前行了几尺,随后猛地将人头扔到其中一名官员胸前,不顾众人骤然惊恐的尖叫,将那颗头,连带着后面的整具人体瞬间都劈成两半。

一时间宴厅里下起了气味腥臭的血雨。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缩在角落,抱成一团,脸上尽是惊惧之色。

谁都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晚宴,瞬间变成了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我僵硬地坐在原位,双手攥紧了放在膝上,呆愣望着须佐之男大人甩去刀上血迹,浑浑噩噩地忘记了呼吸。

……那就是“苏萨诺”。

与亲切的亲卫长截然不同的“苏萨诺”,沙之王的猎鹰,绿洲的魔鬼,锋利的血污之花。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獠牙和利爪撕裂了他的敌人,金黄的长发如战旗般飘舞,势必用最残暴的方式替他的王处理所有麻烦。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天前的那个正午,倒在炽热的沙地上,看着须佐之男大人志气高昂地绽放在血肉的池塘之中。不同的是此刻我的视线是那样清晰,清晰到足以看到他脸上表情每一丝的变化——他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冰霜般的神情有所融化,突然转向还在王位高坐的沙之王,有些埋怨道:

“荒,你怎么把她也叫来了?吓出病来就糟糕了。”

被亲昵地喊了名讳的领主只是眼睛转了转,没有回话。

随后我便看着像突然冰川溶解般,须佐之男大人顶着满身鲜血走来,小心蹲在我面前,温声细语地关切道:

“还好吗?”

我只是被吓了一跳,但目前来看接受还算良好。如实回答后,须佐之男大人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明明那张脸上沾着大片的猩红,却依然让人如沐春风。

那么快,只需要一瞬间,他就可以从魔鬼又重回人间,变成最惹人喜爱的模样。

可是须佐之男大人就是须佐之男大人。我垂下眼帘,缓慢地揉搓着有些发皱的礼服,悄悄想着。

无论是温柔的亲卫长,还是残忍的“苏萨诺”,对于这片绿洲,对于沙之王,对于我——所有敬仰他、信任他的人而言,永远等同于须佐之男。

那是再浓烈、再可怖的鲜血和恐惧都无法冲刷替代的感情。

我想沙之王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才会如此容忍他,包容他,接纳他所带来的一切。

不过后来我才明白,领主的理由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惊世骇俗一些。

……但毕竟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嘛。

绿洲最近迎来了丰收节。

推开房门就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果香,还有浓郁的快乐的气息。孩子们的欢笑声仿佛能穿透棚顶,由自由的风承载着飘往遥远的王宫。这一天很多人都会得到一次宝贵的休假,王军亦不例外,绿洲的安全落到了最顶端的领主肩上,他将借用星辰之力进行占卜,并布下法阵,维持这一天的警戒。

这听起来相当辛苦,但沙之王是名称职的君主,总是沉默地守望着他的领土和生活在这上面的子民。所以和须佐之男大人一样,他也是我分外敬重的一位大人物。

而这次,这位大人物又向我发来一封请柬,理由是为了弥补上一次宴会上带给我的惊吓。去参加王宫晚宴意味着能够吃到很多平常根本见不着的美味,早已淡忘了那场血腥之夜的我自然毫不犹豫地欣然前往。

中途我还在畅想须佐之男大人是否也会到场,届时他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而到了王宫后不久我才发现,自己脑袋里想的那些还是太过简单。

宴厅里的陈设没有太多变化,依然是那些熟悉的东西,只是为了照应丰收节的氛围,又增添了一些充满自然风情的装饰。此时两边已经有了不少人,我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见沙之王还没有来,便先偷偷拿了一些水果吃掉。

我特别喜欢其中一种紫色的果子,入口酸甜,外表像珠玉一样,被碧绿的枝桠串接起来,晶莹剔透,装在盘子里就像珍贵的来自海洋的紫珍珠。须佐之男大人似乎也很喜欢它,总是会带很多来看望我。

我像童话书里的仓鼠一样把两边脸颊都塞满,幸福地撑着脑袋东张西望地咀嚼。

但很快,我的动作慢了下来,现场很多人也和我一样,像逐渐被凝固似的,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地方——

仆从掀开了幕帘,沙之王终于从王座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侧过身,抬起手臂,宽大的掌心向上,托住了另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握住。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临这种场合,正紧张地回握着沙之王;纤长的手腕沉重地挂着黄金打造的镯饰,宝石奢侈地镶满了上面每一串手链,在明亮的烛火下折射出温暖又耀眼的光。

领主这次难得强硬地没有留下退路,于是迎着在座众臣探究的眼神,那个人只能小心地走了出来。

……是须佐之男大人。

这下就连呼吸都仿佛被扼住一般,整个宴厅安静得只能听见那些珠宝碰撞的清脆响声。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须佐之男大人。

金发不再咋咋呼呼地随风狂舞,而是被人梳理得顺滑柔亮,鬓角编上了一条纤细的长辫,捆着宝蓝色的丝带;一身戎装也被完全扒掉,换成了清亮的薄纱,蓝金色的纱衣穿插着纯金或珠串的链子,缠绕着他纤细的躯干。

他纤长的脖颈被套上了层叠的颈环和挂坠,小巧的耳垂缀有剔透的钻石,繁复华丽的耳饰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他那常年被腿甲保护的小腿露了出来,光洁的皮肤皎白如月,在烈日灼烧的沙漠里分外珍贵,其下纤细的脚踝各被两串金色的细镯圈住,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挺直了脊背,紧紧跟在他的君主身边,举止依然优雅庄重。然而这些轻薄又厚重的衣饰换走了他的金甲,令他暴露出柔软,像被剪去了指甲的雌狮,被剔除了尖刺的玫瑰,被戴上了项圈的灰狼;锋利的双眸因为那两抹璀璨的金色眼影而变得风情万种,就像被驯服了一般,要为他的主人献上一度不为人知的似水柔情。

他前所未有地收获了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无数压抑不住的惊叹;似乎在这之前从未有人留意到,这位煞神的嘴唇有着花瓣般的色彩,看上去比最软糯的果肉都要甜美,他们只是恐惧于他口中的尖牙,那茹毛饮血的喉咙,以及那吞噬了无数罪恶和争斗的胃袋。

沙之王的一只手始终搭在那细瘦的腰肢上,像极了一头看守灵果的猛兽,警惕地注视着每一双看向这边的眼睛。

而迎着这些并不友善的眼神,须佐之男大人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沉着地挺起胸膛,露出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被黄金珠串束缚着的胳膊自然地挽住他的君主,配合地与之一同登上王座,让长长的纱衣拖坠在地,然后坐在与王座同等华贵的后位上。

……啊啊、真的是相当震撼的消息。

我撑着下巴的胳膊一滑,整个人差点没掀翻桌子摔倒。

被我制造出的动静给吓到,众人才如梦方醒,终于意识到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那是王后的位置。

而坐在上面的须佐之男大人,那个煞神、凶将、奇迹之人、沙漠的噩梦、绿洲的魔鬼……在他诸多褒贬不一的绰号之上,又要新添一顶亮闪闪的,却又无比沉重的后冠了。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整天煞气缠身,在尸体里摸爬滚打,能一刀把人劈成两半的家伙,不仅得到了王的信任,甚至还捕获了王的心。

我整理好凌乱的案桌,有些恍惚地看着王座之上,帝后二人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须佐之男大人在一贯的严谨之余,眼底却掩盖不住地兴奋和紧张。以往他总是在下面弯着身子,垂首等待首领的命令,应是头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居高临下地俯瞰宴厅里的众臣,整个人僵硬地坐着,又竭力试图放松,直到沙之王动了动手指,安抚地摩挲他的掌心。

加油啊,须佐之男大人。我趴在桌上,暗暗为之鼓劲。

“……咳。如你们所见,我成为了王后。”良久,我终于听见那位被精雕细琢打扮过的王后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悄悄攥紧了他丈夫的手。

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准备聆听绿洲未来另一位主人的声音。

“……但我作为亲卫长的职责仍没有改变。我仍会四处巡逻,到处征战,然后拖着敌人的尸首回来——只为保护这座城,保护所有人的安全。所以你们…嗯……”他似乎真的不太擅长当众演讲,很快又卡壳了,“不用时刻把我当王后看。在成为你们的支配者之前,我更应该是你们的守护者。”

他像是终于受不了了,匆匆结尾道:

“就这样吧,大家今晚尽情享乐就好。”

呜哇。

我有点想笑,但感觉到领主那道不温不火的目光正投过来,最后还是识时务地偏过头,用佳肴堵住嘴,让笑声和食物一起被吞进肚里。

须佐之男大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但他比他的丈夫显然温柔许多,只是用和善到近乎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同时让侍者为我送去了更多美味,其中还有我最爱的水果。

这些漂亮的果实似乎就来自王座,须佐之男大人非常慷慨地与我分享了他的餐后甜点。

吃饱后我闲散地盘腿坐着,目光时不时地还是会飘向那里,偶尔会看到须佐之男大人碍于领主的要求,颇为羞涩地用口衔着一颗被剥掉皮的紫珍珠,将其送到丈夫嘴边,再用舌头小心地将那翠绿的果肉顶进去。

而每当这时,领主总会摁住他的后脑,借着这个机会与之来一次黏黏糊糊的深吻。似乎急切地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底下所有人,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恩爱,全然不顾王后那已经羞得通红的脸。

……嗯,所以显而易见的,这场晚宴过得十分安全,而且尽兴。

我欣慰地看着那两位的缠绵,偷偷摸摸地笑了笑。

为往后的日子开了一个不错的好头。

众人离去的宴厅变得格外空旷,满地都是尽情欢乐后的痕迹,就连仆从都被遣走,只留帝后二人还在王座之上。

终于不用再被那么多双眼睛死死盯着,须佐之男如释重负地长叹口气,却突然被一旁的荒伸过来的手臂捏住了脸颊,来了一次唇舌纠缠的深吻。

在刚刚过去的晚宴上他们已经这样当众接吻多次。荒总是要将舌头都完全挤进他的口腔中,占有他嘴里本就狭窄的空间,吸吮已经发麻的舌头,逼迫自己发出黏糊得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明晃晃地告诉在座所有人——须佐之男已经成为了荒的王后,荒的妻子,以及所有物。

“呼……咳咳……”

但这次的接吻有所不同。须佐之男捂着嘴,忍受着滚入喉咙的液体带来的强烈灼烧感,在荒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小心地将其吞咽下去,然后困惑道:

“……酒?你知道我从不饮酒。”

对外令人闻风丧胆的“苏萨诺”是个滴酒不沾的一杯倒,恐怕说出去都无人相信。

荒肯定的眨了眨眼,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转头又要去追寻王后的嘴唇,品尝那已经被佳酿浸染过的口腔。

“丰收节夜让王后破个先例,不算什么大事。”他说着,站起身将已经有些晕乎乎的须佐之男锁在后位上,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对方的所有退路。他的膝盖危险地挤进王后衣衫单薄的腿间,然后抬起那张绯红明艳的脸庞,再次吻下去。

大厅里回荡着湿热又模糊的水声,掺杂着王后迷醉之下因为舒服而不加忍耐的呻吟。

须佐之男一向喜爱亲吻,他尤其喜欢那如小动物互相舔舐一般的唇与唇的贴合摩擦。这总带着纯粹又亲昵的甜蜜,会让他整个人都舒缓地放松下来,如同一株得到阳光照拂的植物,幸福地聚起了花苞。

可每到此时荒总会强硬地夺走控制权,摁住他的脑袋突然加深这个吻,用湿润柔软的舌头扫荡他的齿面,入侵他的喉咙,将温馨纯情的亲吻变成欲望深沉的掠夺,促使这位容易害羞的王后在这样激烈的纠缠中浑身颤抖不能自已,逼迫其在自己手中绚烂绽放。

荒痴缠着他的爱人,眼睛仔细观察着对方在疾风骤雨般的深吻中最细微的表情;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难耐地眨动,迷茫又诱人地失去焦距,随着一声声微弱又淫靡的喘息,聚集起晶莹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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