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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自己写的了,付向均想,真可爱。简单交流几句后付向均就发觉李贱童的特别之处,继而猜想到李贱童的身份,他们交换了名字,付向均细心地注意到李贱童眼角的晶亮,心里一软,问他是不是想家。
李贱童惊讶地看着他,付向均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李贱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妈妈分开这么长时间过,第一天在宿舍,六个人在一间屋子里睡觉!他紧紧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告诉自己要勇敢,但效果低微,*****小熊被他放在背后,这让李贱童产生了一些踏实感,迷迷糊糊睡着又惊醒,最后低落的坐起来,走出宿舍数星星,只是这天格外的想妈妈,没忍住悄悄哭了。
他妈妈养了李贱童十八年,怎么会突然要他坚强,付向均看着手里的药盒,思维无序漫游,想到如果日后李贱童真的学会了自力更生,他反而没那么喜欢了呢。
付向均病好后想找李贱童,因着家里有事离校两天,今天才回来,知道李贱童和世一猎在一个班便直接过来了,得知世一猎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后,同样也想问这个问题。
要兄弟还是要黄金?要兄弟。要爱情还是要兄弟?不知道。
世一猎和付向均暗流涌动勾心斗角了几天,发现无论是谁赢谁输双方都讨不到好,停止争斗后言和,开始探讨三人行的可能性,最后是世一猎拔得头筹,理由是:他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而付向均还差三个月。要是付向均先来,世一猎要等得花儿都谢了,拜托付向均看在他十八年处男一朝见到有情人荷尔蒙爆发快要忍不住的情况下,让让他吧。
付向均其实不是很在意谁前谁后的问题,只要是李贱童就行,可是世一猎特意强调年龄,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三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付向均的脸色沉下来,重重哼了一声,在世一猎肚子上捅了一拳走了。
世一猎捂住肚子,脸上却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立刻搬到李贱童旁边做了同桌,当天晚上搬进了李贱童的宿舍,睡李贱童对床,每天晚上他都能看到李贱童在被子下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半夜热了会掀开被子,冷了就缩成一团,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李贱童微微蹙眉的表情,嘀嘀咕咕自说自话,然后安慰自己不要害怕。睡衣单薄,将李贱童瘦弱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背对着他时腰际塌陷,臀肉却不少,生的浑圆,无知无觉地暴露在外,世一猎不禁想,肉点好啊,省得他坚硬的胯骨把他撞疼。
世一猎一时上了头打电话回家,让爸妈准备好迎接儿媳妇。他妈雷厉风行,直接杀到学校,把世一猎堵在门口问他哪个是儿媳妇,世一猎和她面面相觑,说没有的事。被老妈一个爆栗,说害自己白高兴一场,世一猎揉着额头进教室,其他人都在憋笑,只有李贱童担忧地望着他,从书包里窸窸窣窣掏出一个创可贴,问他需不需要。
要,怎么不要。世一猎撩起头发,李贱童撕开包装,把粉红色草莓创可贴轻轻贴在他额头位置,那力道轻的,被世一猎怀疑会不会刚走两步就掉了,于是他又按了按。
李贱童把包装纸收好放进校服口袋里,准备下楼的时候丢掉。教室里没有垃圾桶,只有一楼才有,大多数人会选择扔进厕所或者用口袋装着,李贱童没有那么聪明,但也可能只是不想那么做而已。世一猎把那堆东西从他兜里拿出来,丢进前桌的垃圾袋里,李贱童显然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愣愣地看着他。
世一猎撑着脸侧过头,肆无忌惮地让他看。他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不怕被打量。他也看着李贱童,李贱童的眼睛好看,嘴唇好看,鼻子好看,哪里都好看,哪一点都长在世一猎心上,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珠大大的,黑黑的,双眼皮,眼尾像燕子的尾巴,狭而长,盯着人看的时候……简直是万里挑一的清纯尤物。
世一猎发现自己起了反应,把校服往裤子上盖了盖,咳了两声,李贱童转头去看漫画书,是世一猎从家给他带的,他很喜欢看。世一猎又想到,他家从他这代往上数五代都是独生子,难不成世家香火就此要断送在他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家儿子跟个男的搞在一起,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啊,付向均就没这个烦恼,妈的他是第三胎!
世一猎叼着笔,无所谓了,快活一天是一天,蛋糕就在眼前,哪里有不吃的道理。从这天开始,世一猎可以说是和李贱童形影不离,付向均除了上课时不在,吃饭或者休闲时间也会过来找李贱童,一起下课一起回宿舍,一起看世一猎打篮球,旁人见到李贱童,总没个落单的时候,身边要么是世一猎,要么是付向均,好似在防备什么一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李贱童亮亮的眼睛充满了喜悦,他认为自己走了大运一次性交到了两个好朋友,真好!
但在外人眼里,他们之间充斥着诡异的气氛。例如世一猎格外关照起李贱童来,毫不收敛,李贱童吃不来食堂的早餐,他让家里人做好送来学校,每天都是热气腾腾的新鲜食物,李贱童吃的满足,眼睛都眯起来。据李贱童同寝室友透露,世一猎还帮李贱童洗衣服!
……啊?哈?!这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因为世一猎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的宝贝儿子,左有官右有商,家里对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在毕业后带个媳妇回家传宗接代,造就了世一猎放浪不羁,浑身冒刺儿的性格,他们还记得世一猎刚进学校那天就跟保安打了一架,被校长骂了两句,结果把校长一块打了,一战成名,这样的人,会帮一个呆呆傻傻,反应迟钝,空有美貌的插班生洗衣服?众人摇摇头,不相信。
世一猎的生日到了,平静的过了一天,两天,三天……第五天,付向均鄙夷地问:“你是不是不行?”
世一猎抓狂地挠挠头,说:“我他妈下不去手啊。”
付向均说:“那我来。”
“想屁。”世一猎说,“等着。”
不是他不想,他做梦都在想那事。自从和李贱童住一个寝室后,他一天得换三次内裤,被老妈怀疑他是不是在学校用裤衩子洗脸,每天早上蓬勃的欲望快把他逼疯了。但一对上李贱童清澈的眼神他就什么杂念也没有了,好像被净化了似的,连晚上躲在被子里对他撸管都有点不好意思。
付向均说:“自行惭秽了。”
世一猎白了他一眼:“少说我了,我打包票你看着他你也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