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記憶
嗯……什么在晃……嗯……我……
对了，我找到了主人，和金在一个很好的房间睡觉……
《醒了？》胸腔的震动在耳边响起
什么声音！？嗡嗡作响……我贴着什么？还没看到，眼前出现一张床，床上趴着金黄色的狼，我被放下来在金旁边
好软……和在奴隶商那边又硬又潮湿的地板不一样……
呼嚕……窝进金的毛里，真的好舒服，感觉很久没这么做了……
《天还没亮，你们继续睡。》公爵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着他要走出房间……要去哪？
起身甩甩毛，金还没醒来，很快就回来吗？
我也走出房间，走廊已经没有他的影子，闻着味道走出房子……这时间要去哪里？
公爵没有走很远，他站在大门口和守卫说着什么，我坐在房子门口，看着他……
走出去了？我从一旁的墙翻出去，跟在他后面……是要去哪里？
公爵一下看着一旁的树，一下看着天空，似乎都没发现我在跟着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看月亮的位子，应该快天亮了才对，公爵怎么还一直走？我还以为他只是想散步一下而已，越走越远……
路上都没有人，很安静，他这样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金和白怎么办？艾登他们会担心的吧？
也不像有人暗中保护的样子，空气中也没有其他生物的气味，连我也不禁皱眉，这公爵怎么这么忽视自己的安全？昨天也是隻身一人来找我
他来到城门口停下来，转头看着我，他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过来！》他说，身体蹲了下来
他要做什么？这样成何体统？贵族不应该这样子的……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跑过去……
他抱起我，一开始我还有点不愿意想下去，他说等下我们要一起跌下去，我看着他已经走上城墙的楼梯
上去做什么？上面的狼人护卫看到他也没有阻拦，就算我的顏色在他们中是异类他们也没有反应……
《好了好了，别乱动。》他终于放我下来，在城墙上围起来的围墙上，坐着竟还是不比他高
《别掉下去，肯定不是失忆那么简单了。》他看着远方
我也朝他看的方向看去，一署光渐渐升起，日出……
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为什么……晨光照亮大地，不远的树林，城墙……
眼前出现另一座城堡，我坐在最高的屋顶上也看过类似的景观
《赤！别动！》
声音非常急促，才刚看到声音的主人那张陌生的脸，怎么他越来越远了……停住了！？
《别怕，赤，我马上拉你上来……》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城墙外？他……一手拉着我的前爪，一手抓着石墙，我看着他和他身后的天空……
我……掉下来了？我想确定现在怎么了……
《赤……别看，看着我！就算你讨厌我也看着我！》他喊着，手用力抓着不放
是不是我太重了？公爵似乎无法将我拉上去……我还是看了下面，似曾相识的画面席捲而来，那个悬崖……和硝跟着跳下来的样子……
《呃呜……》好痛……头……好痛……
《赤？就叫你……你做什么呃嗯……》
我咬上他的手，没有很用力，得让主人松手，不然我们都得掉下去……
滑下去没有一秒，主人再次抓紧我的前爪，原本只有三分之二的身体，现在整个露出来了
《赤……我马上拉你上来。》虽然这么说，但似乎没有任何的移动
放手……为什么要拉着我……主人！放手！我咬的更用力，他终于放手了！然后……跟着我一起跳下来，抱着我
《忍忍就过了。》他在我耳边说着
什么……什么忍忍？我得护着主人！是我跟着出来的！主人让我保护他……为什么永远都无法长大保护他……变大……对！快点！要怎么变大？
变大啊！快点！变大啊！呃啊啊！
全身骨头都在疼痛，但似乎不在掉落，我看着前方，眼前的城墙似乎变小了
主人……主人在哪？主人！？
地上没看到，难道被我压着了？在哪？我离开那个位子也没看到主人……难道被我弹出去了？
附近什么也没有……主人……我本来是想变大然后接住他……背上吗？我扭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啊呜……呜呜……》主人……主人……
《我没事！别叫了！真吵。》声音……主人的声音！哪里传来的？
我扭头，左顾右盼……在哪？在哪？
《赤！别晃！我头晕了！》
我身上吗？我瞬间定住
《变回去呢？可以吗？》
我点头，然后试着变小……好不容易变回原来的大小
而主人原来在我的喉咙那边的毛上，所以才没看到
手……在流血……我拉着主人的裤管，要快点回去包扎……主人却慢吞吞的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再次变大一点，可以让主人乘坐的大小，从他下面鑽起，然后往会奔跑
《赤！慢点……算了……》
门口因为刚刚的变大发生骚乱，我快速跑过去，没时间与他们纠缠
街道上已经有兽人了，然后是外出慢跑的萝拉！
《啊呜！》萝拉！
“”欸？红！？公爵！？你们……公爵您受伤了！？“”
太好了！萝拉注意到了！我再次往城堡跑去，萝拉飞在后面，紧追着一起回城堡
萝拉马上让人拿药箱，我看主人在椅子上坐下才变回原来的大小
《现在才担心？咬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犹豫？》
《……》
夕还不知道……我跑去找夕，夕刚好从房间出来
《红？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有看到主人吗？奇怪我怎么上床的……》
那些都不重要了……
《啊呜……》我要着他的衣服拖着她到楼梯，要拉着她下楼
《下面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我一步三回头，一再确认夕有跟上来
《有，我在走了，在走了。》
带她找到主人，她也马上发现主人受伤的手跑过去
《主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没事，没怎么样。》
看着夕帮主人包扎伤口，看那牙印也能知道是我弄的吧……夕一定很失望吧……我什么也没做好……
鬼人他们也来了，应该是吵闹声引来的，还有硝他们……艾登……
我又咬伤主人了，上次也咬伤主人……明明……不该这样的……
上次我竟然抓伤夕和咬伤主人，然后还跑出去……然后摔下悬崖……失忆……
《“你们都去准备出发，不要待在这里。”》主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我听到了不要……不要什么？不要赤了吗？
没人和我说主人说了什么，他们一个个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去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看我……那担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夕，你也出去。》
夕也出去……我是不是也出去比较好……
《红，过来。》
本来要跟着夕后面出去的我停下来，主人是不是不高兴了，我咬伤主人两次……也不知道……
……不要……刚刚说的是指对我的去留吗？
《要我过去？》
如果只是要说去留……在那边说不行吗？虽然失忆时我一直想走……
主人起身走了过来，抱起我放在桌上，和他快要平视了，虽然还是差很多
《有受伤吗？》
我吗？我摇头……没有吧……刚刚被主人拉着我，掉下来的时候也因为巨大化没有受伤……才对？
《啊呜……》为什么压我的脚掌？好痛……
《你是不知道痛吗？你都自己脚抬起来了，还能不知道自己受伤？》
在主人用手压之前我真的没注意……脚掌……看样子只是磨破了而已，主人的伤比较严重
我趴在桌上，等着主人发落，如果主人真的说不要我了……我还能去哪？
《现在才知道要求我原谅？变回人形？》主人转身去拿药箱过来
主人这是在做什么？明明他的伤才是很严重的……
《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是在伤心什么，不就咬一下吗？不变回来吗？是觉得没脸见我吗？》抓着我的前脚，主人抹上药膏
《呜……》对不起……都流血了，再深一点可能就……
《你不是救了我吗？就当扯平了？》
《呜……》对不起……那怎么能一样？
《为了你大家忙了好几天，今天还没吃到早膳，赶紧去换身乾净的衣服，都粘到我的血了，变成人再下来。》
早膳？我有资格吃吗？
《还要我抱你回房间吗？》主人随着他的话作出动作，要将我抱起
我退后与主人拉开距离，虽然破皮是有点痛，但也还好，怎么可以让主人抱？主人手上还有伤……
《你先回房间，我还有事要和其他人商量。》
其他事情？我退出了大厅，萝拉和夕都在，我出来后他们马上与我擦身而过，进入大厅
《“公爵，已经准备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主人，您还是再休息一天比较好，赤不是也受伤了？还什么也不记得……”》
《“记忆有一天会回来，可能等下，可能一天，可能一个月，我们无法一直停留在这里。”》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似乎说到我的名字？
……你先回房间，我还有事要和其他人商量……商量……虽然主人让我去整理自己，但……商量是指我的去留吗？
回到房间，我的记忆……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跑出马车掉下悬崖的事情……但……是为了什么？
而且……刚刚他们说魔语时……这厌恶的感觉从何而来？
记忆还是不完整……
镜子里的我，原本红橘色的毛变的脏兮兮，胸前的毛呈现红黑色……
用前爪打开水，淋着水……我们不常以狼的样子洗澡，大部分都是以人狼的样子活动，如果要洗通常我和夕他们会互相帮忙刷洗……
夕……
想起刚刚夕照顾主人的样子，她应该没时间理我，只能变成狼人的样子洗了
因为狼人的样子有点庞大，雌性身高可能会有两尺，雄性则会接近三尺，所以正常狼人的样子都会保持在人狼的型态，但也没办法
还好这边是狼人的地盘，卫浴也做得很高，看来应该没问题……
《红……红？在洗澡吗？》浴室门外传来主人的声音
主人回来了？
《……公爵？》主人……会希望我恢復记忆吗？
《是我，没事，你洗你的。》外面没了声音
如果恢復记忆……是不是就会将我赶走？
怀着不安的心情，甩掉身上的水，走出卫浴，主人正坐在床沿面对浴室，似乎是因为我开门的声音才抬起头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虽然以前他也看过，但主人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我？
是有什么要说吗？本来想要去拿毛巾的我变成狼的样子坐在主人前面……还好没有很湿
突然的主人站了起来，走去衣柜
《我们要出发了，你是要这个样子出发？》
主人还带我走吗？
布盖住了我整个身体，然后有东西在搓揉我的身体……真舒服……我躺下来，就这样在肚子上揉着我的毛
《好了。》重见主人，他正看着我
主人笑了……主人……更喜欢我这样吗？如果我都这样子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夕……金他们还在等我们。》主人怎么换了衣服……应该说脱了外衣
这才发现刚刚擦拭我身体的是的主人的外衣，不是毛巾……
《走了，难道你还想去流浪吗？》主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门外喊着我
刚刚主人说要走，行李呢……主人除了那件被我弄湿的外衣，什么也没拿
我跟着主人来到城堡的大门，四台马车已经停着了，许多人在忙着放置东西，硝在远处没有过来，夕……没看到……
原来是行李都整理好了，所以衣柜其实什么也没有了是吗？
夕在马车里了吗？我这样想着，就见主人上了最后的马车，我跟着上去
并没有夕的身影，她又不和我们坐了？
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片段的感觉却没想起什么
主人正和萝拉说什么，手上的外衣换了一件……什么时候换的？
一会儿，夕上来了，这次夕竟然没有与我们分开坐？
《红，你的衣服放在后面那边了，我去拿过来。》夕又走下去
等夕再次上来，马车就出发了
《红，你要先穿衣服吗？》夕拿着上衣：《手伸起来？》
我抬起前脚，让夕帮我套上衣服
《“到耶托亚还有一个半月，到时候在找治疗失忆医生，这几天……就由着她吧。”》
我正被夕抱着，耶托亚？这我好像听过……
《“好，主人，希望一切顺利……”》
他们好像常常使用魔语……为什么？明明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是狼语……
而且这不开心的心情是什么？我从夕的脚下来，趴在地上，为了在这小小的空间能趴下，我又缩小了一点
一路上除了要和我说话之外，他们都是用魔语进行对话，虽然听久了也有点习惯了，但我还是不喜欢魔语，和奴隶商一样……
……
几天下来，偶尔会回想起一些事情，想起来两个夫人，也想起来白雪的事情，但一直没想起我为什么跑出去，更奇怪的是也没人提起那天，夕也没提起
这前天夕和我一起睡，主人好像睡别间，我有试着让夕过去，但她说想让我一起过去
他们在一起就说魔语，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虽然他们还是会和我一台马车
后来为了夕，我还是和她一起去了主人房间
《我们今天应该就能离开狼人的领土，红，晚点如果有商店，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去狼人的店？我怎么不觉得是好主意？我……不适合……
我正准备摇头说不去，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夕打开窗的同时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公爵大人！有点状况，您可以下来看一下吗？”》是米兰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是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