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来个忠犬攻好不好?
陆谦终究是得一个人回到家中,站在玄关的镜子前发愣,镜子里一个温和忧郁的男人回望着他。他真觉得自己失败,已经2岁了,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疲惫的大眼、淡淡血se的薄唇。他伸出舌尖t1ant1an略为乾燥的上唇,唇齿之间还残留着苹果香甜气味。
陌生人的ai心在这个冷清的夜里给了他些许温暖。
他想,他真的要的不多,一杯热茶一点温暖。一盏灯一个人。
还是…太奢侈了吗?
陆谦太累了,他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回到熟悉的床上,几乎头一沾枕就昏睡过去。这一睡,直接睡到周日下午两点。他是被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睡眼惺忪的瞪着手机,心里暗自希望铃声快点停止好让他再赖个床。可惜,对方并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在铃声响起第三个回圈时,陆谦无奈的接起电话。
「喂,金大班,有何贵g啊?」浓浓的鼻音。
「你还没起?是猪吗?」金小靡夸张的声音响起。
「别w辱猪,」陆谦自暴自弃:「猪还没我蠢,愿意跟你做朋友。」
「去你的。」
「你到底有什麽事?」陆谦翻过身有气无力的:「不说我要挂了。」
「哎哎哎,别挂,这回我是真有正事。」金小靡急着喊住陆谦,就怕他真挂了电话回去睡觉:「我那天遇到陈老师了。」
「陈老师?」陆谦愣了一下,记忆瞬间被拉回儿时。陈老师是少数几个真心待他们这些院童的人,是个好人。自从老院长退下来後,就是由陈老师接手院长位置,可是他们还是习惯称呼她为陈老师。
「她还好吗?」陆谦问。
「不太好,院里也不太好。」金小靡叹了一口气,正经起来:「其实这次打给你,就是要跟你说说这事的,看能不能有什麽办法帮帮他们,你过来吧!」
「……好,我再眯一下就过去。」陆谦挂断电话又睡过去。
晚上八点,陆谦进了“有木”。奇怪的店名,陆谦猜取的是“有木凤来栖”的意思。表面上这是一家酒吧,其实内行人都知道,这就是家牛郎店,而且是专做作男客生意的牛郎店。他有时实在是ga0不懂金小靡,不知道好好一个nv人家为啥会把她男人留给她的好好一间纯酒吧,经营成现在群魔乱舞的局面。
陆谦一直无法习惯店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谦哥,您先坐一下,小靡姊待会儿就过来。」就像现在这样。朝着他冲过来又热情的领他进门落座的少爷sa,此刻正对他眨眨眼睛:「要不要我先陪你呀?」
「不用不用,你去忙吧!等一下你们金大班看见了,又要怪我耽误你们做生意。」
「为你耽误,我乐意。」sa靠在桌子旁边,俯下身在他耳边吹气、轻声说话,还想抬手去碰碰陆谦的脸,被陆谦一偏头闪过了。气氛正僵着,就听见金小靡一路骂过来的声音:「sa,又在欺负你谦哥了是吧?说过多少次,你不是他的菜,你俩型号不对,别妄想了。」金小靡挥手赶人。
「我可以为谦哥改的嘛」sa忍不住委屈的咬咬下唇。「哥,试试?」还挺了两下跨。陆谦尴尬的扶额。上次为了拒绝sa,他狗急跳墙的用了型号不合这个藉口,哪里知道被这个神经病金小靡听了去,动不动就拿出来嚷嚷,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他瞪了她一眼。
「改你个大头,看你那个sao劲儿。」金小靡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sa的翘t:「别摇pgu了,李老板来了,你还不快过去…」sa嘟着嘴,一转头就又嗨起来:「哎…李老板你好久没来了…」扭着pgu花,将人领进包厢。
「啧,」金小靡不满的出声。「喊的我这儿跟怡红院一样。」
「啧,」陆谦也不满的出声。「说的你这儿跟不是怡红院一样。」
金小靡无语。她瞪着他。「怎麽?眯一下眯到现在才出现,你是被睡神绑架了是吧?」
「我出差了快一个礼拜才回来,那几天都没睡好,累si我了。」
金小靡嗤了一声:「一个小破公司也ga0出差?你那个徐扬没给你订好一点的酒店?怎麽舍得你受苦?」
「酒店再好也没用,我认床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正事。」陆谦懒得跟她扯皮:「你说陈老师怎麽了?院里又怎麽了?」
金小靡听到陆谦一问,脸就有点垮下来。「那天我在路上遇见陈老师,她瘦好多,看起来挺憔悴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药袋。我问她怎麽了?她也不说,只说是年纪大了,身t有些老毛病高血压什麽的。我又问了院里情况,才知道我们那一片被规划成商业用地,好像以後要盖办公大楼。总之,育幼院被下令半年後要拆迁了。」
「嗄?育幼院要被拆迁了,迁去那儿?院里的小朋友怎麽办?」陆谦都呆了。
「陈老师就是担心这个担心的吃不下饭,到处奔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陆谦跟金小靡都是育幼院出来的孩子。这个育幼院经营的挺困难,虽然孩子不多,但是因为捐助也不多,所以大家过得苦哈哈。如果不是这些助教员舍不得孤儿们二次流离失所,拼命撑着、到处募捐,育幼院恐怕早就倒了。
院里的孩子们都称呼助教员为老师,而这些老师也都极其照顾孩子们,所以育幼院里生活苦归苦,倒也让孤儿们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得以安身长大。所有的孩子对於育幼院都有特殊的感情,出社会之後,大部分的人仍旧会常常回去当义工帮忙:整理修缮环境的、指导小朋友功课的都有,或是定期捐助一些金钱回育幼院。金额是多是少无所谓,但离开育幼院的孩子们都知道,这种回馈除了是感恩,也是让院里的弟弟妹妹得以有饭吃、有学上的实际支援。这是个善循环,每个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怎麽安置孩子,」陆谦沉y了一会儿。其实,育幼院的经费日益困难,居住环境杂乱,yt设备也老旧,早在一两年前就不再接收新院童,但目前院里仍大概还有七、八个小朋友,都是小学年纪,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适合的安置地点。
「院里几个老师是有积极在找新处所,但是,小朋友加上老师,要能找到一次可以容纳十多人的院落,还要有跑跳的空间,周围邻居也要友善,真的挺困难的,重点还是租金问题。」金小靡眉头都皱了起来。
「要是有钱就好了,」陆谦感叹:「要是有钱,我们就可以买一块地,盖一栋小楼,弟弟妹妹也不用害怕被赶来赶去。」
「废话,就是没钱啊!」金小靡很丧气:「我昨天也联络了其他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院里出去的人当中,哪有什麽大富大贵的,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她话锋一转:「这群人里就你一个念到硕士,你b较聪明。你想想办法吧!」
「我能有什麽办法?」陆谦无奈。「要不把你这店顶了,看能卖多少钱?」
「……我有这麽想过。」金小靡闷声的说。
「什麽?」陆谦大吃一惊。这家店几乎是金小靡的命脉,虽然做的不是什麽正经生意,可这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她嘴里说恨他,可总也守着店。
「嗯,我想过了,如果真的不行,就把店顶出去。」金小靡口气淡淡的。
「那…王哥回来怎麽办?你不就是怕他找不到你?」
「那王八蛋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他三头六臂还能找不着我?」怕是,人都不在了。
两个人都陷入无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
有时候,就只想这麽摊着。
陆谦默默吃着喝着。金小靡则是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看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陆谦偏过头眯着眼,想看更清楚一点。金小靡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他盯着一个站在桌边、正弯下腰把酒放在桌上,然後被客人调戏的浑身僵y的服务生。
「浑蛋,」金小靡不满的眯起眼睛:「有正经的少爷不叫去包厢坐台,就老是给我在卡座调戏服务生、吃人豆腐。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金小靡朝吧台那边丢了个眼神,酒保轻点了头,小声交代了另一个少爷送盘水果过去那个卡座。
正经的少爷?陆谦很想问问金小靡对“正经”二字有什麽误解?
「怎麽?看上人家啦?要我替你介绍?不过那个是服务生,不坐台的。」金小靡看见陆谦皱着眉望着他,一副呆滞的样子,她手指敲敲桌面,拉回陆谦的注意力。
「那个人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陆谦飞快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啊,我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在我家附近那家“爵士”,我昨晚才见过这个小哥。」
昨晚才见过的,居然也要想这麽久?金小靡翻了白眼又转过头去,盯着那个服务生:「他昨晚轮休,跑去爵士喝咖啡?」陆谦家附近的那家装b的爵士手工咖啡馆,最基本的yan春咖啡就要300元起跳,靳朗连30块钱的yan春面都舍不得吃,有时啃着白面包配白开水就来上工了,怎麽可能去喝一杯300的烟灰水?
「不是,他在那里工作。」那就说得通了。他跟金小靡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嗯!有听说他白天还有兼另一份工,原来是在爵士。」金小靡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这新来的有够拚,昨天他轮休,居然又去咖啡店接了晚班,不要命了是吧?也不怕过劳si。」
陆谦有点疑惑:「他这麽年轻,我以为他是学生。怎麽他一次还兼两份工?」
「缺钱啊!还能有什麽原因?」金小靡啧了一声:「难道是特别热ai服务业,从早到晚都想来给人端茶倒水擦桌子?」顺便让人吃豆腐0pgu?
一个少爷这时大咧咧的挤进靳朗跟酒客之间,喳呼热络的将果盘放到桌上,一面笑咪咪的说本店水果招待,一面不动声se的将人挤开。靳朗这时才摆脱那纠缠的酒客放在他pgu上的不规矩魔掌。转过身来尴尬微愠的僵y笑容还没从脸上退去,就跟陆谦对上了眼。他对自己刚刚的窘态有点慌乱,垂下眼拿着托盘快步走开。
「他呀,摊上个不负责任的妈,可惜了。」金小靡有点惋惜。陆谦跟着摇头,看起来应该还在念书的年纪,却已满眼风霜。
没妈的孩子对上有不负责任的妈的孩子,不知道谁b较倒楣?
「最近怎样?」金小靡闷了两分钟,又开始八卦了:「你那个徐扬还是追着不放?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答应他?」
「本来昨天要答应他的。」陆谦淡淡的丢出一句话。
「什麽?你答应了?不是,什麽叫本来?」金小靡很激动:「你又临时退缩了?」
「他有人了。」陆谦苦笑。
「嗄?」她瞪大眼睛。「他…他…什麽叫他有人了?」
「人生就是这麽c蛋。」陆谦耸耸肩,说了一下大致情况,草草带过。
「哇哈哈哈,怎麽有这麽倒楣的人?」金小靡听完毫不留情的大笑:「苦哈哈的追了你三年,敌不过j1ngg上脑。男人啊…哈哈哈」金小靡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生气徐扬类似背叛陆谦的举动,还是该同情他。
「欸,说真的,你生不生气?」金小靡笑了好一会儿才擦擦眼角。
陆谦失笑:「生气?我有什麽资格生气?再说,我真的觉得这样b较好。昨天是我太冲动了,」陆谦摇摇头:「如果昨天我真的跟他成了,才是最伤害他的。」
「什麽意思?」金小靡不解的问了一句。
「没什麽意思。总之,我跟他就到此为止了,你也别瞎搅和。」陆谦警告似的叮咛金小靡:「他也该开始新生活了。」
「那你呢?」金小靡忽然严肃起来。陆谦看金小靡忽然正经的表情,他吓了一跳,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话,金小靡又说了:「那你什麽时候才要开始你的x生活?」
靠!!陆谦真的觉得自己蠢。他决定以後不问金小靡为什麽放弃治疗了,说的她好像还有得治似的。
他撇撇嘴,不想理她。
金小靡看着陆谦不答腔,她继续鼓吹:「哎,我说真的,你到底在坚持什麽?」金小靡挤眉弄眼的:「男人一直憋着不好喔!来,别说姊姊对你不好,我“有木”里面的随便让你挑,要什麽有什麽。跟姊姊说,你到底喜欢什麽口味:勇猛的?纯情的?给你来个忠犬攻好不好?配你这个纯情的小鹿斑b……」金小靡挑着jg致的眉毛,端着坏笑,眼看纤长的食指就要g上陆谦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汉子的流氓样。
「叫你一声金大班,你还真当自己是老鸨?」陆谦毫不留情地拍开金小靡的手。
「……」呃,我是啊!金小靡眨着眼很无辜。
「还什麽忠犬攻?什麽小鹿斑b?你到底上哪儿看的这些乱七八糟?」陆谦觉得头很痛。
金小靡不放弃:「技术包君满意喔。」
陆谦很无奈:「你一个nv孩子,能不能含蓄点?」他站起来要走,听到金小靡忽然愁苦的喊住他:「小谦……」看到忽然飙起演技的金姊,陆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又怎麽了?做不到我的生意,也不用这样泪眼汪汪,」他堵住金小靡的嘴,挥挥手就往外走:「行了啊!我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不等金小靡反应,就往门口疾步走去,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服务生。
「先生,小心。」靳朗托着托盘,托盘上的两杯酒差点撒了出来。他扶了陆谦胳膊一把然後随即放开,又小心维持住托盘平衡,恭敬的退到一旁,让路给客人先过。
陆谦看了低头敛目的服务生,发现又是那个咖啡小哥。
「哎,是你。不好意思,酒没洒出来吧?」陆谦有点担心的问,他想如果服务生打翻酒,可能要赔钱的。
「啊?」靳朗一晚上被几个胡搅蛮缠的酒客弄的气闷si了,想不到眼前这个忽然温文有礼、好声好气的说话,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抬起头,昏h又烟雾缭绕的灯光下,直觉这个人有些面善。
「我是说,那个酒,打翻的话要赔钱的吧?需要我…?」陆谦指着酒就要掏出皮夹。
「不需要的。」靳朗终於弄懂对方的意思:「老板不会随便就让我们赔钱。而且酒也没洒。」靳朗端着职业笑容,眼神放低不直视客人,有礼地回答。
陆谦点点头。也是,金小靡一向不苛刻员工的。他想了想,又多嘴了一句:「下回送酒的时候,走到桌边就蹲下。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说完,走人。
靳朗眨眨眼、傻愣愣的抬头看着客人的背影,什麽意思?保护自己?
那个人…啊!是昨晚的赖着不走。
靳朗脸上轰的烧了起来,刚刚被0pgu,都被他看到了吧?
陆谦走出“有木”,抬手r0u了几下刚刚被抓住的手臂。他一向不太适应别人的碰触,即使隔着衣服、即使刚刚只有两秒钟的抓握、即使他心里对咖啡小哥并不感觉到厌恶,但他仍想r0u去那留在身t上被碰触的感觉。脑中响起徐扬的声音:这可怎麽办啊?陆谦轻叹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路上居然还算热闹。大概是这一区尽是些娱乐场所,好多店家都还在营业。每次来找金小靡,因为多少都会喝点酒,就没自己开车,他慢慢散步打算走到路口叫车,经过了一家彩券行,看到店门口摆了一尊大大的充气财神爷,笑咪咪的望着他。陆谦想着今天跟金小靡的谈话:“要是有钱就好了…”育幼院的困境、陈老师的奔走、弟弟妹妹们的生活、咖啡小哥的疲惫眼神……就都能改善了。哎,g咖啡小哥什麽事。
陆谦甩甩头。想了想,走进彩券行,掏出身上所有的钞票,买了一小叠彩券。
「祝您中头彩啊!」彩券行老板乐呵呵的。他最喜欢这种一看就知道喝了酒、头脑有点不太清楚的客人,一出手就是买的乾脆。
中头彩,他不敢想。从小运气就差,大大小小什麽奖都没中过。“但是,老天爷啊!这次我是真的很需要一点好运的,这钱可以帮助育幼院度过这次困境,可以让老师们全心照顾孩子、让弟弟妹妹安心长大,天上的神佛啊!帮帮我吧!”陆谦00财神爷圆圆胖胖的肚子,很虔诚地站在财神爷面前喃喃自语。
陆谦在此时把育幼院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彩券跟财神爷身上,所幸第二天起床,又恢复成脚踏实地头脑清醒的好青年,手脚俐落的滚去上班挣钱了。
陆谦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林钧的助理--李进过来跟他报告:「组长,小齐身t不舒服,今天请假。」
「喔?不舒服,怎麽啦?」陆谦皱皱眉。不知道这小子是真不舒服还是躲着不敢来上班。
「好像是感冒,早上他打电话来请假,说是发烧了,声音都是哑的,」李进有义气的说:「我看他挺不舒服的,就让他多休息。组长,如果你有事就找我吧!」
陆谦点点头,他知道李进跟齐少白私下交情不错,要李进这几天多关心他。
齐少白这一请假就三天没进办公室,平常因小齐喳喳呼呼闹的不行的办公室顿时成熟优雅了不少,下午徐扬路过都忍不住探头:「今天这麽安静?」
陆谦朝徐扬挑挑眉:「小齐病了,我让他多休息。」」陆谦眼睛回到电脑上继续工作:「哎,可怜啊!这都烧三天了吧?听说他自己一个人住,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他……」
陆谦再抬眼,只看见徐扬急急朝外走的背影。他咬着下唇,强忍着让自己别笑出来。真对小孩儿没兴趣?我让你装。
「烧三天?不是啊组长,」李进一头雾水,小齐病早就好了啊。「小齐这两天不是你派他去几个厂商那里看料,所以才没进公司的?」
「喔,他还没好全,有点反覆,还是得多休息。」陆谦盯着电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头总监办公室,徐扬正在里头走来走去,手里捏着手机犹豫老半天,终於拨出了电话。响了好几声,徐扬都快失去耐x时,对方才接起了电话,带一点被吵醒的迷糊鼻音与小心翼翼的惶恐:「喂…徐…总监?」
「为什麽旷职三天?」徐扬冷冰冰的劈头质问。
「我…我有请假…谦哥知道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人正从被窝里钻出来,急着解释。
听着那动静加上齐少白有些气虚的声音,徐扬有一点心软:「怎麽?烧这麽多天,还没好?」
「好了好了,其实星期一晚上就b较好了,这两天只是有一点反覆的低烧,没事的。是谦哥要我多休息,只去几个厂商那边核对一下木料跟石料,就让我回来休息。」
「怎麽会忽然发烧?」徐扬想起那晚,齐少白走的匆忙,身上就套着那件大的离谱的薄t恤,三月的晚风对面一吹,可也够受的。再加上前一晚……徐扬咳了一声:「肚子疼吗?」
「啊?对,总监你好厉害,怎麽知道我还肚子疼?」齐少白被突如其来的关心懵的傻傻的:「大概是肠胃型的感冒吧,现在不疼了。」
徐扬脸se不太好,有点红。他一向对床伴很t贴的,不论是曾经的男朋友或是寥寥可数的几次露水姻缘,他事前事後工作都一定到位。小齐这次实在太突然。徐扬太久没人,冲动来的又快又猛,家里什麽东西都没准备。之後醉的睡过去不说,醒来之後又被d儿啷当的齐少白气得够呛,什麽都忘了。事前事後都糟的一蹋糊涂。
「那个…你事後没清理?」徐扬有点尴尬的主动提起这事。
「清理?」齐少白有点茫然:「有啊!我,我把床单都洗好了晒在yan台,床也帮你换铺新的啦?你没发现?」他忽然恍然大悟:「啊,总监是说厨房吗?对不起对不起,那天煮到一半就什麽都丢着了,我本来打算都煮好再收的……」齐少白一个劲儿的道歉,徐扬怒火攻心,原本的愧疚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谁taade跟你说厨房,」徐扬气的飙出粗话:「你病好了就快滚来上班。信不信我扣你薪水。」吼完就挂了电话。
徐扬气的直喘气。心想这个齐少白到底是蠢还是蠢还是真蠢。
齐少白莫名其妙被乱吼一通,愣愣地听着电话的盲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抱着电话开心的在床上蹬了两下。徐哥,主动给我打电话还叫我回去上班。喔耶!!
第二天,齐少白就笑咪咪地出现在办公室,虽然还带着病後初愈的苍白,但也总归是神清气爽,办公室也很快地恢复往常吵吵闹闹。
一通电话,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