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很哑,不知道是渴了还是后来不管不顾地叫坏了。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梁今曦早起的声音比平时还低还好听,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上浴袍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个电话吩咐让阿德给他送衣服过来,挂了电话又问:“想吃什么?”
“烤面包、培根、煎蛋,”韩墨骁顿了顿,又说,“煎蛋要单面煎,两个,还要杯咖啡,加奶不要糖。”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好不容易在大饭店吃一顿早饭,就点平时想吃又吃不上的。
梁四爷显然不懂怎么做侍者,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就记了个“加奶不要糖”,当即甩下话筒冷冷道:“自己叫。”
韩墨骁爬到床边要下床,一掀被子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印子,后知后觉地害起臊来,搂着被子红着脸看人:“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
话没说话,叠得好好的衣服从沙发飞到了他头上,全散了。
梁四爷操劳半宿,一早被怀里人又是蹬腿又是挥拳给吵醒,本来就有点起床气,始作俑者还把他使唤来使唤去,终于没了耐性,黑着脸进了浴室。
正在刮胡子,浴室门被人敲响,韩墨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搬着电话机抱着菜单伸了个半个身体进来,话筒还挂在耳朵上:“您早餐想吃什么?”
梁四爷手一歪,差点被一次性的刮胡刀割破了脸皮。
“清汤面。”
“要是没有呢?我看菜单上……”
“那就让他们去外面买!”梁四爷“啪”地将门拍在那谁脸上,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梁四爷依旧凶狠,而且比上次还没节制,韩墨骁前两年大病过,身体不太好,又一次不争气地低烧起来,对着一桌子美式早餐根本没有胃口,反倒觉得对面那碗清淡的汤面清香扑鼻,一直在勾引他。
那面很好下肚的样子,吃过再睡一觉,应该就能退烧了。
他的身体不好归不好,但也不算矫情,知道自己再没条件好好医治调养,有什么小病小痛的多睡一下,随便吃点药,一两天的也就过去了。
“那幅字挂在我家里,不是公司,除了琼斯没人知道是你写的,”梁四爷坐下来吃饭时,起床气也过去了,主动交代了把韩院长担心的事,又说,“他捐的钱你拿着用,不捐给你也要捐给其他机构。”
“我不想再给人写行书,可他给了订金。”韩墨骁夹了一颗放糖放进咖啡里,拿勺子搅拌着。
那老外做了功课,知道梁四爷那幅字的内容和笔法,要求给他也写一首李白的长诗,也用行草写。
梁今曦没有多问,只道:“他那儿不用管,写你能写和想写的。”
“我不该找琼斯搭话,也不想要其他人的捐赠。”韩墨骁恹恹的,依然在后悔当天的莽撞。
如果可以,他偷偷攀着梁今曦做他的地下情人、哄梁四爷高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