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怔,忙问他:“什么不对?账目不对?”
察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腾了一页帐,拿了到曹颙和傅显功这边来,众人聚到一处瞧。察德拿着笔圈了几处商船,道:“这边写了因海寇,船上货物折损,没收税。但是……前几日恰是我稽的商船这块,并没见这几个……”
众人都陷入沉默,之前大家都是替李其昌打抱不平的,这会儿见出这等事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所有人都在想,莫非石文桂不是故意找茬,李其昌真有问题?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傅显功否定了,他最先开口:“不是我说,李大人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想必几位也是知道的。再说,这几条船也就千八百两银子的事,要说抹掉图私利,那也当抹个多些的!”
曹颙点点头,这事确实蹊跷,他虽然是才接触财务账目没多久,却也知道这要想做假账,是要把相关账目都做平了的,且不说李其昌会不会为了区区千两银子的事作假帐,单说他作为一司主官,这些账目最终都是要在他手里过的,他把两面的帐都做平了再容易不过,怎么会留下这样的漏洞给人察觉?
回去和庄先生说了,却也一时之间找不到缘由,曹颙决定静观其变。想也不会是石文桂为了挤兑个郎中故意造假,那样的话可真就是蠢得不可救药了,难道当康熙老爷子是摆设不成?
虽然曹颙在淳王府只住了三日,初瑜还要在郡王府那边住到二月末的。就算是惦记她,曹颙也不好每日过去,每日回到府里,感觉甚是清冷。
这一日,吃罢晚饭,天还大亮。曹颙百无聊赖,就去榕院找庄席下棋。
虽然已经是二月中旬,天气暖和了不少,但是庄席畏寒,还是懒得出门。见曹颙过来,又不像是个有事的样子,庄席就笑了:“可见这是新婚燕尔,两个人方分开几日,就觉得日子难熬了?”
曹颙也不拘泥,笑着点了点头:“先生说得正是,原不觉得,现在回到房里却是空落落的不自在!”
庄席摸了摸胡子。打趣道:“公子这是晓得闺房之乐了,看来年内令尊抱孙有望!”
刚好惜秋送茶上来,曹颙不经意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点什么。惜秋有所察觉,忙低下头退下。庄席在旁边咳了一声,打断曹颙的沉思。
曹颙看看惜秋的背影,转过头对庄先生道:“记得前两日,听紫晶提过先生这边的怜秋病了,还说请了外头的大夫过来瞧过,因这几日差事多,倒是忘记问了,不知痊愈了没有?如今正是乍暖还寒之际,别耽搁了病。先生这边也是,身体也不好,再传染上怎么办!”
庄先生脸上却是少有的不自在,看了看曹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